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緊張
身下的女子雙眸帶水,在月色之下顯得無比嬌媚,正有些詫異而無辜的看著他。之前那雙不安分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僵在了半空之中。
鳳予弦瞳孔中染了幾分情欲之色,乍然一看隻是驚豔眾生,再也移不開目光來。
他一動不動,就這麽靜靜看著身下的女子,紅唇抿成了一條線。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夏無霜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有些出神的看著男子,隻覺臉龐之上的幾縷碎發弄的她心中發癢。
“你…”
剛剛出聲,身子才動了一下,女子便覺身下某個地方正被一個不可言喻的堅硬物體頂著,霎時間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再想想方才鳳予弦對她說的話,還有那隱忍的語氣,她突然知道了到底是為何,滿臉通紅,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活了兩世,這樣的場景她還真的是第一次經曆,不知所措。
她幾乎忘了,身上這個人也是個男人,那自己剛剛那麽一番動作…
想著,夏無霜隻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逃離這個地方。
可鳳予弦現在就直直壓在她的身上,連動也無法動。
見自家小丫頭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鳳予弦才眯了眯鳳眸,尾音上挑,“不動了?”
就算是他有再好的忍耐力,可這般動作他再如何都忍不下來啊。況且,他對著的這個人,是夏無霜。那個在他心中有著獨一無二地位的女子,他如何還能夠坐懷不亂。
就這樣,鳳予弦腦海之中竟浮現出了二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時的夏無霜滿臉的冰冷之意,狠狠望著他,連一丁點的害怕都沒有,隻是無盡的殺意。
她恨他。
這個認知,驀地讓鳳予弦心中都有了幾分恐慌之意。
“不,不動了。”
小丫頭似乎是終於知道了害怕,連手都不敢亂動,目光四處亂看。
鳳予弦輕輕一笑,那笑意直直彌漫到了眼角眉梢,說不出的魅惑。
二人的動作一直未變,男子目光始終停留在夏無霜的臉上,一點點描摹著女子的輪廓,似乎是要永永遠遠的刻在心中。
良久之後,夏無霜也平複了下心緒,然後視線逐漸轉回到了鳳予弦身上,四目相對。
好像,很多東西,都慢慢的變得不一樣起來。
男子手撐著榻幾,目光中盡是專注之意,讓夏無霜都險些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他的眉如同刀鋒一般,盡顯冷冽,可在她眼中,卻是無法形容的溫柔。
從來了予王府之後,她一直以來的漂泊感覺就好像慢慢消失不見,將這裏當做成是自己的家。
而這個外麵謠傳的予王爺,亦是對她無比縱容。甚至,這縱容程度看在天涯等人眼中都是詫異萬分。
自己,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一直不想要細細琢磨而已。
直到現在,不得不麵對。
今夜,很多東西都在無聲無息中被挑破,讓她必須麵對不成。
夏無霜握了握拳,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在鳳予弦眼中又是一陣笑意。對上身下這個小丫頭,連生氣都成了一件難事。
“王妃緊張什麽?”
她的所有動作都被男子看在眼中,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眸中閃過,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誰緊張了…!”
女子咬了咬唇,朝著上方的鳳予弦狠狠翻了個白眼,口中好不容易想要說出的話又全部都憋了回去,讓她甚是鬱悶。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翼翼了,連說一句話都要猶豫這麽半天,真是讓自己都鄙視自己。若是讓以前自己那些屬下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肯定光是笑都要笑死了。
一片漆黑的屋子之外,天涯等人都是饒有興趣觀察著這邊的動靜,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麽模樣。
主上心緒這樣的波動已經好久都沒有過了,尤其是因為一個女子如此這般,更是世間罕見。
恐怕,王妃是這天下間的第一人。
隻是,主上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妃這下就應該蹦噠不起來了。
幾人待在清竹閣的外圍,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最後甚至將紫尋等人都拉了過來詢問情況。
紫尋眨了眨眼,了解過今日發生的事情之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原來王爺是吃醋了啊。”
“什麽吃醋!”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天涯第一個就將這個猜想給否定掉。“王爺三尺之內都不讓人靠,王妃在外麵和人勾肩搭背,王爺自然是要生氣的。”
王爺這個習慣,自從蓮妃過世之後就是如此,連他們幾人近身時都要小心翼翼。
夏無霜,是個連他們都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王爺竟對她沒有一絲半點的排斥,反而好像還樂在其中。
“還不就是吃醋嘛。”煙冬聽完以後,一臉無奈表情瞥了眼天涯,繼續支持著紫尋的說法。
她們都是女子,自然可以感受的到王爺對自家小姐的感情。
畢竟,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天涯幾人都是一臉的詭異表情,回想著今晚自家主上的表現,說什麽都不敢相信鳳予弦是因為吃醋才如此。
在他們眼中,鳳予弦就像是謫仙一般,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女子吃醋。
紫尋和煙冬對幾人的反應甚是不屑,擺了擺手,“算了,你們幾人就是身手好些罷了,都是些榆木腦袋,不和你們說了。”
……
天涯嘴角抽搐,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兩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給嫌棄。
“你們幾個說正事,剛剛主上和王妃回去什麽反應?”見幾人還有功夫在這裏鬥嘴,瀟然不由自主急了起來,湊近到中央問道。
他們幾個撤的太早,直接就跑出了清竹閣中。紫尋和煙冬雖是撤了,好歹也在閣內,多少都能知道點東西。
紫尋也懶得和天涯爭執下去,壓低了聲音道,“小姐和王爺站了會兒,小姐說風大,就和王爺進了屋裏,剩下的我們也不知道。”
她們趴在偏方窗邊聽了半晌,愣是在沒聽到二人有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