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母子交心

  “母親那邊病危,需要我回去,可是我沒辦法……”


  沒辦法帶你一起去。祝謙臣不是理想主義者一般執著到傻,不論自己再怎樣堅持,盧瞳瞳現在確實很難進祝家大門。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盧瞳瞳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灰了灰眼眸,卻在瞬間又燃起明媚,好似剛剛的眼神不過是錯覺罷了。盧瞳瞳低下頭,小腦袋壓在祝謙臣的頸肩上,在他的耳邊輕聲而語:“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啦。”


  聽著她這麽溫柔體貼的話語,祝謙臣一時之間倒又說不出什麽能安慰她的話來。對於懷中的這個女孩,祝謙臣是真心實意喜歡著、心悅著的,可這真心卻又太難。


  “伯母生病了,你當然該回去看她。”盧瞳瞳又貼心地解釋說,可這話中不知道是在給他理由還是在麻痹自己。


  “對不起,瞳瞳,讓你委屈了。”祝謙臣輕聲低.吟,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盧瞳瞳的後背上輕輕撫摸著,似是拍打,又似是安撫,其中意味都在這無聲的動作中。


  “噓!”盧瞳瞳將食指輕放在他的唇上,示意讓他不要出聲,“謙臣不要再和我說這些,我不怪你的,你就安心去看你的母親吧!”她緩緩言說,表示自己並無委屈,更不要他給她道歉。


  祝謙臣沒有再拍撫她的後背,而是一隻手依然圈著她,另一隻手則是來到自己的唇前,輕巧地抓過放在他唇上的那隻小手,細細輕柔,好似在撫摸一件絕世珍寶。


  再看那窗外陽台上冰冷的月光,好似如屋子裏的溫度一般突然沾染上了柔情。


  祝謙臣回首,清冷的細長眸子在這一瞬間豁然明媚,更加擁緊懷中的可人兒,他微微垂下腦袋對著盧瞳瞳輕聲說:“乖,等我回來。”


  說完,祝謙臣才放開盧瞳瞳,起身離開。


  一路上,祝謙臣把車開到了一百六十碼,都闖了好幾個紅燈,估計罰單都要收好幾張了。可是祝謙臣這種節骨眼上是沒有心情在乎發單這回事的。


  剛到祝家,車都沒有停穩當,祝謙臣就下了車一路跑到樓上到祝母的房間。推開門,醫生還在給祝母做檢查。等檢查得差不多了,祝謙臣才急聲問:“醫生,我媽病情怎麽樣了?嚴重嗎?”


  醫生輕咳了幾聲,才說道:“祝夫人的病情也不算嚴重,但是要特別注意個人情緒。”


  不算嚴重?祝謙臣突然有點不明白這個不算嚴重是怎麽回事,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醫生。醫生突然有點尷尬地解釋說:“祝夫人是因為長時間的鬱悶,才導致的心病。所以要盡量的讓祝夫人保持好心情,不然有可能會……鬱鬱而終的。”


  祝謙臣瞪了醫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這還不算嚴重那什麽算嚴重。


  不過聽了醫生的一番話,祝謙臣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太不關心家人了,不然母親病了自己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呢?”祝謙臣沉聲問。


  呃……醫生想了想,說:“盡量不要刺激到病人,要讓病人保持好心情。”


  祝謙臣在心裏懺悔了一番,又聽醫生交代了幾句,才懷著愧疚的心情去床邊看祝母。隻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醫生對著他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祝謙臣來到祝母床邊的椅子上坐著,看著祝母蒼白的臉色,心裏的愧疚更是加深。或許他真的該回來了,母親都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此時此刻的祝謙臣心裏有些動容,他也在考慮要不要回到祝家。可是他的家人容不下盧瞳瞳,如果他搬回了祝家,就意味著他真的要放棄盧瞳瞳,他也不想。真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祝母看著他失落的心情,知道他是因為什麽才這樣,在心裏偷偷地笑了起來,不過麵上卻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蒼白地扯了扯唇角,笑著對祝謙臣說:“兒子,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我都病了你還不回來看我呢。”祝母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委屈,似乎在埋怨祝謙臣這麽長時間不回家看看。


  這話聽得祝謙臣更是愧疚和不好意思,他無奈地回著祝母的話:“媽,你說的什麽話,你病了我會不回來嗎。”


  祝母笑嗬嗬地笑著,卻是不回話。隻是盯著祝謙臣看,一秒兩秒,一分鍾兩分鍾還行,可是時間長了,祝謙臣也會不好意思,雖然對麵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母親。


  “媽,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東西?”祝謙臣忍不住問她,還伸手擦了擦臉。


  祝母歎了一口氣,低聲說著:“媽好久沒有這樣看著你咯……想多看看你。”


  聽著祝母的話,祝謙臣的心狠狠一揪,有種說不出的疼痛感。他也知道他很久沒回來,沒有這樣好好地跟母親安靜地相處過。也沒有好好的陪著母親,如今母親變成這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吧。


  上次祝母去到自己的公寓裏大鬧的時候,自己都沒來得及跟母親說幾句話,母親就被自己氣走了。想來那時候母親心裏就不舒服了吧。


  祝母看著祝謙臣不說話,知道祝謙臣心裏對她有愧疚,高興得不得了。心裏有些得意地想著:盧瞳瞳,看吧,我的兒子終究是向著我的,你拿什麽跟我爭。我的兒子終究會回到我的身邊,聽從我的安排。


  可是她忘了一點,祝謙臣從來不是這麽聽之任之、任人宰割的主。


  祝母伸手拍了拍祝謙臣,示意他不要難過,自己沒事。祝謙臣看見祝母這樣的善解人意,內心的愧疚並沒有消失,反而愈來愈嚴重。


  祝母拍了拍他,輕聲說:“沒事,我隻是覺得你能來看我就挺好的。”


  “嗯,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就來看你的,不然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了。”祝謙臣歉意地說。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卻在這時候服了軟,低了頭。


  祝母聽出了祝謙臣語氣的歉意,嗔怪他說道:“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就多來陪陪我,現在陪我說會話,行吧?”


  祝謙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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