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羞辱
我媽曾經告訴我，一個女孩子在經過某段時間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少女。
小腹的疼痛還在不斷的如針刺一樣，這可能就是媽媽口中說的長大吧。
想到媽媽的話，鼻子一酸，眼淚就叭叭叭的就流了下來，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在一個大海上麵漂浮著，就像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口中的大海。
有著蔚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的海岸線。
媽媽曾經說過，女孩子一定要讀書，可是，自從媽媽跑出了村子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回到村裏麵學校上過一天的課。
窗口外麵有著點點的星光，哪怕一點一點的光明，我都想要牢牢的抓緊在自己的手裏麵。
我穿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的的攀著自己的腦袋，隔壁的房間傳來王大梅跟村長的聲音，似乎在吵架。
我轉過身，輕輕的將身後的門給關了起來，我想要離開這裏，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哪怕是一秒鍾我也待不下去了。
從村長的家裏麵跑出去之後，路上很黑，我的手裏麵又沒有手電，隻能借著天上的月光，以及對家熟悉的方向感，一點一點的摸索著。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著，一直走回了自己家的小壩院子裏麵的時候。
那久違讓我安心的感覺一下子填充了我內心的空虛。
我用力的拍打門，大聲的叫著：“奶奶，奶奶，奶奶，我是小梔啊~”
過了許久，我看著奶奶的房間裏麵有燈亮起，我以為奶奶看到我的時候一定會很高興，還沒等我高興的撲到奶奶的懷裏麵的時候。
一個鋪天蓋地的耳光便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用手摸著被打的臉頰，整個人有些懵的站在小院子裏麵。
奶奶開始大聲的叫著：“你這個死丫頭，怎麽又跑回來，她爹，你快出來！”
奶奶慌張的叫著我爹出來，我不明白為什麽奶奶一定要趕走我，就算，以後家裏麵的重活，累活髒活都由我一個人做，我也認了，我也再不要回去村長哪裏。
哪裏是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爹被我奶奶叫了出來，看著我站在他的麵前，想也沒想一腳踢在我的腿上，順勢拎著我衣領，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提在手裏麵。
“媽的，都是嫁出去了，怎麽的，還敢跑出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推！”
我嚇得一下子抱住我爹的腿，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爹，爹，爹，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乖乖的，你能不能不要再送我回去！”
我爹停下腳步，將我拎進了屋子裏麵。
那一刻，我竟然開始覺得我爹跟我奶奶是愛我的，到後來，是我想的太多。
屋子裏麵，我跪在地上，我爹跟我奶奶坐在椅子上麵，就像是在審犯人一樣的審著我。
沒過多一會，我便聽見屋子外麵大牛的聲音，大聲的叫著：“我小媳婦呢~你把我媳婦還給我”
我嚇得從地上一溜煙的爬起來，躲在奶奶的後背，可是當村長跟大牛進到屋子裏麵的時候，奶奶一把將她背後的我給推了出去，客氣的說著：“丫頭想家了，就回來看看，現在你們把她帶回去吧！”
“我不，奶奶，救我，爹，我不要做那個傻子的媳婦”
大概‘傻子’二字，戳痛了村長的心，整個臉色的都變了的看著我爹，我爹上前就是隨手抄了掃把，一下一下打在我後背上麵。
“讓你給大牛做媳婦，是人家看的上你，你還敢不領情，你個死丫頭，看我不打死你！”
整個過程，基本上維持了大概30分鍾的事情，我被打的蜷縮在地上，不得動彈，好像隻要隨便的動一下，我的身體就會散架一樣。
直到大牛將我抗在他的肩膀上，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讓我覺得是地獄的地方。
也是第一次的嚐試到了親情的冷漠，已經隱約的明白了我媽當時為什麽要丟下我跑了，我不討厭我媽，我隻恨她為什麽不帶著我一起跑，要讓我留下受怎麽大的苦。
被帶回去之後，按照王大梅說的，我再一次的被關了起來，這次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的雙腳上麵被綁上了一個繩子，而繩子的另外一端是個死結。
而白天的時候，村子裏麵小孩子便會像是看猴子一樣，手裏麵有什麽東西就往我身上砸著。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的自尊，我的所有，我連唯一可笑的驕傲都沒有。
我在心裏麵發誓，總有一天我要這一切都全部還回去，那些潑在我身上的冷水，我一定要等燒開了的時候再潑回去。
今天，大牛依舊跟傻子一樣，高大的身體蹲在我麵前，聲音粗狂的吼著我：“小媳婦，你錯了嗎？”
我抬頭的看了一下頭上的天空，很白，很藍，有許多的小鳥飛過去，我也想要自由，於是，我學乖了，我不再跟她們反著來了。
我點著頭：“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這是怎麽多天以來，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聽到我的話之後，大牛開心的蹦躂了起來。
衝著身後的屋子就往裏麵跑著，一個勁的說著：“娘，娘，媳婦說她錯了，她不會跑了！”
王大梅半信半疑的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麵還有一大把的瓜子，一直在嘴裏麵的磕著，看著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突然想要將她跟我爹做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可是我知道，沒有證據，不會有人相信的。
