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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歡喜無比

  自從上次江淵作弄榕與反被榕與狂撩之後,江淵便再也不敢賴床了。


  她早早起床梳洗吃早點,吃完早點後便把獨自悶在房裏待了一整天。


  雲竹覺得有些疑惑,平日裏郡主不是最貪玩的嗎,怎麽這幾日會這般反常地把自己悶在房間裏不出門了?

  雲竹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想到那日郡主叫過榕與去她的房裏,從那次後,郡主就一再反常了。


  想到這裏,雲竹便認定準是榕與對郡主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才讓郡主變了樣。於是她氣鼓鼓地去榕與院裏找他算賬。


  此時的榕與剛在院中練功完,出了一身汗,他正準備去燒熱水沐浴一番,卻見雲竹氣勢洶洶地衝到了院子裏。


  雲竹湊上前去,叉著腰身,抬起頭瞪著眼仰視著榕與:“榕與,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郡主做了什麽,不然郡主這幾日都躲在房裏不出門?”


  見眼前雲竹一副齜牙咧嘴好似他隻要回答一個是,便要把他活剝的模樣,榕與並不打算與她浪費口舌。


  他對阿淵做了什麽嗎?說有嗎,但他與她並沒有真的發展到那一步。說沒有嗎,他與她倒的確也有肌膚之親。


  見榕與沉默不語,雲竹便更加認定榕與一定傷害了郡主,於是她欲上前痛罵他痛打他,替自家郡主出氣。


  榕與卻一個輕鬆的閃躲,利用輕功轉身快速回了房關上了門,不再與她糾纏。


  “榕與,你快開門!郡主因你而不出門,你還不去向郡主賠禮道歉!”雲竹在門外用力拍打著屋門,忿忿不平地叫喊著。


  榕與不再理會門外的人,他此刻心中想的都是江淵。


  她真的因為他而躲在房裏不出來?難道那日真是自己做得過分了?是自己錯會了她的意思,她隻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並沒有對他有意?

  榕與腦海中閃過種種猜測,越想著,一對漂亮的眉宇便越發凝重。


  要去找她嗎,還是算了吧。她都避著他了,他又何必再去她跟前添堵。


  那就讓她冷靜一段時日吧,自己也剛好理清一下他倆目前的關係了。


  榕與輕歎了口氣,便進了浴室。


  這邊房裏的江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依然在自己的書案前看著話本。


  自從那日撩撥榕與反被他作弄後,江淵便發誓一定要再撩回去。


  所以她這幾日整天整天地看著話本,看著書中那些男女主是怎麽談情說愛的,她也想跟著學學。


  她就不信榕與不會著了她的道,喜歡上她。


  自己那麽好,又生得那般好看,她配得上任何人的喜歡。江淵胸有成竹地想著。


  秦府。


  秦嘉卉正坐在房中的桌前製著一條紅色的劍穗,穗身裏塞進了前幾日與母親去廟裏時,自己求的平安符。明日江川便要辦完差事回京了,她想等見到她時將這劍穗送贈與他。


  讓他綁在自己的劍柄上,等以後上陣殺敵時,願這劍穗裏的平安符能護他每次都能平安歸來。


  經過一下午的製作,劍穗終於做好了。秦嘉卉滿意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穗,真恨不得明日快點到來,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贈與江川了。


  這時,采禾行色匆匆地走進了屋。


  “姑娘,剛才門口的小廝前來院中傳話,說大門口有人要見你。”


  秦嘉卉將手中的劍穗收進了衣袖中,抬頭開口問道:“何人?”


