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好壞之分
“這麽多年，你利用我的次數太多了。”劉檸檸對著電話那頭，冷聲說完了這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她確實在暗琊，在右派蘇冕手裏，你明知道又幹嘛要來問我？”黎棕跟顧長源對視良久後才發現，這人的氣場太強了，他根本對不過他，這才弱弱的說了一句。
“蘇冕和她到底是什麽關係？”很多事情查不出來，顧長源隻能用猜的，但是因為沒有辦法證實，他隻能來問黎棕。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和她也就見過兩次，我不知道她和蘇冕是什麽關係。”黎棕搖了搖頭，可見黎渙還沒有告訴顧長源她的身份，他就知道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兩個隻是見過兩次，可以說還是陌生人，李罌粟為什麽要幫你呢?”聽完黎棕的話，顧長源一挑眉，黎棕說和李罌粟不熟他不信。
“這……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黎棕躲閃的看了一眼顧長源，口中的話越發顯得無力。
“黎棕，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李罌粟到底是誰？”黎棕越是這樣，顧長源冰冷的望著黎棕，黎棕越是這樣就讓他越懷疑，黎渙的身份，她和黎渙很多的生活習慣太像了。
“她是黎渙嗎？”黎棕不說話，生怕自己說多了反而被顧長源看出來自己是在掩飾，顧長源等不及，說出了自己心裏麵最深處的問題。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黎棕聽到顧長源的問話，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仿佛漏了一個節拍，看著顧長源，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黎棕的猶豫，讓顧長源更加懷疑，卻又不敢相信，會是她嗎？
“你瘋了。”良久後，黎棕一把推開要上來扯住他衣襟的顧長源，轉身想要離開，顯得很是氣憤。
“怎麽？被我猜中了？這麽多年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顧長源卻不肯放黎棕離開，上前追上了黎棕，一拳打在黎棕的臉上，黎棕的右臉已經泛起一塊青紫。
“顧長源，你真的是瘋了，我妹妹怎麽死的，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現在你隨便拉一個人過來就說是我妹妹？是你在騙自己，還是我在騙你，難道你搞不清楚嗎？黎渙是黎渙，李罌粟是李罌粟，這兩個人沒有一點關係！”黎棕被顧長源打了一拳，吃痛向後退了退卻還是對著顧長源大吼出聲，嘶吼中能夠聽出來是充滿怒氣的。
“又或者，你想找到她是為了什麽？讓顧家再害她一次？不要說她已經死了，哪怕她還活著，我也不會再讓你見到她！”話說到這裏，黎棕反而對顧長源也沒有什麽害怕的感覺了，上前了兩步，讓自己和顧長源麵對麵的站在一起質問道。
“黎棕……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最好知道騙我會是個……”顧長源愣在原地，或許他從來沒有想到黎棕會這樣堅定的回答他黎渙已經死了，反而讓他有些慌了。
“騙你會是個什麽結果？我知道，顧長源！黎家上下已經死光了，早就沒有什麽是顧家可以圖的了，顧長源既然渙渙已經不在了，你就放過她吧!”黎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了這樣一席話，原本他隻是看到顧長源都會身上發抖，可是這一刻他竟然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了，很爽快。
黎棕轉身離開，顧長源望著黎棕的背影發怔，黎棕說黎家已經沒有什麽是他們顧家可以圖的了，黎棕說黎渙已經死了，讓他放過她，可是他無奈自嘲的搖了搖頭，說放下談何容易？
黎渙的笑容還曆曆在目，讓他怎麽放下。
一拳打下去，顧長源的手也是一陣麻木，再看原來自己的拳頭已經發紅了。
“你說什麽？長源在餐廳裏麵打人？”顧夫人安排在顧長源身邊的人，給顧夫人打了電話，說了餐廳裏麵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說顧長源和黎棕在餐廳裏麵說了什麽，說話聲就被打斷了。
“不是……夫人你聽我說。”那人見顧夫人不相信的口吻，頓時有些無奈，心想著這種事情，他有什麽好騙她的，卻隻能在心裏麵默默的腹誹，不敢說出來。
“怎麽了？”顧夫人見自己的人欲言又止，皺了皺眉，問道。
“少爺是好像是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前段時間消失的李罌粟，還有一個夫人您可能會更加在意。”那人知道三年前的那場大火，也知道顧夫人在那場大火當中瞞了顧長源不少的事情，這時候說出來顯得都有些心虛。
“是誰？”顧夫人心裏一緊，她的人這兒麽而說，讓她本能的認為，或許是出了什麽不太好控製的事情。
“少爺是在問那個人，黎渙是不是還活著，夫人這個名字三年前您沒少提到，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非同小可，所以就大哥電話來說一聲。”那人賣乖，生怕這件事情讓顧夫人不高興，到時候殃及到他就不好了。
“黎渙？到底是怎麽回事，長源怎麽會忽然提到黎渙？跟他見麵的是誰？”顧夫人徹底慌了神，提到黎渙就是她心裏麵的一個死結，如果不是黎渙三年前出事，顧長源何至於跟她的關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趕快回來，跟我說清楚。”電話那頭的人剛要說，顧夫人卻又說了一聲，怕在電話裏麵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那人答應了一聲，很快就出現在了顧家的別墅裏麵，跟顧夫人把西餐廳裏麵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顧夫人。
