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殺鬼刀
鬼刀不願意相信,但他確實有這種感覺,他不得不對林清全力以赴,緊握手中的紅纓刀,每一道破風,都朝著林清的命脈砍去。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什麽要留活口的命令了!
麵對這個怪物,他自己,得先保命!
“嘭”的一聲,隻見鬼刀再一次一腳踢向了林清小腹,將林清整個人踢飛出去,但林清,也再一次從地上站了起來,他雙眼發紅,滿身血跡的樣子,就像是從血池中爬出來的怪物一般,讓鬼刀心裏更加害怕!
鬼刀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這一次,他打算給林清致命一擊!
隻見鬼刀雙手握緊紅纓刀,舉過頭頂,一躍而起,口中大喊道:“林清,怪物,你死吧!!!”
“絕殺,紅纓之斬!”
一道巨大的黑色刀風,從天上砸下,林清躲無可躲,正中胸膛!
“轟……”
一聲劇烈的響動,林清的周遭土地飛濺,生生被刀風斬出一道兩米深的地表裂縫,整條深巷煙塵四起!
而揮出這絕殺一招之後,鬼刀的真武之氣也已經所剩無幾,手中的紅纓刀也難以聚集的潰散開了,他一瘸一拐的,極為疲憊的向著那處地皮裂縫走去,心中又有些懊惱,這招之後,那林清已經必死無疑,帶一具屍體回去,殘月一定會重重責罰他了。
“哎,明明差了兩重的境界,我竟然還覺得他能殺我?簡直可笑!該下手輕一些的,我的紅纓之斬,麵對真武六階,都有斬殺的可能,更何況,他隻是個真武三階的弱者!大意了大意了,哎……”
鬼刀走到地縫邊,朝下看去,四周的煙塵漸漸散開,林清躺在地上的身軀也顯露了出來,他袒露的上半身,有一道手掌寬的巨大血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額、額……”林清的嘴裏,發出微弱的喘息的聲音。
鬼刀眼中又是一驚:“怎、怎麽可能?!他還沒死?!他他……不不、怪物!怪物!必須要殺他,不能讓他活著,必須要趁現在殺了他!”
見著林清沒死,鬼刀又開始變得神經刀,即便此時的林清已經虛弱的不能再虛弱,但鬼刀的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種極端的恐懼。
這是人類的一種潛意識:在麵對那些強大到,你不能理解的未知事物時,你就會感到極度害怕,甚至因此精神崩潰!
鬼刀現在便是這樣,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雙手顫抖的,將所有的真武之氣調動到手中,幻化成一把淡薄的紅纓刀,他極度恐懼的,一步步的朝著林清走去,像弱小的人類,在走向一頭奄奄一息的鋸齒虎。
“殺了你、殺了你……”
就在這時,林清微微睜開眼睛,隻見自己的頭邊,遺落著一根極其不起眼的,細細的玉針,正是之前,那鐵匠鋪的小老頭抵押在他這裏的流光玄玉針。
林清也知道,鬼刀正在一步步的朝他走來,生死危及就在眼前。
林清也想像之前一樣,站起來再和鬼刀大戰三百回合,但他的真武之軀也並非真正的神魔之體,不可能真的不死不滅,剛才硬接下那一刀,已經是當前身體的極限了。
而他的真武之氣,也遠遠沒有到取之不盡的地步,即便再怎麽特殊,林清始終隻有真武三階的修為而已,他翻開右手,即便再怎麽用力,那裏也聚集不起一根雷針。
“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裏嗎?!”
林清不甘心的想到,忽而,他想到了流光玄玉針,心中一動。
他的《五雷天心錄》雖然受限於真武之氣的消耗,不能在此時來幻化雷針,但他卻可以用同樣的方式,來控製那根玄玉針!沒錯,就像隔空禦劍一般!
要做到這一點,他隻需要再激發一點點的真武之氣就完全足以!
隻見林清死死的盯著那根玄玉針,右手劇烈的顫抖,神識在他的體內不停的挖掘,像是在無盡的黑暗中,撥開黑霧,尋找那一絲絲的光亮。
“出來啊!”他咬緊牙關,奮力的嘶吼著:“真武之氣!給我出來啊!”
終於,一絲亮光從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新的力量,湧動到了他的右手之上!
林清眼中一驚,右掌猛的握緊拳頭,他嘶吼道:“玄玉針,給我起!”
隻見玄玉針果真在原地顫抖了幾下,然後“咻”的一聲一飛而起,筆直的朝著鬼刀的眉心射去!
一根玉針,如一顆子彈,直接穿堂而過,在鬼刀的眉心,留下一個小小的,通透的細眼。
“噗通”一聲,黑鬼倒地。
“呼……”林清終於也在此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打開財神係統,林清購買了幾顆療傷的丹丸,服下之後,林清才感覺自己的身體要好了一些,休息了一會兒,也稍微恢複了一些力氣。
“也就這點比較方便。”林清苦笑的想到,自己這個真武之軀,他現在所能體會到的唯一好處,就是受傷會恢複的特別快。
休息了十多分鍾之後,林清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另一個地方撿起了自己的麵具,將之戴在臉上,又一瘸一拐的朝著巷子口走去了。
羅曼還蹲在門口。
她全身微微發抖,臉色慘白的嚇人,雙人麻木的盯著地麵,像是在極度驚恐緊張的等待著什麽結果。
當林清戴著那張麵具,漸漸的走進她的視野中時,羅曼的臉上才終於緩慢的綻放出了笑容,眼淚重新從她的臉頰兩旁,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沒事吧?”林清溫和的問道。
“麵具先生,你沒事吧?”羅曼一邊哭一邊笑的反問道。
“放心,小爺我好得很!”
雖是這樣說,但羅曼看著林清那滿身的傷痕,特別是胸口那一道長長的血痕,即使沒有目睹全過程,但羅曼也知道,林清一定經曆了一場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惡戰。
這本是可以避免的,隻要她在聰明一點點,隻要她沒有落入這個陷阱。
“麵具先生,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