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把你當成了替代品!
幾人從看台上下來,其他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都沒有跟下來攪局。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點,你們幾人賭點什麽吧?”坐在看台上沒有跟下場的趙廷,忽然不懷好意的高聲喊了一句。
齊鈺於暗地裏瞪了他一眼,用沙糊他一臉的衝動都有了。
這小子這麽唯恐天下不亂,絕對是已經在心裏肯定他會輸了,想要再看他出點糗!
該死的,回頭他要是真的丟臉了,絕對會要他好看!
相對於齊鈺的咬牙切齒,黎渙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鎮定,聞言直接微微一笑,“沒有彩頭的確沒什麽意思,可要是賭錢的話,那為免也太俗氣了一些。”
那個小野模姑且不說,他們場上的幾人反正都是不差錢的。
“那你想賭什麽?”顧長源心中莫名就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但他臉上並沒有顯露分毫,仍繃著張臉,不動聲色的淡淡詢問道。
黎渙沒有立即說話,隻挑了嘴角,詭秘一笑。
齊鈺被她笑的頭皮發麻,忍不住開口,“罌粟,你不會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
他旁邊的小野模,見他兩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黎渙,臉上立時閃過一抹陰翳,隨即她又抱著齊鈺的胳膊,甜甜蜜蜜的笑了起來,“要不誰輸了,就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吧?”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黎渙聞言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卻是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
小野模被狠狠一噎,臉色就是陡然一青。
旁邊響起“噗嗤”一聲悶笑,聲音不是別人發出來,竟是帶那小野模過來的齊鈺。
這一下,小野模臉色難看的,簡直都能直接滴出墨來了。
如果是別人笑的,她還能和自己的金主撒個嬌什麽的,可這是自己金主笑的,她還能怎麽辦?這樣一想,她看向黎渙的眼神,變得益發怨毒了起來。
黎渙見狀倒是有點了解,自己明明沒有惹她,她幹嘛要和自己爭鋒相對了,估摸著是以為她會和她搶齊鈺吧?這個世界上,總有人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別人。隻是她也不用她那漂亮的腦殼想一想,有顧長源在,她至於去和她搶齊鈺嗎?
真是可笑至極!
譏誚的輕嗤了一聲,她不再去看那女人,轉而麵向顧長源,一字一字道:“就賭誰要是最後一名,就給大家表演脫衣舞,好不好?”
話音剛落,四周就是陡然一靜。
下一瞬,一道震天響的大笑聲,從看台上飄了下來,伴隨著趙廷忍俊不禁的嗓音:“好,這個好!有新意!”
顧長源顯然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出個這麽損的注意,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不過他倒是沒有反對,他對自己的騎術很有信心,就算回頭發揮再不好,也不至於會是最後一名,因而根本沒什麽好擔心的。
至於李罌粟這女人,從剛剛那場精彩的馴馬來看,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好,我賭了!”許久都沒有出聲的顧青梅,忽然淡淡開了口。
其實這賭跟她沒什麽相幹的,她隻不過是看黎渙比較順眼,所以想幫她撐撐場子罷了。
盡管她之前輸了,但她對自己的騎術還是很有信心的,怎麽也不至於最後一名。
聽聞她的聲音,顧長源似乎剛剛才發現她一般,偏頭朝她淡道:“你很久沒有回去了,抽空回去看一下媽吧,她很想你。”
聲音冷冷淡淡的,聽著哪裏像是對自己久未相見的妹妹說的?
顧青梅倒好似早就習慣了他這態度,聞言點了點頭,同樣不冷不淡道:“知道了,哥。”
“我說……”齊鈺看他們全都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額頭上忍不住掛下一排黑線,十分無語的開口。
隻是還沒等他把話說話,黎渙就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妖妖嬈嬈一笑:“齊少,你不會害怕了吧?”
被自己中意的女人這麽問,是個男人都不可能點頭。
“怎,怎麽會!”齊鈺梗著脖子大聲否認,卻因為舌頭打了個結,原本不屑一顧的氣勢,立時大打了折扣。他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尷尬,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補充道:“我有什麽好害怕的?輸了大不了跳脫衣舞就是了!”
“齊少真是爽快人!”黎渙很懂得打一棒子,給顆甜棗,聞言立刻豎起大拇指,笑著誇獎了一句。
這一下,齊鈺就算再想反悔,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彩頭既然已經定下,那接下來就是各自去挑選自己的馬了。
原本幾人應該各自去馬棚挑馬的,豈料那小野模忽然看著黎渙身下的馬,意有所指的笑著開口道:“我聽說,李小姐的這匹馬,是山莊主人的,是這裏血統最好的一匹馬了。”
在場誰也不是傻子,幾乎立刻就聽出了她話裏的深意。
這是在說黎渙的馬最好,回頭就算是贏了,那也勝之不武。
黎渙被她這話給氣笑了,原本她還以為這小野模空有美貌,現在看來,心機還挺深的。這要是以前她在這裏,指不定立刻就要說,那要不我也換匹馬好了。
隻可惜,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黎渙”了。
挑了嘴角,她垂眼看向麵前的女人,似譏若諷的緩聲道:“賽馬賽的可不僅僅是各自的騎術,還有每個人挑馬的眼光,這位小姐難道沒聽說過嗎?”
