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洞房花燭
“桑柔，你看還滿意嗎？這是你的房間。”
桑柔看了看，不置可否。“反正明天就住院了，好不好有什麽關係？”
“桑柔，我幫你洗澡吧？”
“你？我不習慣。我還是自己洗吧。你把洗澡水給我放上！”
花影很氣憤桑柔總是用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那架勢就像是在對保姆說話，可是，在楊浩生麵前，花影不敢說一個“不”字。
“禩哥哥，你幫我洗吧？”
“我？”
“怎麽？不行啊？”
“我怎麽給你洗澡？”胤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怎麽，害怕男女有別？嗬嗬，禩哥哥，你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啊。”
是啊，他們兩個人是夫妻啊!隻是兩個人唯一的一次肌膚之親，也是在胤禩喝醉的狀態下進行的，因此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至今還感覺到與桑柔兩個人男女有別呢。
“你願意的話，好吧。”桑柔一個女孩子能如此，隻能是說明她的深深情懷。胤禩知道，如果不是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桑柔是不會放下身段做到如此的，自己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多情的女子呢。
胤禩放好洗澡水，扶著桑柔走進去。站在浴室裏，明亮的浴霸射得人睜不開眼睛。
桑柔慢慢地解開胸前的紐扣，露出潔白的皮膚。她把自己完全暴露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今晚的桑柔要綻放她全部的美麗，即使那隻是曇花一現。
胤禩有些緊張，他不敢睜開眼睛看，又不能不看，豆大的汗珠掛在額頭上。
胤禩顫抖著雙手，幫桑柔除去身上的衣物，桑柔的肩膀露出來，胤禩問到了屬於少女的芳香。雖然，桑柔說過兩個人曾經有過親密接觸，但是，胤禩在感覺上還是第一次看到桑柔。他扶著她慢慢地來到浴缸前麵。在浴巾落地的同時，露出來一雙凝脂如玉的腿。桑柔輕柔地抬起腿，邁了進去，那動作極其優雅。
濺出了一地水花，也濺濕了胤禩褲子。
熱水的蒸汽繚繞在整個浴室裏。胤禩有些意亂情迷。
溫暖的水輕柔地撫摸著桑柔的皮膚，也使她疲憊的心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桑柔雪白的皮膚在水的映射下，更加白嫩。桑柔的兩條腿一會兒伸直，一會兒蜷起，弄得水波蕩漾。那對雙峰在水波的衝擊下，微微地抖動。
怎麽幫她洗呢？胤禩還從來也沒幫別人洗過澡。
為了避免尷尬，胤禩絞盡腦汁。他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用浴液搓出泡泡，擠在水麵上，有了這樣一層屏障，胤禩覺得眼前好多了。心跳也逐漸平穩。
然後他用洗發香波塗抹在桑柔的頭發上。烏黑的頭發在水麵上漂浮，顯然，桑柔非常珍惜自己僅存的少許頭發，胤禩幫她把頭發挽起。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昔日與晴川的山盟海誓的情景忽然就出現胤禩的頭腦裏。如今自己挽的是桑柔的情絲，今生與晴川真的無緣了吧。
“禩哥哥，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怎麽會呢？我的小柔總是好看的。”
“我的頭發那麽少，又濕了貼在臉上，多難看啊。”
“不會的，都說貴妃出浴是最美的，我的小柔也不差啊！”
“淨瞎說！”
“怎麽會？貴妃也不過是在唐明皇眼中是最美的，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我眼中的你和唐明皇眼中的貴妃沒有什麽區別。你就是最美的。”
“嗬嗬，想不到禩哥哥你說起情話來那麽好聽。”
胤禩憐憫地看著眼前的桑柔，如此花樣年華就要去了嗎？他不禁心裏一痛。“我幫你搓搓背吧？”
“嗯。”結婚以後的桑柔在胤禩麵前變得非常溫柔，原本的大xiao姐脾氣都收斂了許多；但是生病的桑柔又變得異常脆弱，稍不順心就會發脾氣，當然，發脾氣的對象不會是胤禩。而每次發脾氣之後，前來勸解的一定是胤禩。
胤禩把毛巾纏在手上，輕輕地擦拭，他像是在擦拭一個瓷娃娃，唯恐弄碎；又像是在擦拭一件紙塑，唯恐弄漏。
“禩哥哥，”桑柔輕輕地靠過來，胤禩趕緊從後麵抱住她，唯恐弄傷了她。
胤禩的手不經意間，環繞過桑柔的身體，觸碰到那對非常有彈性的雙乳上。
“啊，”雙乳的微顫，激起了桑柔的情緒，“禩哥哥——”
“小柔——”
“禩哥哥，讓我們今夜洞房花燭吧？”
胤禩看著桑柔嬌羞的臉龐，在熱氣的熏蒸下，今天顯出一些血色。此時則格外嬌柔。
