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有些矛盾，秦息為什麽突然那樣，他和宋淺之間……夏明遠他們似乎也認識，眾多疑惑雲繞心間。想了很久，宋雪終於問出了口：“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呀？”


  秦息抬眸看著雪花，然後半開玩笑的說：“想知道？我不告訴你。”


  宋雪“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兩隻手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


  秦息忽然說：“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他想了想說：“石頭剪子布，贏了我就告訴你。”他說的輕輕鬆鬆，沒有絲毫忸怩。


  宋雪卻遲疑了，她……似乎並不想知道答案。她害怕那個答案對於她來說，很不利。人就是這樣的生物，總是在某些地方不經意的想辦法保護自己那點脆弱的心靈，不想那麽狼狽。


  “害怕？”他似乎看穿了她，他轉過身看著她，她抬眸與他輕微對視。“一局定輸贏。”


  “好。”秦息答得輕鬆爽快。


  宋雪思考了一會兒，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然後說：“我準備好了。”


  “嗯。”秦息站直了身子，對著她。不緩不急的說：“石頭剪子布。”


  看到結果，宋雪有些呆滯，果然是自作聰明。一成不變多好。秦息出的是布，但她出的是錘子。贏的是秦息。從某些方麵講她如願了，從某些方麵講她又有些失落。


  有時候人是會貪心的，妄想兩全，終是不可兼得。


  秦息愣了一下，然後說：“下次一定要贏喲。”他說著旋轉式轉身，看向那已經撲騰得快要下墜的蛾子，他低垂下眼瞼，睫毛蓋住他的瞳孔，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


  宋雪捏了捏拳頭說：“我……我.……”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


  秦息的身子怔了一下，然後不緩不急的說：“不要急著回答，我等著你。”


  宋雪沒有想要回答他什麽，隻是想問問，他是怎麽想的，他一直說自己像二哈，而他是她的主子，宋雪從未反駁過。


  很久以前，她的確是因為宋琛的問題選擇跟他回去，一起玩鬧。可以仔細一想，她發現或許根本不是那樣的，他從一開始就跟宋琛有明顯的區別，隻要不是被蒙了心都不會認錯。


  她試圖糾正，不要再理會一個不屬於宋琛一個模樣的秦息，然而她失敗了。


  如果那樣，還是不要糾正了。


  “我送你回去。”秦息的話語在很多時候，從不是拖泥帶水的問句。


  宋雪沒有做出反應，但是秦息已經走到了前麵。宋雪追了上去說：“去拿一把傘吧。”細雨濕衣，細雪同樣。秦息家就住在附近，去拿傘不是什麽慢動作。


  秦息回過頭，看著她，然後嘴角帶著一絲壞笑：“你不會是想去我家吧？”


  聞言，宋雪身子一僵，她發誓沒有那種想法。“沒有，我隻是.……衣服濕了。”


  倒是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秦息微微一笑。宋雪的心止不住的狂跳，他這是犯規。她下意識的低下頭，看著地麵，想用那冰冷的石板，緩解自己的內心的躁動。


  “走吧！”秦息說著，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熟悉的門口，宋雪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膽怯，也許她潛意識還真是想來看看，不過她又否認了，她或許從骨子裏相信他，相信他不會胡亂默認和別人的關係。但想著張爾雅的表情，似乎是真有些什麽，然而她問不出口，也沒有資格。


  秦息開了門，裏麵是一大股的蓮花香味，撲鼻而來。


  秦息說：“剛做了大掃除，用了空氣清新劑。”


  宋雪點點頭，看向那一堆傘，還和過去一樣，不多不少。鬼使神差的，宋雪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去外麵等你。”


  秦息稍微脫鞋子的動作僵硬，然後順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鞋帶。“好。”


  宋雪退出了秦息的房間，安靜的站在門口。秦息隨手拿了一把傘然後也退出了房間，帶上了門。他走到電梯旁邊，又側目看了看樓梯。


  宋雪說：“天氣冷，走樓梯吧。”


  秦息莞爾：“嗯，好。”


  兩人沿著樓梯一步步下樓，到了樓下果然已經是渾身熱了許多。秦息撐開傘，宋雪識相的站了過去，秦息笑笑說：“得快速回去了，不然要晚了，有人會擔心吧。”


  他一語雙關，可惜宋雪沒有領會。她說：“宋老師今晚估計有約會。”


  秦息無奈的聳聳肩，然後兩人並排著一直往宋陽家那邊走。


  秦息本來想要打車，最後卻沒有。兩人一直那麽走，也不說話。也許安靜起來路特別的漫長，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到達了宋陽家附近。


  秦息問：“自己行嗎？”


  宋雪點點頭說：“沒問題的。”看著夜色已經濃鬱了，她補充道：“你打車回去吧。”


  秦息不說話，宋雪朝著宋陽家走去，走了約莫十米，她回過頭，秦息已經不在了，有些失落，看向那樹影斑駁的地麵，她突然笑了。多大了，還玩那種幼稚的遊戲。


  “我走了。”她朝著空曠的路不大不小的說。


  地麵上那晃動的傘的影子，搖了一下。她轉身飛快的往宋陽家跑去。


  到了門口附近，她有些猶豫。


  “還不進來。”宋陽站在門口，一副老父親丟了孩子的模樣。


  宋雪有些心虛，估計夏明遠打過電話給宋陽了，不然他不會一直頂著手機。她想了想，用了一句昧著良心的話：“司機家裏有事兒，我就下車了。”


  宋陽皺眉，暗暗罵了司機一通。“進去吧。”


  宋雪趕緊向司機懺悔，希望他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進了屋子，發現家裏隻有宋陽一人，就連宋母也沒有回來，她掃視了一周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痕跡。宋陽像是明白什麽，他說：“你不要被他們幾個帶偏，大人的事情大人會解決，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考個好的大學，以後……”察覺宋雪盯著他發呆，宋陽幹咳了兩聲說：“你休息去吧。”宋雪點點頭，然後回了房間。宋陽看著關閉的門，按了按太陽穴，他這職業病估計是好不了了。


  給夏明遠打了電話，說了宋雪的情況，夏明遠激動的說：“黑心司機，以後再也不打他車。”宋陽聳聳肩回道：“家裏有事也不算是黑心吧，誰家裏沒有點急事。”夏明遠這才平息了些怒火，不過依舊將無辜的司機列入了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