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綿綿佳偶樂逍遙
第十五章意綿綿佳偶樂逍遙
沉睡著的李誠突然覺得呼吸不暢,好像誰捏著自己的鼻子,睜開眼睛一看,好吧,的確有人捏著自己的鼻子。
希音笑嘻嘻的捏著郭誠的鼻子,郭誠甩甩頭掙脫束縛,啞著嗓子問道:“怎麽了嗎?”
“說好今天釀酒的,你不會忘了吧。”希音裝著哀怨的樣子問道。
“好,我馬上起身。”
希音在樹下鋪好布單仰麵期待的看著樹上,李誠輕巧的躍上去,手臂微微用力,桃花紛紛落霞,希音在花雨中愉悅的轉了個圈,讚歎著:“香風香雨。”
李誠在樹上調笑:“還有香玉。”希音一聽此言,麵上紅霞升起和粉色的花瓣倒是相得益彰。
下了桃花之後,兩人相偎著坐下來,細細的撿取其中的雜物,最終把集的花瓣置到陰涼處待它們陰幹,等陰幹後存到清酒中封好酒封。
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希音笑道:“再過一個月,我就能喝到自己釀的桃花釀了。”
“到時候可不能多喝。”
“為什麽,我自己釀的酒,怎麽不能多喝?”希音嘟著嘴問道。
“我可不想要一個酗酒的娘子。”
“我釀的酒,不許你喝。”娘子發威了。
晚間吃飯的時候,李誠卻拿出那日二人喝的酒來,希音奇道:“怎麽想起要喝酒來?”
李誠笑道:“我向來是個愛酒的,隻是怕你嫌棄,才忍著沒喝。既然你也是個愛酒的,不如喝幾杯?“
希音從櫃中拿出杯子來,為二人斟滿。
二人你來我往,幾杯下肚,希音也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為李誠講自己少年時的玩樂事,“有一次,我和薛家姐妹,周彩兒,背著大人們偷喝酒,還學著男人們搖骰子,行酒令,對句作詩,好不開心。彩兒詞窮了,不肯行酒令,薛姐姐卻是個厲害的,逼著她跳了段胡旋舞。“
李誠細細的聽希音講話,又見希音麵色酡紅,可愛的緊,就要伸手去撫她臉頰,誰知希音一扭身站起來,得意道:“輪到我的時候,我便唱了首曲子。“
說罷便開口唱道:“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為,冶容不敢當。天不絕人願,故使儂見郎。
宿昔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自從別歡來,奩器了不開。頭亂不敢理,粉拂生黃衣。“
聲如黃鶯,清脆婉轉,玉潤珠圓,她靠在床沿上,鬢發微亂,秋波半起,眉梢眼角更是多了許多風韻,盡是嫵媚之色。
李誠靠過去將他摟在懷裏,問道:“你唱的是什麽?“
希音此時已是醉了,靠在李誠懷裏身子軟的很,隻笑嘻嘻道:“二叔成親的時候,家裏請了歌舞班子,有個美人歌唱的好,舞跳的也好,人又是一等一的美,我心裏仰慕便躲在她的衣服堆裏,聽她練嗓子,後來被她逮住了,便叫了我這麽一段。“
李誠大笑著捏她的臉,“原來你也如此調皮。“
希音也不答他,隻兀自哼著,李誠便將她抱起放在床上,去取毛巾過來為她擦臉,誰知低頭一看,她已枕著枕頭睡去了。
李誠無奈笑笑,隻得壓下心中旖旎心思,為她脫鞋換衣,自己將就斜靠著她也睡了。
希音黑甜一覺,及至天明,睜眼一看,已是天色晶明,又見李誠頭枕著床沿,睡猶未醒,細細回想昨夜,先是臉紅了,原來昨夜希音睡的極不安穩,左右翻過,幾次將李誠踢下床來,半夜又嚷嚷口渴,起來要水喝,折騰了大半夜,叫李誠後悔不迭,不該攛掇希音飲酒。
又過了一日,希音念叨起山上的溫泉來,二人便收拾了衣物上山去了。
希音正泡的昏昏欲睡,李誠湊到她背後,“早先學了些推拿之術,給你試試。“
希音閉著眼點點頭,李誠又問道:“這力度可還好?“
希音讚道:“剛好,你這手藝倒是好的很。“說話間又歎道:”可惜不能在這久呆。“
李誠道:“橫豎年年都是要來的,你舍不得什麽?不過…”
“不過什麽?”希音問道。
“明年若是娃娃栓扯住了,你就來不得了。”李誠笑道,“說不得,咱們孩子的小名還能叫桃生。”
“作甚麽要叫桃生?”希音話一出口便了解了李誠的意思,臉一紅,嗔道:“盡愛說些胡話。”
“你既不愛聽胡話,那咱們便做些胡事好了。”李誠壞笑著湊到希音耳邊道。
在桃花源住的的日子大概是二人最開心的時候了,風景如畫,璧人如玉,希音不用講究教養閨儀,李誠好像也暫時忘記了心中的執念,漫山遍野的跑來跑去,鑽到廚房學如何做飯,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多年過後希音坐在深宮,陪著的隻有無盡的寂寞,對著飄曳的燭火,想起這段日子,即使兩鬢已有斑白,仍然還會露出孩童吃到甜食一般滿足的笑容。
“阿誠,今天要吃什麽?”嚐到李誠好手藝的希音跟到廚房好奇的問道。
“扁食。要幫忙嗎?”
“當然要。”希音挽起袖子一邊洗手一邊嚷道。
“那你來和麵。就這樣把手放進去,慢慢的把水倒進去,把麵揉到一起。”郭誠絮叨的說道。
希音滿麵新奇的揉著麵,鬢發一縷不聽話從她盤的不緊的發髻中滑下,滑到眼前,她不耐煩的伸出沾滿麵粉的手把它辮到耳後,惹來郭誠的一陣輕笑。
希音不明所以的抬起頭迷茫的看他,原來她精致的小臉上沾上了麵粉,像一隻小花貓,可愛的緊。
“你笑什麽?”希音問道,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總覺得他是在笑自己。
哪知李誠但笑不語,惹得希音更是惱羞:“你到底在笑什麽?你快說。不然,”話還沒說完,李誠已經湊近,寵溺的用手抹掉她臉上的麵粉,眼神軟的像是要把她化開。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像一個登家的大小姐?”李誠輕刮希音的鼻子。
“我本來就不是登家的大小姐呀。怎麽、你嫌棄了?”
“我哪敢呢?娶了你,我求之不得。”
希音聽了李誠柔情密意的話臉一紅,低頭裝作和麵掩飾,嘴上說道:“什麽呀。”
“你的頭要埋進去了,我們要吃的是扁食,不是頭發。”
“要你管,切你的蔥吧,別哭鼻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