“你可以嗎？”
“我們慢一點兒，明天我就住院了……不要等到最後，留下永久的遺憾……”
“小柔，”胤禩聽到桑柔的話，禁不住鼻子酸酸的。桑柔是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一點兒希望了吧？她還那麽年輕！
“好，”胤禩拿起白色的浴巾輕輕地將桑柔包裹好，就像是在包裹一個初生的嬰兒。上一世，楚喬苦苦地暗戀自己那麽多年，這一生，桑柔傻傻地追了那麽久，最後得到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局！老天爺如何這樣不公平？愛就那麽不容易？
胤禩從浴室裏把桑柔抱出來，放到臥室的大床上。卻突然不知道應該做什麽了。
桑柔閉著眼睛的樣子是那樣安詳，胤禩知道她在等著什麽。可是此時，胤禩卻沒有一點兒情欲。
“禩哥哥，”等了半天不見動靜，桑柔輕輕地叫道，“怎麽了？”
“哦，我在這裏，我擔心，你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嗯。”桑柔閉著眼睛微笑著說,“當然可以，即使我下一刻死在床上，我也不怪你，那將是我最幸福的死法，因為我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聽了桑柔的話，胤禩隻好棲身上來，輕輕的吻桑柔的臉，吻她的每一寸肌膚，一邊吻，一邊還不停地問：“你真的可以嗎？”
“我想我可以。”
隨著胤禩的撫摸，桑柔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而胤禩卻始終保持著清醒。那裏一直都立不起來。
“來啊，”桑柔有些著急，“禩哥哥，怎麽了？”
“沒什麽，你幫幫我，”胤禩握著桑柔的手送到下邊，桑柔握著粗大不停的上下活動。
好一會兒，胤禩終於感到那裏有了反應。
他勉強地進入了桑柔，隻見她嬌喘連連，“你還好嗎？”
“嗯，我很好。”
為時尚短，但是已經偃旗息鼓。
“你還好嗎？”
“謝謝。”
“謝什麽？”
“你根本不愛我的吧？你是為了安慰我，我不相信你和晴川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而且我記得上次，你把我當成是晴川的時候激情四射，那種感覺令我欲仙欲死，留戀到現在。沒想到真正做的時候，不過如此。你心裏還是愛著她。請看在我是一個為時不多的病人的份上，原諒我的直白。不過，我還是感謝你安慰了我，滿足了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真正的妻子了。比上一世強，我終於得到了你，而且不是側福晉。”
“小柔，別說了。我不是嫌棄你，也不是不愛你，而是心疼你。”
“心疼什麽，說實在的，我很高興我得了這場病。這場病使我有了一個籌碼，一個必勝的籌碼。有時候，我自私地想，即使晴川還在你身邊，如果知道我得了絕症，你們仍然會成全我最後的心願。你們是善良的啊。”
“小柔，別這樣講，你會好的，會好的。”
“好？人家治好的白血病人多數都是父母再生一個，然後救活這一個。可是我，我的父母在哪裏？我的一生孤苦伶仃，幸好有一個舅舅不辭辛苦將我養大，我卻要他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不孝啊。禩哥哥，求求你，我死以後，幫我照看舅舅，那個花影靠不住。她是為了舅舅的財產而來的，原來我一直看著她，但是我死以後，時間長了，舅舅也許會受了花影的蠱惑。他們在一起可以，但是不可以讓他們結婚。你幫我看著。”
“我怎麽看得住？”
“你放心，我有辦法。”
“禩哥哥，我困了，你摟著我睡一會兒覺，好嗎？”
在胤禩的懷抱裏，桑柔睡得像一隻小貓。
安心了，這個最後的夜晚，桑柔完成了幾個心願。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桑柔坐起來，呆呆地看胤禩的臉，不知坐了多久。
後來，桑柔獨自一人坐在台燈下，把心裏最後的話寫下來——這個桑柔期待良久的洞房花燭夜，變成了自己留下遺言的夜晚。
“親愛的舅舅：
如果我下不來手術台，這就是我的遺書。
舅舅，我對不起你，你那麽愛我，我卻無法去陪你終老，讓你傷心，讓你孤獨。這是我最後的兩個要求，希望你一定要答應。
一是收司殷做你的義子，讓他幫你管理企業，不用擔心他的能力，他一定會勝任的。再表明一下，這絕不是司殷的要求，他很不喜歡這樣做。但是，我不放心你，要求他幫我照顧你。所以他才勉強同意。
二是不許娶花影為妻。我知道你愛上了這個女人。但是，你應該知道她接近你的真實目的。做你的女人可以，但是，絕不要娶她。
我最後的兩個願望，希望你能完成。
最後，我願意把我名下的所有財產給司殷。雖然不多，大概有二十萬元吧。
我死以後，請讓我躺在媽媽身邊，我想問問她，我的父親究竟是誰。
桑柔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