  “小廝沒說。”采禾站在門口處應著話。


  “嗯?”秦嘉卉心生疑惑,會有誰會找她呢,難道是阿淵或者雲音?不應該啊,如果是她倆找她,她們定會直接進府來找她,根本不需要找人通報一聲。


  “你去讓那人進來吧。”秦嘉卉吩咐了聲,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走到外屋準備接客。


  轉身看向采禾,卻見她依然站在原處,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秦嘉卉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采禾低著頭,支支吾吾地開口:“姑娘,小廝還說,那人要姑娘親自去大門外相見。”


  聽完采禾的回答,秦嘉卉顰著眉,到底是何人擺出這麽大的架子需要她親自去大門口接見,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走吧,去大門口。”說著,秦嘉卉讓采禾整理了下妝發,便出了院子,向府門口走去。


  到了大門口,秦嘉卉跨過門檻正欲想問找她的人何在。


  隻見府門口一處的台階下麵,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著勁裝,看起來幹淨利落。他負著手,長身而立,身旁是一匹紅鬃烈馬。他此刻正遠遠地望著秦嘉卉,笑得一臉明朗。


  此時午後的陽光斜照在他身上,陣陣冷風吹動著他額前跑出的幾縷的發絲,他整個人看起來耀眼明朗,又貴氣無雙。


  秦嘉卉與他深深相望,眉眼裏是止不住的驚喜。


  他站在那裏,世間萬物好像都驟然消失,隻有他,天地萬物間隻有他孑然而立。


  他眼裏燦若星河,又帶著柔和如春日溪水般的溫情。


  以至於後來的日子裏,秦嘉卉再回想起這日的場景,依然泛起無窮波瀾,蕩漾在她心間。


  秦嘉卉此刻看得心動無比,又慶幸無比。隻因眼前這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是隻屬於她的。


  秦嘉卉提起裙擺直向他奔去。


  她再也顧不上其他,顧不上身後是否有人在看。在這一刻,所有的凡世禮儀,世家規矩都被她拋之腦後,她隻想堅定地奔向眼前這個令她歡喜無比的少年。


  見秦嘉卉向他奔來,江川欣然地張開了雙臂等待著她撲胸入懷。


  秦嘉卉一頭撲進江川的懷裏,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江川收緊雙臂,頭埋在她的肩頸處,緊緊擁著她。


  她仰頭望著他,欣喜異常。


  江川低下頭迎麵對著秦嘉卉言笑晏晏的小臉,心神激蕩,分開了這麽久,他是真的想她了。


  終於,他低垂著頭,吻上了秦嘉卉了唇。


  二人此時心中皆是心跳如鼓,卻又沉浸在這廝磨纏綿的親密之中。


  這時,夕陽斜照,天色漸涼。陣陣涼風襲來,吹得人沁涼無比。


  而正熱烈親吻的二人,卻覺得這晚風吹得正好,緩解了他們此刻熾烈無比快要燒成灰燼的心。


  長久的親吻纏綿後,二人心神才恢複了些清明,才依依不舍地分離。


  他們額頭鼻尖相抵,皆是笑得燦爛而甜蜜。


  秦嘉卉與他的臉拉開距離,環抱著他的腰,聲音沙啞地問道:“書信裏說不是明日才回來嗎,怎麽今日便到了?”


  江川邊擁著她,邊輕聲回答:“等不了了,想你想得緊,便一個人提前趕回來見你了。”


  他本是想著明日回府梳洗後,然後隨父王進宮向皇上複命後再來找她。


  可是一旦回京的日子越近,他的心情就變得越發迫切,他相見她,一分一秒都等不及。


  於是他向父王說明後,便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雖是一天一夜未休息合眼,但為了此刻的擁她入懷的愉悅心情,便也覺得值當了。


  聽著江川的回答,秦嘉卉心中如浸了蜜一般甜膩。


  她仰頭注視著他,見他眼下是一片淡淡的青黑色,一聯想到他為了見她,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來,未有休息,她又覺得心疼得緊。


  她伸出手輕輕撫過江川的眉眼,眼中是一塌糊塗的溫柔。


  這樣的少年,她怎能不愛。愛了他這多麽年,他太值得她全力以赴地去追隨去喜愛了。


  秦嘉卉早已視江川為自己未來夫君,她的心堅如磐石,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赴死,隻求神明不要把他倆分開,生或死,她都是想同他一起的。


  秦嘉卉突然想起了什麽,放開了江川,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剛做好的劍穗,攤開在江川眼前。


  “親手為你做的,可不許嫌醜哦。”秦嘉卉有些不好意思地將劍穗遞到了江川手中。


  江川低頭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劍穗,顏色鮮紅,手工精巧,每一處細節都能看出製作者的用心。


  見江川低頭呆呆地看著劍穗,沉默不語。秦嘉卉略微緊張地追問道:“喜歡嗎?”


