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夢中相見
“別,桑柔,你別這樣說。我真的把你當成了晴川。你讓我清醒一下。胤禩來到洗手間,用水龍頭澆頭。“嘩嘩”的流水,令胤禩的頭逐漸清醒了起來。
剛剛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忽然感覺到有女性的氣息,有溫柔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和身體,甚至那裏。自己覺得好像有一個涼涼的身軀趴在身上……
難道說,難道說是桑柔?不,不會的。一定是自己喝醉了,自己太想晴川了。可是,剛剛的情景,自己雖然喝多了,卻真的感覺到是先有女性的撫摸,才……
桑柔,這個小女孩兒……
胤禩想起來幾天前的那封信。
真沒想到,桑柔看似柔弱,居然如此的有心計。
可是,可是自己是個男人,她還是個學生。
胤禩光著上身走回來:“桑柔,你不要哭了。我會負責。”
胤禩沒有看到,在桑柔捂著臉的手下麵,嘴角已經咧開了。胤禩還沒有注意的是,桑柔的手指被什麽尖利的東西刺破了,一定流過許多的血。
“起來吧。”
桑柔紅著臉,慢慢地穿衣服,她刻意地在司殷麵前慢慢地展現女性的美好曲線,令她失望的是,司殷至始至終沒有再看自己一眼。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呢?
“我送你。”胤禩的語氣有些冷,但是,桑柔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一會兒還要趕回學校。你再休息一會兒。你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們得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再見麵,要時刻想著我啊!”桑柔溫柔地貼上來,趴在胤禩的身上,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胤禩伸出兩隻手,把桑柔推開“好了,你先回去。不用擔心,我會負責的。”
桑柔有了這個保證,幾乎是雀躍著走出了家門。
胤禩站在陽台上,聽到破舊的樓道發出咚咚的聲音。看見桑柔蹦跳著走出樓道大門。胤禩苦笑一下,這個結果一定是桑柔處心積慮的得到的吧?終於如願以償了吧?否則怎麽會是如此快樂?
又一次,司殷被推到了兩難的境地。他不知道如何麵對晴川,如何麵對桑柔。晴川現在下落不明,自己居然和桑柔不清不楚。桑柔看起來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怎麽會有如此心計?這些令胤禩想不通。
矛盾的心理一直折磨著胤禩。\t
按理來講,胤禩應該正確麵對。畢竟自己是男人,桑柔即使用了一些手段,也是因為愛自己。自己甚至應該娶了桑柔。可是,如果晴川回來,要怎麽解釋?難道說自己耐不住寂寞?還是說,自己一個男人無法麵對紛繁複雜的社會?這麽說,胤禩覺得就像個吃軟飯的。
第一次,胤禩感到古代的優越性。要是在古代,這個問題再好處理不過了。一妻一妾再正常不過了。可是,他偏偏處在現代。
一個星期以後,桑柔再來幫助他收拾屋子的時候,他不再抵觸,不再客氣,他準備學會接納桑柔,可是卻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桑柔刷碗,胤禩站在旁邊,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桑柔做的湯,胤禩喝不慣,可是盡量喝了,也許是表情太難過。總之,存在於兩個人之間的感覺怪怪的,與桑柔原來想象的截然不同。桑柔以為,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這次的見麵應該像是新婚夫婦一樣,她也盡量做好女人該做的一切。可是,作為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千金大xiao姐,她其實真的做不來。
太陽快要下山了的時候,胤禩首先打破了平靜:
“桑柔,”
“嗯,你能不能先別跟家裏說,說我們的關係。”
“為什麽?”
“我想,我想自己有一個像樣點兒的工作,再去見你的家人。我不想讓你的家人瞧不起我。而且,你還要上學。我們的事總要你畢業以後再說的。”
“哦,這樣啊。那要等多長時間啊。你,你會不會娶我啊?”
