第95章 故人未相逢可否緩緩歸14
嘉歡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我的麵前,她手指尖的煙被一小簇的火苗點燃,從嘴裏麵吐出白色嫋嫋的煙霧。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在青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在看到你滿身是血躺在地上,那種想要毀了整個龍城的憤怒,如果你見到了,你剛才醒來就不會說那種話了!”
江辰,嗬嗬,我撐著身體靠在床上:“我寧願他能夠放過我!”
嘉歡的手指抖了幾下,手中的煙蒂完全熄滅,她站起身,附身,雙手撐在我的兩邊:“你很幸運”
“幸運嗎?如果這樣算幸運的話,我隻能說,老天爺還沒有玩死我”
“我找到你的時候,江辰第一次衝了進去,那個時候,你就安靜的躺在地上,那個曾經在鑽石一夜成名被稱為夜玫瑰的林佳人,帶著滿身的血安靜的躺在地上,如破敗的玫瑰,哪個時候我在想,你死不了!”
“如果我死了呢!”
“你不會”
“嘉歡,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
“你是在誇我,還是說你想要跟我做朋友!”
我倆相視一笑:“都可以”。
嘉歡說話做事的方式真的像極了文怡,
從嘉歡的嘴裏麵我才知道,嘉歡這次來龍城是有事在身,可是沒有想到偏偏會在那天晚上遇到我,一開始她也不確定,直到後麵她看見了江辰的人,那個時候她就可以確定,她看見的人真的是我。
不過,她來的遲了點,在蘇安然給我了那些傷害之後,江辰的出現也挽回不了什麽。
“謝謝!”,我向著嘉歡道謝,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可能真的會死在那會所裏麵。
江辰站在門口,嘉歡硬是磨磨蹭蹭了許久才離開,好像就是在給江辰一個下馬威一樣。
這樣的嘉歡,跟文怡,好像,如果不是兩個人長得不一樣,我可能真的會以為是文怡回來了。
我側著身體躺在床上,不願意見到江辰,身體裏麵那種難受開始從我心髒的地方開始蔓延,我好希望江辰現在可以離開,剛剛嘉歡在的時候,我已經在試圖去忍耐那樣的痛苦,可是現在,那種難受越來越大。
甚至從我的腳尖開始從我身體上麵每一次肌膚都蔓延著,我將自己捂在被子裏麵,身體止不住的在發抖,緊緊的扣住被角,不願讓江辰看到這樣一個毒癮發作的我。
蘇安然,你真的好狠啊!
“你在怪我嗎?”,江辰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麵響起,我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快要將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的時候,才蹦出幾個字:“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的話再一次激怒了江辰,我能夠感受到江辰站在我的床邊:“林阮阮!”
江辰直呼著我的名字,可是我頭腦已經沒有辦法去意識那些東西,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全身上下就像有無數個小蟲子不斷在我的肌膚裏麵啃咬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卻會讓你覺得一陣的劇痛,這樣的感覺生不如死。
想死死不掉,想活又活不下去,好痛苦,誰能夠來救救我。
“你以後就乖乖的待在我的身邊,沒人可以動你!”
“你就那麽的想要從我的身邊離開嘛”
“林阮阮,你說話!”
“………………”
江辰一直在我的耳邊不停的說著話,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那些他對我說的話,直到我頭頂上麵的被子被他一下子給掀開,我整個人渾身縮在一團顫抖著。
全身上下那層薄薄的細汗將我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左手手腕上的紗布已經被我抓破,那種難以承受的癢癢,我抓著江辰的手腕,有些哽咽的聲音乞求著:“你出去,你出去好不好,你走啊!”
江辰沒有想到,蒙在被子下麵的我會是這樣的一個情景,大手一把將我整個人拉近他的懷裏麵,我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我整個人都很難受,我想抓破自己身上每一處的肌膚,讓那些鮮血從我的皮膚裏麵流出來,好像那樣我就能夠最後的釋放一樣。
“阮阮,不怕,我在”,江辰抓著我的雙手禁錮在他的懷裏麵。
我不敢去想象我現在的樣子有多麽的可怕,披頭散發,汗水混合著我的額前的頭發,雙眼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衝著江辰咆哮著。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讓我怎麽痛苦,都是你,都怪你,都是你,我才會受到怎麽大的傷害,江辰,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的身邊離開”
說著,我一把用力將自己餓手從江辰的懷裏麵抽出來,用力的在江辰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給他,然後整個人從他的懷裏麵跌落到地上。
跌落到地上的那一下的痛苦似乎能夠抵禦我身體上麵的那種痛苦,我發瘋的從地上站起來,還沒有撞擊到那冰冷堅|硬的牆壁的時候,江辰的身體卻一把擋在了我的麵前。
江辰那悶哼的一聲痛苦,我停下自己的動作,整個人難受的倒在地上,為什麽,為什麽我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死,對,死,死就可解脫了,我瘋狂的抓破自己左手手腕上麵的傷口,江辰卻一抱將我抱在他的懷裏麵。
“阮阮,別怕,別怕,有我在,是誰害你成為這個樣子的,我定會讓他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你給我打針吧,我好難受,我要那東西,江辰,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話,你就快救救我!”
“不怕,等會這種痛苦就過去,你再忍忍,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不,給我,給我”
江辰那張不為所動的臉,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麵,如同以前他咬我一樣,他沒有出聲喊疼,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有,隻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咬在他的肩膀上麵。
我的嘴裏麵開始有血腥的味道在蔓延,是他的血,可是他的血還是不能讓我鎮靜下來。
我隻能感受到他的手輕輕的拍在我的背上,耳邊不停的對我說著:“別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