“我看他是瘋了，李罌粟怎麽可能是黎渙？”顧夫人聽了來人敘述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生怕真的是和黎渙有關的事情，聽到這裏原來隻是黎渙的猜想，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人皺眉，顧夫人罵的是自己兒子，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他就不行了啊，他這個時候要是附和說什麽夫人說得對，這不是找挨罵？
“對了，你說今天見了長源的人，是黎棕？”顧夫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人口中一致提到的名字，黎棕。
“是啊，聽說是集團業務部的總監，跟在總裁身邊也有三年時間了，可是沒有聽說兩個人關係有多好。”這人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顧夫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問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顧氏集團裏麵的事情，顧夫人不會去過問。
“黎棕……”顧夫人念叨著黎棕的名字，眼神裏閃過了一絲猶豫。
“你去，想辦法把這個黎棕給我帶過來，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過來。”顧夫人思襯良久後，對著那人冷聲吩咐道。
“夫人你找這個人什麽事？他好像沒有什麽問題。”那人顯然也愣住了，對顧夫人的命令不解，脫口就問出來卻沒有注意到，這不是他應該過問的事情。
“辦你的事，不要多嘴。”顧夫人果然不高興了，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沒有情緒的聲音說道。
這下那人才點了點頭，想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差點咬下自己的舌頭，想著自己怎麽就那麽大膽呢？
顧長源離開後，劉檸檸才從暗處走出來，黎棕的話騙過了顧長源，卻沒有騙過劉檸檸，劉檸檸一直在懷疑黎渙的身份，可是黎渙沒有露出一點馬腳，那一次她想要去試探一下黎渙，可是因為中間出了不少的事情，讓她的計劃落空，剛剛黎棕雖然看起來憤怒，可是劉檸檸分明看到了黎棕眼神中的躲閃，難道這兩個人真的有關係？
到了顧家父母忌日的這一天，黎渙跟著蘇冕出門，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實際上在出門的時候，黎渙已經大致的猜到蘇冕要帶她去哪裏了，隻是心裏還不大肯定。
“你果然是帶我來了這裏。”到了陵園裏麵，穆傾顏看著石碑上黎父黎母的照片，眼眶一陣酸澀，卻強忍著想要哭的感覺，轉過頭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跟蘇冕說道。
“總該來看看的，他們也走了三年了，你作為現在唯一能來看看的女兒，不來他們肯定會怪罪。”蘇冕自然知道黎渙原本就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黎渙猜出來了他一點也不意外，站在黎渙身後理所當然的說道。
“蘇冕，有時候我看不懂你，你有時候很好、很善良，可是更多時候你狠毒、陰鷙，我到底應該相信什麽樣子的你？”穆傾顏把手裏麵的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的前麵，沒有回頭低聲的對蘇冕說道。
“罌粟你跟人的相處，就一定要知道這個人好壞嗎？”蘇冕笑了一聲，對黎渙的問題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回去。
“難道跟一個人相處，不應該先知道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嗎？”黎渙皺了皺眉，蘇冕有時候說出來的話讓她聽不懂，就比如現在的這一句。
“雖然我是強盜，但是我在你麵前不曾傷害你，縱然我很殘忍，但是罌粟你不得不殘忍，你從來都不用擔心你的命會交代在我手裏，但是我對別人就不同，若是有人犯我我必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所以我覺得善惡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分辨的。”蘇冕望著黎渙的背影，隻是此刻黎渙看不到，在她口中狠戾的蘇冕現在的眼神到底有多深情。
“我不明白，這太高深了。”黎渙自嘲的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
“其實你明白，就像你想要了顧長源的命，是因為顧長源害了黎家上下，你認為這是顧長源欠你的，但是你對別人很好，比如暗琊內的那些人，那你說你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蘇冕好像勢必要和黎渙把好壞之分給說清楚一樣，黎渙不想進行下去了，可是蘇冕反倒停不下來了。
“其實我從來不想要誰的命，有的時候我隻真的想去問一問他，他當初為什麽要這麽做。”再一次提到顧長源，這次兩個人倒是沒有吵起來，讓黎渙覺得他們兩個心平氣和的說話，看起來一定十分詭異也十分可笑。
“你可以去問，但是你要想好，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讓他知道你還活在這世上的準備。”蘇冕沒有阻止，他在賭，賭黎渙不敢出現在顧長源的麵前，告訴顧長源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