“我當然聽說過,隻是……”小野模被她刺得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沉下臉來。
隻是還沒等她說完,半天沒開口的顧長源,忽然撩起眼皮,輕飄飄的掠過她,落在了她旁邊的齊鈺身上,不耐煩道:“這麽多嘴多舌的東西,你還留在身邊,是打算養了當成鸚鵡逗樂子嗎?”
這話說的實在太過刻薄。
黎渙都忍不住要對他刮目相看了。雖說她早就知道,顧長源這家夥說話有點損,可刻薄到這種地步,還是非常少見的。這倒不是他不會說,而是相較於說,他更喜歡直接用行動讓對方難堪,抑或畏懼。
小野模敢和黎渙嗆聲,那是覺得黎渙的身份,八成跟她差不多。可顧長源是誰?那是他家金主都得忌憚三分的人,她哪裏敢去得罪?
可顧長源剛剛的話實在太過難聽,她又剛入行沒多長時間,要讓她在這種刻薄的言語下,還要滿臉帶笑的誇對方罵得好,她有實在是有些做不出來。
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立刻就覆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她扭頭看向身邊的齊鈺,委委屈屈的開口,“親愛的……”
“還不閉嘴?還嫌我沒丟夠人嗎?!”隻是這次同樣沒等她說完話,齊鈺就已當先黑著臉,再次嗬斥道。
這一下,小野模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立時從眼眶中滾滾而羅。
她本就長了一張娃娃臉,這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著尤為的可憐,換了別的男人,隻怕早就已經心軟了。可在場的四人,兩個是女人,肯定不吃這一套,另外兩個男的,一個心硬如鐵,一個嫌棄她丟人,自然也不可能同情她。
齊鈺甚至還覺得她哭哭啼啼的實在掃興,擰著眉毛,就再次厲聲嗬斥了一句,“這麽喜歡哭,我讓你送你回去哭個夠!”
小野模一哽,頓時不敢哭了。
黎渙對這種鬧劇實在不感興趣,在自己手心敲了敲馬鞭,懶洋洋問:“還比不比了?”
顧長源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十分幹脆的轉身往馬棚方向走去。
齊鈺本就擔心自己會輸,見狀也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男人一走,小野模一個人站在這裏,自然也沒什麽意思。她惡狠狠地瞪了黎渙一眼,從鼻腔裏哼出重重的一聲,好像這樣就能把黎渙給鄙視到塵埃裏去一樣。
隻可惜,無論是黎渙,還是顧青梅,沒有一個把她這種小角色放眼裏的。
顧青梅正被另外的問題所困惑,她偏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黎渙,“你和我哥……”
“我現在借宿在他那裏,勉強算床伴吧。”黎渙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表情坦然的大喇喇回道。
這答案,顧青梅剛剛已經猜到了。
隻是,她實在是不覺得,像黎渙這樣的女人,居然會去依附一個男人。盡管黎渙的外麵十分妖媚,一看就不像是正經女人,可她卻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和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根本就不一樣。
黎渙挺喜歡她的性格的,有心和她結交,也就沒有和她隱瞞,直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湊巧碰上你哥,正好我沒地方住,就住到你哥那裏去了。”
“我哥可不像是這麽善良的人。”顧青梅頓了一下,默默道。
其實她這話說的已經算是比較婉轉的了。
她其實原本想說的是,她哥性格冷漠,人在他麵前死了,他眼皮子都不會撩一下,怎麽可能會因為黎渙沒地方住,就把她帶回家?
黎渙非常清楚顧長源的性格,自然明白她話的意思,她抬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笑著解釋道:“你哥的確一點都不善良,我們是有交易的,他看上了我這雙眼睛。”
顧青梅聞言一怔,隨後定定地看了黎渙一會兒,忽然皺了眉毛,近乎斷然道:“他把你當成了替代品!”
她就說她哥什麽時候良心發現了,感情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不過還真是可笑啊。
向來被眾人認為冷血無情的顧家大少,居然會因為一個死人,去尋找替代品?
哈,這消息要是被她那愛子如命的好媽媽知道了,隻怕會直接氣瘋掉吧?
黎渙將她臉上的表情看在眼裏,覺得十分有趣,不過她並沒多說什麽,隻漫不經心的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慢聲道:“沒關係,我也隻是把他當成過渡品而已。”
一個替代品,一個過渡品,正好打平。
現在就看,到底誰比誰更心硬,誰比誰更能堅持了。
這話說的顧青梅忍不住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黎渙挑了挑眉毛。
顧青梅默了一下,慢慢的搖頭,“沒什麽,隻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而已。”
她以前見過不少圍著她哥的女人,她們無一不是把她哥當成了天,當成了神。
可麵前這個女人,卻完全不把她哥當一回事。
“既然沒見過,那我們現在正式認識一下好了,我叫李罌粟。”黎渙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顧青梅怔了一下,也跟著笑開,“顧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