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浮出水麵
偌大王府,豈是一個女子說搜便能搜,簡直無法無天。
說什麽夏羽嵐都沒想到這個予王爺會如此有恃無恐,寧願鬧大事情也不願同她妥協半分,和夏無霜那個賤人根本就是一個性子,讓人恨的牙根癢癢。
她本以為這麽一說鳳予弦就會乖乖將夏羽婷給交出來,可現在這種情況…
若是去拿聖旨的話恐怕事情就會被人懷疑,不過是為了她一句莫須有的話,父皇也不會答應。
夏羽嵐麵色多變,全部分毫不差的落在了男子的眸中,有思索,也有嘲諷。
今日的女子若是不來他大抵還猜不到什麽,現在看來太子妃匆匆而來根本就是為了地牢之中的夏羽婷罷了,是怕她說出什麽,還是另有其他。
不論是什麽,女子的這一番舉動,已經足以說明,這件事和東宮脫不開幹係。
“予王爺不然再考慮一下?”
過了片刻之後,夏羽嵐像是依舊不甘心,咬了咬唇再次張口。可這一次,鳳予弦已經沒了那麽好的耐心,直接揚了揚手,“送客。”
他想知道的已經知道,又何必留著這個女子在清竹閣中,平白的汙了他的小王妃愛待的地兒。
於是,雲啟國堂堂的太子妃就這般被趕出了王府之中,臉麵盡失。
“太子妃,走吧。”
一邊的流雲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多時,現在王爺一說,立馬就上前一步,朝著夏羽嵐標標準準的行了個禮,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人哭笑不得。
夏羽嵐臉色鐵青,看著清竹閣中一院沉默的下人,又看了看毫無表情的鳳予弦,最後隻得轉身離去。
這一趟,又是白來。
和予王爺對上,她完全沒有占到一丁點的優勢,反而是將自己給累的夠嗆。
直到女子離去之後,慕容影才從暗處出現,望著女子的背影陡然一笑,“這個太子妃心中藏著的秘密看來也是不少。”
夏羽婷失蹤,平日裏也不見這個太子妃有多關心她,今日卻是為了她來了王府要人,確實是引人懷疑。
“怎麽樣了?”
但,比起這個來,鳳予弦更加關心的是慕容影帶回來的調查結果。
方才他回來之時鳳予弦便有所察覺,隻是礙於夏羽嵐在才一直未曾出聲,直到現在,聲音中還帶了幾分急促。
小丫頭已經失去了聯係,若是再沒有些消息恐怕他自己都會忍不住的衝出帝都,待在小丫頭的身邊。
僅僅兩天的時間,這個處事不驚的男子已然後悔了無數次,後悔當日心軟便那麽容易的將女子放走,後悔自己沒有跟上去。
若是沒了夏無霜,那榮華富貴,權利地位又如何,還不及美人嫣然一笑。
帝都之外沒了消息,帝都之內自然是有不少人歡欣鼓舞,以為確實如傳言所說這個夏無霜凶多吉少。
楚漓北那邊成日守在摘星閣中,等待著白奕的到來。隻是,從那個王妃自京城離開之後白弈也就未曾出現過,讓楚漓北匪夷所思。
他早就察覺到白兄和王府之人關係密切,那現在…是否也跟著那個王妃離開了帝都,去尋相府的三小姐。
如若這樣,白兄定然是身處危險之中。
“紅鳶,白弈那邊…”
想著,楚漓北不由自主的便出了聲,隻是方才說到一半的時候,又堪堪停了下來,似乎陷在了眸中糾結當中,無法自拔。
紅鳶在楚漓北身邊跟隨了多年,自然清楚男子的心思,頓了頓上前道,“主上,白公子說的我們閻羅殿已經做到,剩下的便不歸我們管。”
做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
她不能繼續看著主上朝著這條不歸路繼續走下去,主上一向瀟灑放蕩,何曾因為一個人這般優柔寡斷,連主意都拿不定。
“況且,白公子知道的太多了,這次能不能回來就看他的命了。”
“三小姐那裏如何了?”
“主上放心,已經快到了帝都地界,不會有事的。”
紅鳶步步緊逼,讓楚漓北無從作答,動了動唇終究是沒有出聲,又重新跌回了榻幾之上。
白弈溫潤清俊的麵容時不時便會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何會對一個男子而念念不忘。
紅鳶說的沒錯,白弈已經知道了他們太多的事,上次在永香樓中,他已經選擇了放過,那這次呢…
男子的眸子依舊是勾魂奪魄,可卻失了幾分神采,最後終是沒有出聲,“拿壺酒來。”
白兄啊白兄,這次就靠你自己了。若是回不來,漓北也不會讓你白死,這是我能夠做的最後一件事。
當利益衝突之時,很多決定,就已經是身不由己。
白弈要他保護夏羽柔,他做到了。現在的事情,確實已經不再歸他管,隻是那顆心依舊無法放下。
牽腸掛肚,這樣的自己,就連楚漓北都未曾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一向無情,可第一次,卻是對一個男子,讓人匪夷所思。
酒被端上來之後,就連紅鳶都被男子給逐了出去,隻剩下楚漓北一個人待在摘星閣的頂層之中,看著蒼穹月明。
已經三天了,是吉是凶,猶未可知。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希望白弈平安回了帝都,還是希望他永遠不再出現,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
舉杯消愁,隻是愁腸難解。
當紅鳶再次進來之時,隻見自家主上手中的酒壺已經倒地,整個人癱在榻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摘星樓的上方,不知到底在想什麽。
“主上,你來雲啟國的目的還記得麽,怎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如此。”
女子苦口婆心,從白弈第一次出現之時,自家主上就寬容的過分。以往那個殺伐果斷的活閻羅好像再也沒有出現過,反而變得讓她都快不認識自己這個主子。
無疑,她是喜歡楚漓北的,可也清楚自己是配不上這個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從來不敢多想。可是,她做不到的事,卻讓一個突如其來的男子做到,自然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