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家庭矛盾

  “小女婿架子工”這輩子可謂是“誇誇其談”的一生。


  年輕時做的工作，單一到單調的地步。但他就從來沒想過要調換工作。


  像他“大哥”似的，做一位多麵手，勤勞男。


  就算賺到的“工錢”越來越少，難以養家活口，也這樣將就著過去，敷衍著過去。反正他的老婆也越來越勤快了。他這邊收入不夠全家人的開銷了，就由老婆那邊賺錢貼補。


  隻要勉強能把日子過下去，“小女婿架子工”依然做10天半月的活兒，“玩”倒玩了大半個月。


  月月如此，年年這樣。


  始終不思改變。


  不知道是否冥冥中有一種神秘力量牽引著，“小女婿架子工”的不思進取招惹了“上天懲戒”，他和“周家小女兒”後來又要了兩胎，皆是女兒。


  如此一來，家裏就“五朵金花”了。


  這種情況之下，家庭負擔越發沉重了。而“小女婿架子工”的收入始終未見有明顯增長。


  別說增長，就連維持著既有的“年收入”，也顯得非常困難、異常吃力。


  這種情況下，“周家小女兒”既要帶新生的兩個娃娃，又要想著賺錢養家。實在是不堪重負。


  這樣的情況，她也有點“絕望”了，不再願意要第6個孩子了。現在就養這5個女兒，都感覺負擔不起來。另外，從內心真實想法來講，“周家小女兒”對於養兒或養女，並沒有那麽大的要求，或者說，沒有那麽“重男輕女”。


  而一直身為“要生兒子”的主將的“小女婿架子工”，因為他自己不爭氣，老婆一個又一個替他生了，依然生不出兒子。按照科學而言，這是“染色體”的問題。女的隻提供“Ｘ”染色.體，而男的可以僅提供“Ｘ”染色.體，也可以提供“Ｙ”染色.體……而生兒子必須是有“Ｙ”染色.體參與的。因此從科學角度而言，生兒或生女，最終決定於男方提供的是“Ｘ”或“Ｙ”。


  這最大責任，豈不都要歸到男方的頭上嗎？


  “小女婿架子工”盡管沒文化，但喜歡跟人吹牛打屁，山高海闊的閑聊。因而他也挺懂上述的這樣一個道理（主要是聽多了。誰都這樣說，聽著聽著也接受了這樣一個“科學論斷”）。


  如此一來，“小女婿架子工”不能怪他老婆的肚皮不爭氣，隻能怪自己不給力啊。


  完全沒辦法去責怪另一方的。人家也非常努力替你生了5個娃，其過程中還有一個是他倆“主動不要的”。否則，就是6個娃了。


  自打不要了那一個以後，感覺身體每況愈下，後來再懷上，哪怕又是女兒，也隻能要了。否則怕“流”多了，最傷。


  但真正養了5朵“金花”以後，也到了兩夫妻的“極限”。“周家小女兒”是堅決不願再要了。


  而“小女婿架子工”想是想要個兒子的，但無奈生不出啊。另外，就連養5個女兒他都逐漸難養，要指望老婆出去做“一線普工”，來負擔大部分的“家庭開支”了。


  如此情況下，他也硬氣不起來啊。不敢要求老婆必須如何如何的。


  那就這樣“將就”著過吧。


  但家庭方麵的開銷越來越大，而收入卻有逐漸“萎縮”跡象。想要“將就”，其實也難。


  如此情況下，“小女婿架子工”就有點“放.爛”了。家裏錢夠用也好，不夠用也罷，反正他就從來不像他逝去的“大哥”那般，會去“兼職”做一大堆工作，來維持家庭開銷。不斷的累積收入。


  “小女婿架子工”就固定給家庭創造那點“收入”，並且這點“收入”比起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還“縮水”得嚴重。而物價水平，越往後就越高，不可能還回到以前的水平。


