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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帝南巡青州遺珠現

  第二十章帝南巡青州遺珠現

  青州府知府最近很煩惱,皇上南巡經過青州,伺候好了就是個加官晉爵的大好機會,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那可就有可能家破人亡了。


  煩惱的連新納的姨太太都不能討他歡心了,著急上火的飯都吃不好,牙疼的要命,幸好他的師爺是個能人,在半個月之內就收拾好了皇帝住的行宮,又給他出了好多好點子,安置流民,清理街道。總算稍稍安定了他忐忑不安的心。


  皇帝的儀仗就在青州州府劉大佐戰戰兢兢的等待中來到了青州,伺候皇帝安頓在下榻的行宮之後,劉大佐擦擦額角的汗對跟隨在他左右的師爺曹茂說道:“你這次幹得好,看得出來陛下很滿意你的安排。等皇上禦駕一走,我就給你加俸。”


  “大人謬讚,屬下隻是行分內之事而已。”曹茂謙卑的彎彎腰。


  “但願這次能平平安安的,別出什麽岔子。”劉大佐歎了口氣,他不知道的是曹茂在他背後微微冷笑。


  兩人正侯在偏殿跟前的小房子內等皇上吩咐,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衝進來氣都沒喘勻,說道:“劉大人,皇上有請。”


  看小太監這麽著急,劉大佐臉上的肥肉顫了顫,從懷中掏出一把銀票按到小太監手中,“這位公公,不知皇上現在情緒如何?”


  小太監把銀票收到袖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皇上高興不高興,咱們這些奴婢怎麽敢揣測,不過兩位大人覲見的時候,最好實話實說,若是欺瞞一點半點的。”


  劉大佐點了幾下頭:“一定,一定,多謝公公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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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大佐忐忑的跪在皇帝麵前,皇帝指著書桌上的玉獅子鎮紙寒著聲音問道:“朕問你,這對鎮紙從何而來?”


  劉大佐顫著身子抬頭看到書桌上的那對鎮紙,心中一震,嚇得癱倒在地上,嘴裏喃喃著:“臣有罪,臣有罪。”原來這個劉大佐貪婪成性,向來隻進不出,皇帝南巡,要布置行宮,他舍不得拿自己私庫布置,曹茂就給他提了個點子,要城裏的達官貴人進獻寶物布置行宮,那樣他也能中飽私囊,他此嚇乃是以為自己的事情敗露。


  皇帝皺著眉頭說道:“朕問的是這個是從哪裏來的?”


  曹茂機靈的跪到皇帝麵前:“啟稟聖上,此物乃是城中何家當鋪進獻與吾皇萬歲。”


  “那就把何家的掌櫃傳來。”


  “是。”


  年輕的何家掌櫃雖然心中惶恐仍然鼓起勇氣,“陛下,此物乃是草民進獻,與家父並無幹係。請皇上降罪。”


  “該死的,朕何時說要怪罪你們,朕隻是要問這對獅子你們從何而來。”


  “草民執掌家事還沒有幾年,這對獅子是死當,而且賬本上也沒有這個記載。草民的父親應該知道。”年輕人細細的回憶。


  “那就傳何家老掌櫃。”皇帝好像下了決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情緒激蕩的連挽香遞過來的茶杯都視而不見。


  他想起那個性子決絕的女子,二十年前突然消失在皇宮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那個女子是長得最像她的人,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在人世。


  當年的事,他做的的確是過分,每次麵對她都要愧疚的很,可是他確信那件事做的幹幹淨淨沒有幾個人知道,絕對泄露不出去。那她到底是為何離開?

  見慣世麵的須發斑白的老何掌櫃即使跪在皇帝麵前也不覺局促,“老朽叩見陛下。”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對玉獅子你是從何而來?”


  老何掌櫃眯著眼睛端詳了端詳緩緩說道:“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當鋪正準備上板關門,來了一對主仆,那個主子大概二十歲左右,挺著一個大肚子,跟著的仆人是個中年仆婦,一看就是大家小姐落難。”


  “那個女子從包袱中拿出這對玉獅子要典當,老朽就問她要死當還是活當,看起來女子頗為愛惜,可能是急於用錢,咬咬牙就說要死當。老朽見此物雕刻的精細異常,底座上還刻著芙蓉花,想來是哪家的傳家寶,就一直留著。”


  “後來呢?”皇帝難掩激動神情,原來阿玉離開的時候已經懷著朕的孩子,想到隨扈的太子和吳王爭的頭破血流,宮中的蜀王倒是不錯,可是一想到他年幼時誤闖自己的秘密,就不由的心生厭惡,也許阿玉留給我一個不錯的孩子。


  “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主仆二人,直到前年的時候,一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和當年的那個老仆來了店裏要贖走這個東西。因為當年是死當,而且老妻平日裏也愛寫寫畫畫,用這個鎮紙用的順手,就回絕了他們的要求。聽他們說話時能聽出了禹州的口音,老朽少年時在禹州呆著時間不短,聽得真真的。”


  “是的,那是朕的兒子。”皇帝激動的從椅上站起,“南枕,快差人去查,他們現在在哪裏?”


  見南枕匆匆領命而去,隨侍在一側的挽香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皇上,這鎮紙有什麽玄機嗎?惹得您這麽激動。”


  皇帝拿起玉獅子撫著底座的芙蓉花紋示意給挽香看,“這個東西是當年玉妃的珍愛之物,上麵的芙蓉花就是她的名字。”


  “芙蓉?原來這位玉妃姐姐叫芙蓉。可是為何臣妾在宮中從來沒有聽過呢?”


