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鐵證如山
上位男子漫不經心打量著底下三人，盡是若有所思神色。
皇後今日來這裏，定然是心虛。從鳳予弦出口的那一瞬間，皇帝的心中就已經有數。不過若是沒有證據，就連他都沒有辦法。
最後，男子輕咳了兩聲，拍了拍皇後垂在一側的手背，示意她先停下。“老三家的今日既然已經找到了朕這來，那就先讓她說說經過。”
“可…”
女子瞳孔輕縮，不可置信。她本來以為隻要三言兩語就可以搞定這個夏無霜，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這般局麵。但皇帝神色顯然已經不對，隻能恨恨閉嘴，盯著殿中央的夏無霜。
“說罷，若是屬實，朕定會為你做主。”
與此同時，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夏無霜身上。女子抽了抽鼻子，開始從一開始出府說起，直到醒來之時就已經到了京城外的一座破廟之中。
“如果，如果不是無霜的貼身婢女發現無霜走丟，現在無霜的清白定然就已經沒了。”
反正那些派去的死士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沒有人會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
說起這個，夏無霜一臉的悲戚。皇帝也大致聽懂了這一過程，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你醒來以後呢？”
“王妃的丫鬟找到本王，本王命王府侍衛前去，正巧趕上。”
似乎是不願意繼續拖拖拉拉，鳳予弦直接將所有細節都一筆帶過，不想讓任何人對他的小丫頭有一丁點的誤會。
光明正大的袒護，讓人連錯都挑不出來。
天家之人風流，而如同鳳予弦這般潔身自好的，隻此他一人，也不知夏無霜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所有場景都說清楚之後，無可辯駁，因果聯係，沒有半點瑕疵。
可一邊的皇後卻是冷笑連連，搖著頭道，“就算王妃身上真的出了這等事，也可能是他人所為，憑什麽一口咬定東宮，本宮看王妃是另有意圖的吧。”
皇後入宮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說起話來也是甚為淩厲。居然就用這麽一句話將自己的身份轉變，仿佛是予王府別有用心一般。
鳳予弦輕輕瞥過，“憑什麽？本王若不是有確鑿的證據，今日便不會來叨擾父皇。更何況昨日此事一出太子妃帶著太子殿下便出現在了那破廟之前，難不成都是巧合？”
他一手有節奏的拍打著桌麵，胸有成竹的模樣讓皇後有著微微的心驚，眸底一抹詫異劃過，不相信這二人手中居然會有了證據。
所有事件在腦海中一一劃過，想到了那些失蹤的死士，以及今日一大早在榻邊看到的屍體，不可置信。
不會的，那些都是死士，任憑什麽刑法都不可能會讓他們開口，這二人怕是在炸她。
如此想著，皇後臉上也多出了一抹笑容，“哦？王爺有什麽證據，拿出來給本宮看看。”
“既然予弦有證據，便拿出來看看，正巧皇後也在這裏，果真是太子妃做的話，皇後也不會有任何偏袒。”
說著，皇帝已經將視線放在了身邊滿臉淡然的女子身上。
“臣妾自然不會有所偏袒。”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皇後若再不表態也不合適，隻能不情不願回道。
她心中是知道的，這個老皇帝對鳳予弦總是多一些縱容的，就單單是因為那一個賤人而已。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如此，甚至比對太子的態度都要縱容。
“進來吧。”
鳳予弦朝著門外看去，皇帝和皇後的視線也同時轉向了門外，目不轉睛的看著來人。
那人一身的黑衣，一副標準的天家死士打扮，正帶著堅定的步伐而入，看到皇後之後身子是一瞬間的僵硬，之後朝著鳳予弦和女子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皇帝麵前。
他單膝下跪，麵色恭敬，“參見陛下。”
所有人都注意到，皇後陡然變了的目光，死死盯著這個麵前的死士，眼珠子幾乎都要出來。
如此劇烈的情緒變化，皇帝看的分明，“起來吧，說你知道什麽？”
“父皇，他就是當日的領頭之人，想必皇後也不陌生。”
鳳予弦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不緊不慢說著，最後視線停在了皇後身上，自信滿滿。
“放肆！本宮如何識得這低賤之人，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男子的矛頭才剛剛一轉，皇後那邊就已經開始繃不住，尖聲責怪，反而讓皇帝的眉頭也皺的越發緊了起來。
夏無霜帶著迷茫抬頭，一副無比天真的模樣，指著殿中央的死士道，“母後，他可是太子殿下的死士，當初還是母後給指派過去的呢，怎麽會不認識。”
她狀若無意的話，更是讓皇後入了一尷尬境地當中，想了想之後又接著道，“而且死士為父皇一手培養起來的，哪裏是什麽低賤之人。”
女子看看死士，看看皇後，最後又看了看上位的皇帝，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讓鳳予弦也是忍俊不禁起來，輕輕捏了捏女子手心。
說罷之後，她才好像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看得皇後更是咬牙切齒。
直到見身邊皇帝陰沉的目光之後才理了理心神，一手挽住皇帝，“陛下，臣妾方才隻是一時著急而已，竟沒看出這是東宮的死士。”
“皇後情緒還是不要太激動的好，你來說。”
皇帝不動聲色將身子往一邊移去，不給皇後半分麵子，反而接著問開了殿中央的死士。
此人當初被派到東宮他確實有印象，的確是東宮死士。
“臣確實是受太子妃指使前去陷害王妃。”
死士語氣平穩，一字一頓，讓皇後幾乎要再次怒吼出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東宮的死士，居然一夜之間就站在了予王府那邊。幸虧，此人還算識相，沒有直接說出她的名字，不然今日的事就棘手了。
之後，死士將所有細節全部都交代了出來，連夏羽嵐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都是一字不差複述了出來，還有如何勾結相府五小姐，如何拉了太子殿下前去現場一事，說的都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