  生活日益艱難起來。


  像女兒們讀幼兒園的學費，幾乎都是“每期”都要拖欠的。從開學一直拖欠到快學期結束，才補上。


  “幼兒園”也是衝著他家女兒是“老生”了，並且先按月的繳納了“夥食費”，也就沒有阻攔小朋友入園。但每個學期的末尾，總是“催交”學費不斷。好不容易才把學費給催上來。


  至於已經上到小學和初中的女兒們，欠書本雜費，那更是“家常便飯”般的事情。


  說是“九年義務教育”，其實就免除了“學費”，但一些所謂的“書本雜費”，卻是肯定要繳納的。另外，到了“小學高年級”，還有“初中”以後，學校還要收一個所謂的“課餘輔導讀書費”。其性質有點類似於“補習班”。但如今上邊“三令五申”的，不允許學校開設“補習班”了，學校也沒那麽大的膽子照舊開。


  開了個名堂，而且收費也便宜太多了。課程也沒有“補習班”那麽繁重，因此還可以開設的。


  上述雜七雜八的費用，都是必須要交給學校的。


  盡管每部分看起來不多，但累計起來，就非常可觀了。


  按照“小女婿架子工”一家“捉襟見肘”的收入水平，收入狀況，“周家小女兒”往往隻能先確保其中兩個女兒讀“幼兒園”的學費。還有一個讀幼兒園的女兒的學費夥食費，就隻能采取“拖欠”之法，慢慢來還上。


  至於大的兩個女兒，分別已經讀到小學高年級和初中的，書本雜費交不上，那也隻能先“拖欠”著。每每拖到學期快結束，再想方設法給“補繳”上。


  遇到好說話的學校和班主任老師，那也就隨她家了。


  但也有不好講的“班主任老師”。感覺就你們這些學生難收款，影響她把收到的錢集中上繳，她就采取了一個據說非常有曆史了的“催收招數”。


  那就是，把沒有及時“繳清雜費書本費”的學生名單，統統寫在“黑板”的右上角。誰也不許擦。要一直的“掛”到哪個小學生繳完了費用了，就擦掉哪個學生的名字。


  每學期被“掛”在“黑板”右上角的學生名單，少說也有20幾個。


  別奇怪。


  這鄉.鎮的小學嘛，都不像城裏的小學那樣嚴格“控製”每班的學生總數。多的時候，可以一個班級“擠”進80多個學生的。


  正因為每個班嚴重“超員”，才可能欠雜費書本費的學生，也有20多個。


  班主任老師使出這樣的招數，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


  畢竟小學高年級的學生，要懂事也懂事了。起碼知道“丟臉”了。感覺自己的名字一直被“掛”在“黑板”上，那怎麽看怎麽覺得刺耳。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小學生當然就會回家以後，賣力去催促父母（父母到外地打工的，就催爺爺奶奶），趕緊把雜費書本費給他們繳清。


  繳清之後，“黑板”上的名單的名字，就會逐漸的減少。


  但無論如何，“小女婿架子工”的女兒，幾乎每學期都出現在“黑板”右上角位置。而她那名字被擦掉的時間，往往又是排在“倒數”第一第二的。


  “黑板”上很丟臉的一直“掛”著自己的名字，一直掛到最後階段，這種情況，大大的挫折了“女兒”讀書的心情。


  去學校都挺不想去的，哪裏還想到要“發奮讀書”，以後考上個好些的大學，改變命運之類？！


  反正就是那麽混著了。不想讀書了。


  但有什麽辦法呢？按照“小女婿架子工”每況愈下的家庭收入情況，能在“最後一刻”把學雜費給“補繳”上，那就算非常不錯的了。


  為了女兒們讀書的花費不夠，家庭的花費不夠，“周家小女兒”也沒少埋怨她老公。


  但“小女婿架子工”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放.爛”之態，任由你“牢騷滿腹”又如何？總之，他常年都不在家的，她牢騷多，他大部分都聽不到。


  “周家小女兒”至此，也心淡了，心累了。從此絕了再繼續奮鬥個“兒子”的念頭了。


  連5個娃都顧不惦了，再繼續要孩子，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累死你也沒有老公可憐你啊。


  總之，到了這一步，“小女婿架子工”也無顏再要求妻子如何如何？

  但他不要兒子也罷了，“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他喜歡跟人聚餐吹牛打屁的個性，那是到老也難改的了。