但是不急，我媽說過，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現在，我想通了，既然跑不掉了，何不乖乖的認命呢！
我乖巧的點著頭，看著王大梅：“隻要你肯讓我去學校讀書，我就再也不跑了”
王大梅輕蔑的笑了一下：“女孩子讀什麽書啊！還不如乖乖在家裏麵生孩子，我看你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搖著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的說著：“你如果不讓我去讀書，我就撞死在這裏！”
一瞬間，王大梅停下手裏麵磕瓜子的動作，認真的看著我的臉上，好像在找著那股認真的勁，沒有說話，隻是讓大牛先把綁在我腳上麵的繩子給解開。
得到自由的我，沒有像先前那樣想要跑了。
我知道，就算我再跑回去，我奶奶跟我爹一定還會將我送過來，我跑不掉，除非……
大牛很高興的牽著我的手，又開始拉著我在村子裏麵溜達了起來。
小河邊，張小燕在河邊洗著一大堆的衣服，抬頭瞧著我，臉上立馬笑的跟朵花似的。
“喲喲喲，這不是那個誰嘛？以為自己的翅膀硬了，就想要開始飛了，哼！真是沒長腦子！”
張小燕當時說的話一點都沒錯，我當時就是沒有長腦子，所以才會淪落成那個樣子。
大牛護在我的麵前，一點也看不得別人說我的壞話，指著張小燕就開始罵了起來：“你這個歪婆娘，你要是再敢我媳婦，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給撕爛！”
對了，自從王大梅告訴大牛我已經長大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叫過我小媳婦，直接叫著我媳婦，宣告著他的主導權。
這一點我很不喜歡，可是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大牛都是不會聽的，不過不重要，我有我自己的計劃。
我攔著大牛的麵前，搖了搖頭，畢竟張小燕身後還有張叔，還是先不要得罪了再說，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這樣總歸是要好的。
張小燕放下手裏麵的衣服，直徑的朝我走拉過來，湊到我的耳邊輕聲的對我說著：“你跟你媽一樣，下賤！”
我當時沒有控製住，直接一個反手就扇了張小燕一個響亮的耳光，我絕不允許任何汙蔑我的媽媽，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是曾經給我無限溫暖的人，如果沒有那些回憶，沒有想要找到我媽的那種固執，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被打蒙的張小燕回過神來，上前就要抓著我的頭發，卻被大牛一下子給攔了下來，擋在我的麵前，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大聲的喊著：“你這個歪婆娘，你想要做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大牛凶的時候，氣勢太過於大，張小燕隻惡狠狠的留下一句：“林小梔，你給我等著！”
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知道，她肯定去告狀了，可是，我不怕，我就怕不能把那個家攪的天翻地覆。
大牛拉著我的手，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發，認真的說著：“媳婦，你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如果，當時換了其它的人，我一定會感動到死，可是，我不會，我的心裏麵對他隻有惡心，那種惡心誰也不知道。
我笑著點著頭。
“我們回去吧！”
“好！”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村長坐在桌子前，嘴裏麵叼著煙，王大梅專心的擺弄著她手裏麵塗的指甲油。
過了好一會，村長將嘴裏麵的煙霧吐了出來，有些嗆人的味道，認真的看著我說著：“那個，你想要去讀書”
我認真的點了一下頭，我知道村長的手裏麵有錢，而且大牛就算是個傻子，村長也照樣花錢供著他，而且村裏麵唯一的學校的校長是村長的親戚，想要將我塞進去讀書，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王大梅停下手裏麵動作：“一定也不介意的說著，隻要你好好跟著我兒子，給我兒子生個孩子，你的條件我們都答應”
我連想都沒有想的就點著頭：“成”
…………
一個晚上，我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我的心裏麵有些小激動。
大牛背對著我睡在床的一邊，我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身體，我告訴大牛，不可以像上次那樣，因為那是不對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麽，但是我抓到了大牛的軟肋。
隻要我認真聽話的待在他身邊，他就一定會乖乖的聽我說話。
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大牛興奮的往嘴裏麵吃著麵條，喜滋滋的看著我，我一顆心都撲在了學校上麵，我知道，隻有等我長大了，我一定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想到這裏，我暗暗的捏著自己的手心，有些嫌棄的看著大牛的吃相。
大牛一路上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開，無論碰到誰，都會說著這是我媳婦，將來要給我生孩子的。
我沒有說話，我隻覺得丟人，我低著頭，不讓自己去聽外麵的那些瘋言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