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上。”蘇婉兒一臉嬌羞的紅著臉撒嬌道。
這話無疑是向她保證了什麽，開心之際也憂愁起來。
自己進宮也快兩年了，受到了各種恩澤，但肚子裏始終沒有動靜。
……
撕心裂肺的哭聲從屋子裏傳出來，娟兒站在門口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擔憂不已。
“莫貴妃，你可要保重身體啊。”
莫貴妃懷裏抱著夜黎笙的衣服，但衣服上他的味道已經慢慢散去。
去蘭夷的頭一天晚上，他和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母妃，你最近身體可好？”
莫貴妃看著他露出慈祥的笑容，細細的摩挲著她的輪廓：“我的兒子都長這麽大了。”
“還記得你當時那麽小，這麽多年一個人長大辛苦了！”
“母妃，兒臣一點兒也不辛苦，相反兒臣很快樂。”
她知道他在說謊，也知道他隱忍了很多。
一一個人怎麽可能不會累。
“我這些天總會夢到你剛出生的時候。”
“母妃，那些事已經過去了，你不用自責，也不必愧疚！”
“兒臣過的很好，現在不是正站在那麵前嗎？”
話音剛落她便言辭激烈的哭起來：“哪裏好？”
“你看看你身上那些傷，每想一次我這心裏就猶如刀絞一樣難受。”
“母妃，都過去了！”
“這次兒臣是來向你告別的，兒臣奉命護送靈霜去蘭夷和親。”
莫貴妃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問道：“聽說蘭夷朝堂有些不安，你此去有沒有危險？”
“要不你去和你父皇說，就說要多陪陪我，咱們別去了。”她一臉緊張，整個人手都是顫抖的。
“母妃！”夜黎笙冷冷的聲音響起。
“有些事情注定得二兒臣去做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透著不容抗擊的威嚴。
她眼裏閃著受傷的光芒慈愛的看著他。
“這麽多年我都沒有管過你，你多少次站在鬼門關我也不知道。”
“可如今我回來了，我知道這朝廷上有多少人想看著你倒下去我做母親的心疼啊！！！”
寬袖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漆黑的瞳孔就像是那寒潭一樣透著無盡的魔力。
小時候別人都能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裏撒嬌，而他隻能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在冰冷之下。
他最怕的就是過年，每到那個時候爆竹喧天，歡笑聲熱鬧成一片，而陪伴他的隻有那無盡的冰冷和安靜。
他沒有再說多餘的話而是笑了笑，溫暖的就像那剛初升的太陽一樣：“母妃，今年除夕兒臣想把秋葵帶來陪您一起用膳！”
短短的兩句話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心安：“好！好！”
“她喜歡吃什麽你告訴我，到時候我讓膳房的人多準備一些。”
“好。”
……
腦海裏回憶著和他道別時的場景，心猶如刀絞：“我當時應該極力阻止你，不讓你去的，現在你讓母妃到哪裏去尋你啊。”
……
夜黎明站在窗前將手裏的紙條燒成灰燼，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嚷，他皺了皺眉問道：“宋公公，門外發生了什麽事？”
“回皇上的話那是莫貴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娟兒，囔著要求見皇上您！”
夜黎明一驚，但麵上依舊是一副怒氣的樣子：“朕倒是要看看她鬧成什麽樣子？”
“是！”
娟兒被幾個太監狠狠的踩在腳下，明黃色的衣角映入眼簾，娟兒努力抬起頭抓著他的衣角祈求道：“皇上，奴婢鬥膽求你可否去瞧瞧莫貴妃”
“她把自個關在屋子裏已經哭了好久了，奴婢怕她再哭下去眼睛都會哭壞的。”
夜黎明眼裏剛萌出一些不忍給，看見遠處走來的蘇婉兒後一腳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朕也是你這種低等的人能使喚的？”
“大膽，還不快給皇上請罪？”蘇婉兒厲聲嗬斥道。
隨後又一臉假惺惺的替娟兒說情道：“皇上，你還是去看看莫貴妃吧！”
“雖然她做了錯事，安陽王又那樣頂撞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莫貴妃失去了至親此時一定很痛苦。”
她這哪裏是勸說，分明是將其狠狠的踩上一腳！
“愛妃真是心地善良。”
“那朕就看在您的麵上去看她一眼，你現在這裏休息一下，朕一會便回來。”
“是！”
“小翠，你和皇上一同前去，順便將參湯帶去給莫貴妃！”
“是，奴婢一定帶到！”
……
夜黎明剛踏進院子便看見所有的丫鬟被趕了出來，臉色慌張。
“參見皇上！”
“莫貴妃呢？”他問道。
宮女指向一個正在漏水的大水缸旁，此時他已經感到了什麽不好的感覺。
隻見他一看，莫貴妃正披頭撒發一臉呆滯的坐在地上。
臉上淚痕交錯，看上去令人心疼極了。
娟兒跪下說道：“皇上，剛才莫貴妃想要跳缸自殺，幸好奴婢反應快！”
“皇上求你救救貴妃吧！”
夜黎明蹲下身子慢慢的將她臉上的頭發撥開，動作溫柔至極。
看著她的樣子似乎回到了從前，那段美好的時光。
他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們都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了。”
所有人一頭霧水的時候她卻是聽懂了，抬起頭一臉憤恨的抓著他的衣領，像是瘋了一樣：“你為什麽可以做到不管不顧！”
“你到底有沒有心，他可是你身上的一塊肉啊！”
她的表情十分凶狠，那樣子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莫貴妃，使不得啊！”宋公公命人將她拉開，可她卻拉得越緊，寧死不鬆手之勢。
“你會下地獄的！”
“你會下地獄的！”
夜黎明招了招手讓他們放開，他牽起她的手有些自責道：“是朕沒有照顧好笙兒。”
“朕一定會向他賠罪的！”
莫貴妃整個人呆呆的坐在地上哭點不能自已：“笙兒，若是你身在一個普通人的家庭那該有多好啊。”
娟兒心疼的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娘娘，你生病了王爺會擔心的，奴婢帶你去換一身衣服好不好。”
莫貴妃狠狠的看著他離去的地方說道：“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笑著看你向笙兒賠罪。”
說著站了起來：“娟兒，幫我燒些洗澡水來。”
“是，奴婢遵命！”
“娘娘！”
“娘娘！”
小翠從莫貴妃哪裏出來之後便來向蘇婉兒複命！
“怎麽樣？”她急切的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