  像他這種人，平生最大樂趣，就是吃吃喝喝。有酒肉朋友一通電話“召喚”，他立馬就會趕到。從來不會說，有吃都扭扭捏捏不肯去的。


  吃著朋友們請的酒菜，胡侃大山，感覺這樣的人生就是圓滿。


  “小女婿架子工”年輕之時，光喝啤酒。到了年紀大了以後，什麽啤的白的，隻要“沾”個酒字他都照喝不誤。


  而且“酒品”一點不高。每次喝酒總要喝上幾碗，當水似的喝。本來那酒的度數也不算太高，也就十幾二十度而已，但他連這種“度數”的酒水，都可以灌得爛醉的，由此可見，他灌的數量也是非常可怕。


  而且，酒肉朋友們“維持宴請關係”的方式，也是有一套“潛.規則”的。比如說，今天某某請其它幾位“友仔”。然後，隔上一、兩天，又由其它幾位“友仔”中的一人，回請其餘朋友……這樣你請我，我請你，就像是“輪流做.莊”似的。如果其中有誰隻想著光吃別人的，不“回請”。逐漸被朋友們看穿，有吃喝的時候，他們就不會再邀請你了。


  就是如此“恩怨分明”。


  “小女婿架子工”也必須要遵守上述的“規則”。


  如此一來，跟“友仔”們“胡吃海喝”的硬充“大頭蝦”，也成了“小女婿架子工”額外的開銷的一部分。


  本來就過得“緊巴巴”的日子，他還要拿出一部分錢在“友仔”中維持他的“體麵”。


  如此行徑，真是令老婆孩子“寒心”啊。


  更有甚者，有時候“小女婿架子工”實在拿不出錢來充豪氣了，他就索性把家裏老婆跟“家婆”一塊辛辛苦苦種的“稻穀”，偷兩包出來賣掉，換得三、四百塊錢，拿去請“酒肉朋友”去。


  氣得“周家小女兒”都說不出話。


  正因為家庭開銷不足，她才那麽辛苦的跟“家婆”一起在自家有的田地，一年種兩次稻穀。


  一年時間，也就“拋殃”和“收割”這兩個時候，比較忙碌。一年種兩稻，那就是有4段時間忙碌。每段時間也就忙幾天而已。卻能一年收到的“稻穀”，夠吃而有餘了。


  每年家裏那麽多口人，能把買米的錢節約下來，也有大大好幾千塊了。畢竟如今的“米”價也是不低。很普通的早稻米，都賣2.5元以上。


  “周家小女兒”如此辛辛苦苦的“持家有道”，偏偏老公卻一點都不爭氣，直接把她和“家婆”辛苦種得的稻穀，偷偷拿去賣掉兩、三百斤，換了錢請他的豬朋狗友。


  這是什麽樣的老公啊！

  “周家小女兒”簡直氣炸了。


  “小女婿架子工”做出此等“犯眾怒”的事情，他在家庭內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地位，越發的“江河日下”。


  不僅老婆和老媽都有點看不起他。“周家小女兒”有了一定年紀以後，也變得喜歡叨嘮人。這種事兒沒有其它合適的“傾訴對象”，她就不斷跟自己幾個女兒數落“小女婿架子工”的諸多不是！


  長年累月、持之以恒的堅持數落，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5個女兒都紛紛被她“洗.腦”了。


  這種特殊的“洗.腦”，直接讓家裏這“5朵金花”，都變得相當“輕視”她們的爸爸。


  固有的觀念一形成，就不容易改。“小女婿架子工”一輩子都想在親戚朋友之間，“營造”屬於自己的“高大尚”的正麵形象。結果呢？卻因為盜賣了家裏幾袋“稻穀”，從此在女兒們的眼裏的形象，卻直接跌落到“及格線”以下。


  這種爸爸，壓根就不可能獲得孩子們的認可，更別提“崇拜”之類。


  在女兒們的心目中，整個家庭光.靠母親一個人苦苦支撐著，養育她們長大，辛苦賺錢供她們讀書……總之，在女兒們眼裏，她們的母親才是最偉大的。


  “小女婿架子工”如果知道女兒們對他的評價如此之低，他究竟會作何感想？！


  年輕時，或許還會有愧疚之心。到了年紀逐漸大了，他估計臉皮也厚了，渾然不在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