“會的,傻瓜,別這樣。聽話,啊。先回去。”
桑柔原來以為,自己今天會留下,然後與司殷一起去做那種人們都說感覺極好的纏綿。卻沒有想到,司殷會趕自己回去。桑柔想問司殷,這個星期有沒有想她,但是還是忍住了。如果想,此刻該不會趕自己走吧?還是不要問讓大家都感覺尷尬的問題吧?忽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甚至不像以前那麽融洽了。有了肌膚相親,兩個人的心靈居然距離更遠了。
桑柔失望極了。胤禩的話聽起來隻是一個暫時的安慰,桑柔並不確定他是不是能娶自己,是不是願意娶自己。
桑柔開車回S市,整整開了兩個小時的時間。CD中反複播放著張洪量的《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一首深情而又哀婉的歌,此時正符合她的心境。桑柔任淚水肆意橫流。
前麵出了一起車禍,弄得她的車被堵塞了很久,本來沉鬱的心情更加鬱悶。
在堵車的這些時間裏,桑柔回憶了她和司殷的相識,憧憬了自己能與司殷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甚至想到了他們的將來,想到了他們可能有的自己的孩子。她也想到了為了這段愛她將受到的阻力,那阻力有來源於晴川的,來源於司殷的家庭的,甚至來源於舅舅的,現在她居然還要加上來源於司殷的阻力。
一直以來,在她的潛意識裏,她總是認為司殷和她一樣,彼此對對方充滿無限的眷戀。直到現在,桑柔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司殷的心裏是一文不值的。即使奉獻了女孩兒最美好最寶貴的東西,仍然沒有辦法得到司殷的心。雖然自己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肌膚相親,但是,她有把握相信,胤禩是相信了的。
終於到了學校。一進寢室,桑柔就趴在自己的床上,嚎啕大哭,一路上的隱隱哭泣,終於爆發。
“怎麽了?你早上出去的時候,不是很快樂的嗎?”呂倩雯焦急地問。
桑柔羞澀地說:“其實,其實我上次就得到他了。”
“真的?沒看出來啊?你行啊你!那你還哭什麽?”
“可是,可是,他好像離我距離更遠了。這次去,感覺他冷冰冰的。這一個星期,我都是每時每刻想著他的。可是,他居然,他居然趕我回來!”
“為什麽?你沒抓住他,讓他負責嗎?我不是告訴你,要一口咬住的嗎?”
“是啊,我是像你說的那樣做了,可是,得到的是身體,不是這個人。”
“你們沒再做過?”
“沒有。其實,我好害怕那種事兒。”
“哎呀,傻瓜。下次就好了。再說,你們是什麽條件下做的?”
“他,他喝醉了。他把我當做晴川了。”
“啊,不過沒關係。俗話說,男人無性無愛,女人無愛無性。所以,隻要你抓住他不放,再用柔情的攻勢來溫暖他,他遲早是你的。”
“可是,他,他說不讓我的家裏人知道,他是不是想不負責任啊?”
“這個真有點兒麻煩。這樣,就得拿出最後一招兒,等過一個月的時候,你就說你有了,讓你的舅舅找他,逼他就範。”
“這樣能行嗎?”
“放心吧,保證沒問題。”其實,呂倩雯心裏想的是她可以放心的追求秦軍了。
其他的室友都出去HAPPY了,桑柔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魂不守舍。
想起來前幾天,因為自己想回A市上學,曾經與舅舅發生口角的事。如今自己背著舅舅做下了這件事,舅舅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非得氣個好歹。舅舅為了撫養自己長大,甚至沒有結婚,其實這件事做得還是很欠考慮的,萬一司殷反悔怎麽辦,桑柔忽然覺得沒有一點兒安全感。
桑柔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那個,不知不覺中,看到司殷推門進來,桑柔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司殷笑而不答,拉著她的手,他們在校園裏散步,桑柔樂得蹦蹦跳跳的。一會兒告訴他這是教學樓,一會兒告訴他這是圖書館。桑柔問他:“你是怎麽來的?”司殷居然說他是騎馬來的。於是,桑柔看見前麵柳樹下,司殷重甲佩劍,盔上一簇白纓,端坐在一匹通身如墨的披甲戰馬之上,身形筆挺如劍。桑柔趕緊回頭看拉著自己手的人——居然是晴川,她衝著自己詭秘的一笑,說:“他是我的,你,別作夢了。哈哈哈…….”那笑聲振聾發聵。接著,晴川幾步跑到柳樹下,馬上的司殷對她頷首一笑,極盡溫柔,然後他伸出手,拉上晴川,他們同乘一騎。馬兒跑起來,蕩起一路煙塵,不知什麽時候,好像下霧了,司殷他們越走越遠,走到重重白霧裏去,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桑柔一眼。桑柔雖然想喊他一聲,卻終究沒有張開口。
不一會兒,桑柔又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家裏,舅舅在自己麵前冷若冰霜,那種寒冷讓桑柔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