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勾魂奪命尋希音
第一百三十四章勾魂奪命尋希音
卻說裴美人喪命,李誠卻以政務繁忙為由全權交給希音處理,如此涼薄,希音未免生出些唇亡齒寒之感。
這廂碧沉更是感歎,“裴美人真的死了?”
“千真萬確,”雲兒輕輕福身道:“雲兒要祝美人旗開得勝了。”
碧沉麵上卻沒有多少喜色,搖搖手道:“死了人有什麽好祝賀的,好歹是一條人命,你倒是說的輕巧。”
“看來那裴美人還是看不起我,更看不上我送的東西,不然她倒是可以免於此劫。”碧沉歎道。
想到之前碧沉送過去的解暑膏,雲兒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那解暑膏中藏有解毒之藥,可惜裴美人自詡出生高貴,這宮中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從皇後身邊的出來的侍女了,自然看不上她的東西,這才沒有逃過一劫。
“美人您?”雲兒疑道。
“你以為我當真是惡毒心思的壞女人麽?我這一切也是為了能有容身之所,將來皇兒不會身首異處而已。她裴美人若是真看得起我,將來也不會太難為我,她若是看不上我,自然就不能留命在了。”碧沉緩緩道來。
雲兒聽在耳內,卻在心裏恍然道,這碧美人也不是全然一個草包,胸中也是有些丘壑在的。
“裴美人到底因何喪命?”李誠坐在主位上,嘴上問的是裴美人的事情,眼睛卻在仔細打量希音,發覺她顴骨凸出來些,消瘦不少,不由心裏暗暗心疼。
“中毒,隻是一時還不知道是何人下毒,所為何事。”
“這些事情是要查,可也別急在一時。你每日操勞的事情也不少,有了此事還要加一倍的費心。”
“臣妾也曉得皇上心疼,隻是裴妹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若是沒有一個交代,不光妹妹九泉不得安息,裴大人裴夫人那裏也不能輕輕揭過的。”
一聽希音說起裴大學士,李誠便有些語塞,隻能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臣妾是皇後,自然要替皇上守好後廷,讓皇上後顧無憂才是,如今出了此事也是臣妾管理不善的緣故。”希音起身就要屈膝告罪。
李誠忙伸手扶起她來,“這種事跟你可沒有多大關係,我是知道你的,你素性懶散,最不好這些閑事。”
希音勾唇一笑,“皇上倒是了解臣妾所想。”
“真正了解你的人可不是我。”李誠幽幽歎了一句便起身道:“時候不早了,皇後歇息吧。”
望著李誠遠去的背影,希音閉上眼鼻端一股龍涎香,什麽時候起兩個人這麽遠。
伺候希音歇下後,暗香才拷問盈袖,“我可盯著你一整日了,怎麽從早上起來就魂不守舍神思不屬的。”
盈袖呆了一下,連臉都白了,“你說什麽呢,我哪裏神思不屬了?”
“還說沒有,早上伺候娘娘梳妝,把花鈿貼到發髻上,一套紫衣服,卻簪了一支粉簪子。倒茶的時候又把茶倒到桌子上,還直愣愣的盯著秦大人瞧。你是不是?”
盈袖心撲通撲通跳了半天,就怕暗香抓住她的什麽把柄,結果暗香卻戲謔了一番,叫她虛驚一場。
“我什麽時候直愣愣的盯著秦大人瞧了?你可別說瞎話,叫人聽見了,我可怎麽做人呢?”盈袖沒好氣的斥道。
“我哪有瞎說啊,從上次秦大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偷偷看你了,既然你也有些意思,那不是更好麽?秦大人年輕有為,家中又無妻室,你也是娘娘身邊的得意人,比他尋常人家的閨秀都高貴了幾分,倒是合適。”暗香難得的開起了盈袖的玩笑。
盈袖臉一紅,嘴上話卻說得果斷,“我這一輩子,是決計不嫁人的,就留在娘娘身邊伺候。”
暗香自然曉得她說的是真心話,坐到盈袖床邊靠在她肩上歎道:“娘娘身邊也就剩下我們姐妹二人了,能一直走到最後自然是好的。”
盈袖也點頭道:“不光要一直陪著娘娘,還要讓她一輩子都平安喜樂。”
“皇上,請給小女做主,她死的冤啊。”裴大學士老淚縱橫的跪在皇帝麵前懇求道。
“朕也知道美人死的冤屈,已經命皇後並內府徹查此事了,學士放心,不久之後就會找出凶手為美人償命。”李誠耐性安撫道。
大學士卻冷哼一聲,“皇上請皇後查,不是賊喊捉賊嗎?”
“學士這話時什麽意思?”李誠的聲音冷了下來。
裴大學士卻沒絲毫懼怕,“老臣聽說小女所中之毒乃是回春閣所製的勾魂散,那藥是回春閣的秘鑰,旁人根本不可能有。別人不知,老臣卻是知道的,那回春閣的主人正是皇後娘娘的私交密友徐明明,宮裏皆是閨閣婦人,試問誰有這樣的本事得到此藥。”
李誠突地站起身來,“此話當真?”
“怎麽,難道皇上還不知小女所中乃是勾魂散麽?”
“也對,娘娘怎麽會把此事告訴皇上,把線索引到自己身上。至於內府,那就更不必提了,蜀王他自然是向著娘娘的。好在臣也算消息靈通,這才打聽到此事。”裴大學士說完後見李誠麵色晦暗不明,便嚎哭起來,“小女死的太冤,請皇上為小女做主。皇後無容人之量,如何配為皇後,如何配為太子之母,此事傳出去是要天下之人恥笑麽?”
“老臣此生雖有一子二女,卻唯有此女最貼心懂事,如今不明不白的慘死宮中,老臣和家中老妻心碎欲裂,恨不得隨她去了呀。”說話間真正是涕淚縱橫。
“好了,朕也不能隻聽你一家之言,總要查清楚才行。你放心,朕定會替你討回公道。”李誠不耐煩的說道。
“毒一定在花上,本宮聽說裴美人有湊到花近前的習慣。恐怕下毒之人也是利用這個才得逞的。”
“隻是那蘭花上並無任何像是施毒的跡象。”秦兆蘭有些疑惑。
“裴美人並不懂蘭花的習性,定然有專門養蘭的宮女侍弄素冠荷鼎。裴美人好把蘭花搬到院中賞玩,養蘭的宮女怕蘭花在院中放的久了會被幹死,搬之前一定在花瓣上灑水,而後來太醫查驗的時候,那花瓣上的水早已曬幹了。這勾魂散來去無痕,曬幹後便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希音這一番推斷,不光秦兆蘭頻頻點頭,殿外也有人在拍手稱讚。
“皇後分析的果然在理。”說話之人正是李誠。
“臣妾見過皇上。”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誠進殿來盯著秦兆蘭道,“你是誰?”
“微臣是內府總管理事秦兆蘭。”
“老四是什麽意思?這麽大的事情不親自過來與皇後查探,卻派一個副手過來?”李誠皺眉道。
秦兆蘭一時有些語塞,還是希音先笑道:“蜀王的身子骨一向不結實,皇上也是知道的,恐怕又是犯了舊疾。”
“這種事情,想不到皇後比他還知道的清楚。”李誠指著秦兆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