  皇帝神色有些悵惘,“二十年前她突然失蹤了,誰也找不到她,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既然是玉妃姐姐的珍愛之物,她都舍得典當,玉妃姐姐這些年過得一定頗為坎坷,更別提孤身帶著一個孩子,聽老何掌櫃的話,想來皇上的這位遺珠一定很出色。”說著歎了口氣:“可是小皇子那麽小身邊沒有父親陪伴,真是苦了他了。”眼中依稀有淚光閃動,皇帝以為她心地善良同情心發作使然,隻有她心裏知道不知是同情那麽簡單,而是心疼,憐惜。


  殿中跪著的老婦,如果希音在場的話一定話叫出聲,因為這個玉妃的貼身嬤嬤就是住在她家隔壁的劉婆婆。


  劉婆婆向殿上的天下之主叩首,頭垂的很低,眼中盡是怨毒的芒刺,“老奴拜見皇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您。”


  “劉嬤嬤,沒想到吧,縱然你們藏得再深,朕也能找到你們。”皇帝的聲音威壓下來,“說吧,玉妃和朕的小皇子在哪裏?”


  “玉妃娘娘早在三年前就含恨歸西了。”劉嬤嬤說著老淚縱橫。


  “什麽?玉妃死了?”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娘娘因為生皇子的時候傷了身子,一直孱弱病床。都是當年逃難的時候沒有養好身子。”劉嬤嬤麵上盡是悠恨。


  “那你們當年為何要離開宮裏?”'

  “若是能活命,我們怎麽會逃呢。都是元妃娘娘,哦,不現在是元貴妃了。若不是她,我們主仆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劉嬤嬤語氣中盡是嘲諷和怨憤。


  “什麽?”皇帝狹長的眼睛射出精光,騰地站起問道。


  好像皇帝的怒氣並沒有影響到劉嬤嬤,她自顧自的說道:“當年承陛下的情,娘娘在宮裏風光的很,就招來元妃娘娘的嫉恨。娘娘遠離家人故園,平日裏總是低著頭做人,謹小慎微,就這樣還是躲不過別人的欺壓。”劉嬤嬤回憶起往事,滿是皺紋的臉上混著懷念心疼的複雜神情。


  “欺壓?”皇帝敏感的抓住這個詞,揚起眉毛。


  “宮裏的貴人們都是大家千金,自然看不起娘娘,粗魯無儀,宮裏到處傳著娘娘的閑言碎語,娘娘不知道偷偷哭過多少次了。”


  想到那雙最像她的眼睛裏漾滿淚水,皇帝捏緊拳頭,這時候劉嬤嬤的話繼續傳過來:“後來娘娘懷了龍種,她一直瞞著別人,以防不測。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被元妃娘娘知道了,那個時候元丞相在朝中勢力很大,娘娘遭了幾次暗算,最後才不得不逃出宮裏。”


  “元香蘭,真是好的很。”皇帝咬牙切齒道。


  皇帝心中明白,劉嬤嬤和玉妃一樣出身江湖,能讓她們不得不逃命的事,即使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其中艱險可想而知,而且當時他根基並不如現在穩有很多地方要依仗元丞相,所以有時候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玉妃和皇子的心疼以及因權臣掣肘的窘困極大的傷了他九五之尊的權威,讓皇帝感覺從腹中升起一團火纏繞著他的心,像一條火龍一樣盤旋在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怕,因為他看到挽香在一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可是他不想克製,他現在是皇帝,再也沒有人逼他娶自己不愛的女人,再也不用受人控製,再也不用遭受別人的白眼和欺壓,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那有怎麽樣,他心中湧上無力,他永遠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他永遠不能和自己愛的女子在一起,就像他的父皇生前的詛咒一樣。


  “南枕,派個人回宮傳朕旨意,元貴妃行為不檢,狠厲歹毒,降為才人,賜封號為寧,幽居冷泉宮,另外告訴元大成,他做的事別以為朕不知道,最好夾緊尾巴做人。”聲音森冷,讓南枕不禁打了個寒顫。


  挽香好像從皇帝的怒火中解放出來一樣,鬆了一口氣,提醒道:“皇上,別動怒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小皇子呀。”眼睛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透著光,好像達成了什麽了不起的願望一樣。


  “對,朕的皇子,劉嬤嬤,朕的皇子現在在哪裏?”


  “他在青陽鏢局做鏢師,娘娘把他教的很好。”劉嬤嬤一提起小皇子就掩去之前的憤恨,語氣中盡是欣慰驕傲。


  “朕要見到他,現在就要。”皇帝激動起來。


  “可惜小皇子和夫人去了成都府,賀玉諸葛薛阮定親。”劉嬤嬤似乎見不得皇帝那麽高興。


  “玉諸葛?薛家的孩子?不錯。”皇帝很滿意自己的兒子能結交江湖上的豪傑,“什麽?他成親了?”


  “小皇子不僅成親了,他娶的還是登氏嫡長女。”劉嬤嬤揚起臉大聲宣告著,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瞟向皇帝身後的挽香,成功的看到挽香臉上迅速黯然的神情。


  “原來當時登氏女背出家門嫁給的就是朕的兒子,看來登氏女注定要進李家呀,哈哈哈。”一掃之前的陰霾氣氛,殿中看起來歡樂融融,臉色陰晴不定的挽香也打起精神湊趣逗皇帝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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