  江川輕點了下頭,握緊手中的劍穗回答:“喜歡。”喜歡極了。


  “要一直帶著哦。”


  “嗯。”江川看著秦嘉卉,鄭重地向她點著頭。


  他走到馬前,取出掛在馬鞍旁的長劍。他將手裏的劍穗緊緊地係在了劍柄處。


  他握著長劍,向秦嘉卉晃了晃劍柄處的劍穗。


  秦嘉卉見此,欣喜地對著他笑。她不禁在心中竊喜,他倆多好啊。


  而在不遠處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窺視著府門口外正你濃我濃的二人。


  夜晚。


  張如秋剛吃了晚飯,此刻正吃著丫鬟為她端上的飯後茶點。


  “青蓮,侯爺也快回來了吧。”張如秋放下手中的茶點,站起身來,走到水盆前淨手。


  “是的,夫人。侯爺明日便回府了。”青蓮為張如秋遞去巾帕,讓她擦幹手裏的水。


  “嗯。青蓮,你覺得本夫人美嗎?”張如秋接過巾帕,將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擦淨,又遞回到青蓮手中。


  青蓮接過巾帕,看了張如秋一眼,便連忙低下頭應聲回答:“是,夫人美極了。隻怕在京城再也找不出幾位和夫人一樣又有美貌又有地位的人了。”


  青蓮深知自己的這兩句誇讚說得有些違心了。雖說夫人的容貌的確比普通女子精致,但比起長明郡主那一等一的容貌,夫人這個隻能算中等了。但身為夫人的丫鬟,她隻能討好自己的主子。主子喜歡聽什麽話,她便說什麽。


  張如秋不知此刻青蓮內心複雜的想法,隻覺得她的話對她來說很受用。她滿意地取下手上戴的一枚玉鐲放到了青蓮手中,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賞你了。”


  青蓮盯著手中成色純正的玉鐲兩眼發直,她欣喜地向張如秋行著大禮,如同得到了滔天的賞賜一般,連聲道謝著:“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張如秋暼著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青蓮。心中輕笑,一枚小小的玉鐲,便能讓她感恩戴德地向她行著大禮,她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可眼前的青蓮不就是當初的她嗎,想到這點,張如秋嘴角的笑容逐漸凝固。想到當初的自己也是這般卑微,就令她心中不適。


  “好了,別謝了,起來吧。隻要你忠於本夫人,乖乖照著本夫人的吩咐去做事,以後給你好處多的是。”張如秋語氣寡淡地說著。


  “是,奴婢一定忠心為夫人效命。”青蓮鄭重其事地向張如秋承諾著。


  “嗯。”張如秋滿意地點了點。這丫鬟是她出嫁時,從丞相府陪嫁過來的,她倒是不用擔心她有二心。


  眼下她最關心的是如何接近武安候。自從那日在江淵麵前受辱後,她便謹記在心,想著有朝一日必會千倍萬倍地報複回去。


  隻是目前在這府中,她孤立無援,人人視她如空氣。雖說下人們見到她也會規矩行禮,吩咐的事情也會順從地去辦。


  但是張如秋心裏明白,他們都未把自己看作這武安侯府的女主人,他們在心裏並不尊重她,並未把她放在眼裏。


  所以她得去拉攏侯爺,去接近他,使他傾心於她,她才能真正去做後麵的事。


  這次侯爺回來後,她是該主動點了。


  張如秋定定地看著麵前桌上的燈盞,眼裏有道陰戾的光,隨著燈盞裏跳動的燭火,一明一暗,撲閃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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