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我贏了
並不怎麽黑暗的監所裏,卻給盧瞳瞳一種非常陰冷的感覺,周圍太過安靜了,安靜到她想要立刻轉身走人。盧瞳瞳握了握雙拳,而後又放開。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她和祝謙臣走進了一個透明的小房間,然後讓他們稍等一會兒。沒過多久,盧瞳瞳便看見了高敏敏。雖然也就一會兒沒看見,但也許是環境的影響,盧瞳瞳感覺眼前的女人非常危險,但同時也非常可憐。
寂靜的氛圍一時在這個小小的空間散開,兩個女人相視無言,好像是敵對者,又好像是陌生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可身邊人的提示,盧瞳瞳才回神,清了清喉嚨後,看著高敏敏的眼睛說,“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裏。”
高敏敏不相信她,就算她把自己的目的說得如此直白,明顯。不過盧瞳瞳知道該怎麽說服她了。
“當然,我是有目的的。”
果然,高敏敏眼中的猜忌少了些許,“你的條件是什麽?”
高敏敏已經心動了,盧瞳瞳感覺自己離成功又進一步她穩了穩心神,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讓麽詭異。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傷害別人就好了,如果你願意這麽做,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高敏敏眼中的懷疑和猜忌又增加了,畢竟,這種虛無的保證是幾乎等於無的。盧瞳瞳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高敏敏感覺自己非常危險,如果自己聽信答應了,會不會迎來她的三審和最終為死亡的判決?
盧瞳瞳在看見高敏敏的反應時,知道她又因為自己的話而懷疑和猜忌她真正的動機,這讓她的心底有小小的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身邊的祝謙臣站了出來,開口說話,“當然不僅如此,你還得遠走他鄉,不能夠再出現在這個城市,出現在我們麵前。”
盧瞳瞳聞言,思索了一下會兒之後,正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就聽見高敏敏的回答,“好,我答應你們。”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高敏敏,兩人的視線對上,高敏敏對她露出了從開庭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可那個笑容並不是她所期待中的那般美好。
“我知道你好麵子,所以讓祝謙臣當這個壞人,放心,要是別人問起,我也是不會把你說出去的。”那是一種嘲諷的笑容。
“我,並沒有……”說完這四個字之後,盧瞳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光是看著高敏敏出奇平靜的眼神,就失去了語言能力。
“我說的話,都是我自己增添上去的,並沒有瞳瞳的屬意。”祝謙臣看這高敏敏,“瞳瞳從頭到尾都是隻有最開始的那個目的,隻是你一直不願意相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相信以你的學曆,應該能夠讀懂這句話的。那麽,我們先走了。”
聽見祝謙臣結束的話語,盧瞳瞳感覺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好說的了,迫不及待地拉著祝謙臣轉身離開房間。這一次是盧瞳瞳拉著祝謙臣快步走出去,想要快速告別這一段。
被留下來的高敏敏站在原地,眼神一下迷離了,心中有了猜測後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她知道盧瞳瞳不是聖母形象,但卻能為她思考到這些,已經是極限。而她剛剛又……高敏敏的眼中出現了小小的懊惱。
兩人出來之後,祝謙臣反手拉住盧瞳瞳的手,走在大街上。
“為什麽你看起來不是那麽開心?”
“嗯?”盧瞳瞳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看向身邊的人。
“畢竟這說明你是對的。”
“是的,雖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我還沒有說幾句話,她就答應了,本來還準備好說一大段話的呢!”盧瞳瞳笑了笑,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祝謙臣突然站住了,麵向了盧瞳瞳,非常親昵地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盧瞳瞳的眼角,“那你的眼角為什麽向下彎呢?是故意的嗎?想要賣萌?”
“才,才不是呢!這怎麽可能……”盧瞳瞳不知道眼前男人的腦洞為什麽會這麽大,竟然從一個微表情就聯想出這麽多,而且還是這麽……自戀的想法。
“那就是傷心了,因為沒能說出自己準備的那一大段而傷心?”祝謙臣的頭向右微微歪了歪,注意到這一點的盧瞳瞳感覺自己又看見了這個男人的隱藏屬性,還可以可愛的祝謙臣。
想到這裏,心情有些低迷的盧瞳瞳感覺心情好了許多,內心也不想剛剛那般壓抑,說的話也開始多了。
“不是的,我隻是……突然有點懷疑自己,自己這麽做的意義。這種感覺就像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一家很出名的茶樓買早餐送給一個人,非常期待他的反應。但而後卻被告知,其實那個人更喜歡一家是非常近而且容易購買的小攤位,emmm,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感覺自己表達的不是很好,抬起頭來看向祝謙臣,“你懂嗎?就是那種你花了很大力氣的東西在她眼裏卻一文不值,甚至想要躲開。那種,那種……”
盧瞳瞳其實已經想不到用什麽語言來表達內心的想法。
“我知道。”話語雖然簡短,但莫名地,讓盧瞳瞳的心安定下來。“如果那個人是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有這種感覺。”
祝謙臣的語速並沒有一字一句地那般緩慢,聲音也沒有那般穩重般地渾厚,但卻讓盧瞳瞳毫不猶豫地相信了。
“而且你在其中,不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嗎?”祝謙臣的話鋒一轉,話題有突然回到了高敏敏,“就像是我所說的,你是對的。因為在我的認知裏,她是一個既高傲而又倔強的女人,寧肯去撒謊,也不肯去認錯。”
盧瞳瞳愣愣地看著他。
“所以如果沒有你,她的結局隻有可能是進入監獄,我是不會去想她改變的可能性。所以,瞳瞳,你其實用了同等的力量做出了同等的效果,甚至後者比前者要大。而且仔細一想,我才真正發現,高敏敏變了,她其實早就變了。所以這次打賭,我輸了。”
靜靜地聽完祝謙臣的話,盧瞳瞳忽然笑了,臉上綻放著如向日葵般的陽光笑容。
“是的,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