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要的是自由
吃過午飯，林子薑享受到了來王府之後的第一個午覺。
由於這幾天太累，她這一覺睡了足足兩個時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本來林子薑還是不想起來，但是突然想起還得去麵對秦姑姑，她就立刻睡意全無。
“糟了，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說著，林子薑匆匆爬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便趕緊往秦秋霜所住的方向走去。
一走進秦姑姑住的院子，林子薑的目光就全被一旁的菜圃吸引。看著自己曾經熬夜照顧的白菜如今已經長得茂盛蔥翠，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但是一想到這白菜地裏埋過那麽多人的屍骨，林子薑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這些白菜已經成熟，王妃若是喜歡，可以摘些去吃。”不知何時，秦秋霜已經出現在了林子薑身後。
聽到秦姑姑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地冒出來，林子薑心底打了一下顫。但是，她表麵依然保持著淡定地轉過身。
“不用了，我不怎麽喜歡吃白菜。”林子薑客氣地回答道。她才不要吃人肉白菜呢！
秦秋霜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進入正題道：“三天時間已到，王妃現在要給奴婢答案了嗎？”
“額……”林子薑深吸了一口氣道，“在這之前，我想問姑姑您一個問題。”
“王妃請說。”秦秋霜抬了抬右手。
“太妃娘娘和王爺既是母子，不應該是站在同一立場嗎？又為何要我從他們之間選一個呢？”林子薑說道。這個問題一直讓她想不通，昨晚楚越似乎有意回避，想來秦姑姑這裏也一定不會給她答案。但是她現在問這個問題，並不是為了答案，隻僅僅是為了問出這個問題。若是她不問就表示自己選擇太妃，肯定會被懷疑，因為畢竟這個問題實在太應該成為問題。
聞言，秦秋霜麵色微變，問道：“怎麽？你知道我背後的人是太妃娘娘了？”
“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昨日在宮中拜訪太妃娘娘時，她曾有意提醒過我，所以便猜道了。”林子薑說道。
“嗯。”秦秋霜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也好，反正你早晚也會知道的。太妃娘娘主動提醒你，那說明你很受重視啊。”
微微頓了頓，秦姑姑又接著說道：“不過，有些不該你知道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太妃娘娘和王爺雖是至親，但是也有立場不同的時候。你要做的，隻是選擇一個主子追隨而已。不過有一點我卻可以提醒你，正確的選擇隻有一個，太妃娘娘她既能讓王爺成為王爺，也能讓他不是王爺……”
聞言，林子薑心裏更加疑惑。能讓楚越成為王爺，也能讓他不是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指的是她們掌握著楚越身上毒的解藥嗎？
“多謝秦姑姑的提醒，您幫我證實了我的選擇果然沒錯。”林子薑半蹲下身子，說道：“從今日起，子薑必定為太妃娘娘馬首是瞻。”
“這是做什麽？您現在可是咱們王府的王妃了。這麽大的禮，奴婢一個下人可是受不起啊。”秦秋霜作勢要去扶她起來。
“姑姑哪裏的話？薑兒自己知道，若不是太妃娘娘恩典，我哪裏算得什麽王妃。所以我已經決定，從今以後聽從太妃娘娘的差遣。而姑姑您是太妃娘娘身邊的老人了，又是她的左膀右臂，子薑作為新來的下屬向您行禮自然是應該的。”林子薑恭維她道。
聞言，秦秋霜略帶得意的點了點頭。但嘴上還是說道：“王妃能做出如此明智的決定，奴婢也替太妃娘娘感到高興。不過你既追隨娘娘，那咱們就都是娘娘的下屬，無須分先來後到。而且您現在的身份是王妃，若是讓旁人看見你向我行禮恐怕會惹來疑心，所以王妃還是快起來吧。”
“是。”林子薑這才站起身來。
“不過，我有一點疑問。你既已經是王妃了，隻要好好依附著王爺，權力和財富就都會有，為何要舍近求遠依附太妃呢？”秦秋霜略帶不放心地問道。
“權力和財富並非我所求。”林子薑看著秦姑姑的眼睛說道，“姑姑既然有意拉攏我，想必也早已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吧。”
秦秋霜聞言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道：“的確。從你進王府，我就一直在觀察你。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並沒有想要接近王爺，而是想著逃出王府。你想要的，是自由吧？”
“是。”林子薑肯定地回答道。
秦秋霜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林子薑說道：“你跟王爺是皇上賜婚，而賜婚的目的就是想讓王爺抗旨。這一點王爺再清楚不過，現在他跟皇上的關係如履薄冰，所以他寧願讓你做王妃，也不會違旨。而且，從你進王府到昨日的壽宴，你對王爺的價值變得越來愈大。王爺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一定不會放棄你，隻要他在，你就永遠是越王妃，你永遠是他的棋子，沒有自由。”
“是！所以我清楚地知道，追隨太妃才是正確得選擇。”林子薑語氣充滿堅定道，但是她的眼神卻有些閃爍。雖然現在是逢場做戲，但她不得不承認秦姑姑說的很有道理。雖然楚越曾答應過三年之後會放自己離開，但是時移世易，她為楚越做的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要，聰明如他，怎麽會輕易放自己走？那自己選擇幫楚越，到底還是不是對的呢？
林子薑正陷入糾結，見秦姑姑突然轉過身來，連忙收定了心神。
“你放心吧，隻要你好好幫著太妃辦事，你所追求的，太妃一定會幫你實現。”秦秋霜說道。
“是。薑兒記住了。”林子薑恭敬地回答道。楚越會不會實現諾言她不能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太妃和秦姑姑的話絕對不靠譜！
“對了。”秦秋霜突然眼光一閃，“我聽說王爺今晚要到你的別院留宿？這可是個好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秦姑姑說道。
“額……是。”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情願啊？”秦秋霜問道。
“沒……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任務……艱巨啊。”林子薑回答道。
“不用掩飾，我知道您心裏有些不情願的，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秦姑姑說著便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林子薑，“來，拿著這個吧。”
林子薑接過那個藥丸，湊近鼻子聞了一下，立刻就有一股濃鬱的藥味灌入她的鼻子，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這是什麽？”林子薑問道。
“這是避胎丸。隻要你在跟王爺行房之後將這藥丸吃下去，就不用擔心會懷孕，這樣你也能毫無顧忌地為太妃辦事。”
“姑姑你……想得可真周到啊。”林子薑笑著說道，盡力掩飾自己內心的不爽。其實她心裏知道，秦姑姑怕她懷孕，其實是怕她跟楚越有了血緣的牽扯，就會動搖，果然是老狐狸啊。
“好了，你也別老是呆在我這兒了。快回去準備準備吧。下次有事，我自會通知你的。”
“是，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