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才藝比試
林子薑將帶著疑惑的目光投向楚越，但是卻發現對方也正滿臉怒氣地瞪著自己，連忙灰溜溜地收回了目光。假裝看向別處，卻又正好對上楚寅複雜的眼神，又尷尬地收了回來。看來她哪裏都不適合去看，隻得默默低下了頭。
所有人都入座之後，歌舞表演就正式開始了。
楚靖照常寒暄道：“今日是朕的壽辰，也是家宴，諸位都不要拘束。”
他說是這樣說，可是這樣的宮廷宴會，怎麽可能不拘束呢？林子薑現在隻求時間能過的快一點，在這裏呆著，眼睛又不能亂看，她都快要無聊死了。
但是很快林子薑就發現，其他人似乎也跟她一樣無聊，雖然他們極力不要表現出來，但是林子薑還是從他們眼裏看到了不耐煩。
也對，這些所謂的宮廷舞蹈，跳來跳去都那麽幾個動作，節奏也慢的要死，再加上這些王公貴族肯定平時也都是看這些，想必是早就看膩了吧。
但是沒想到，第一個將‘真相’說出口的，居然是楚靖。
“朕瞧著，今日的歌舞表演，怎麽如此無趣呢？”
接著，坐在他身旁的皇後立刻解釋道：“皇上，宮中樂坊向來都是排演規定的舞蹈和樂曲，所以也難得有新意。不過，臣妾到有個提議。”
“哦？你說說看。”楚靖抬抬手說道。
皇後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今日來參加壽宴的都是咱們皇族親戚和各位王爺的家眷，平日咱們也難得相聚，何不趁這個機會增進感情？今日咱們可以舉行一個小小的才藝比試，一則為壽宴助興，二則還可以增進親戚間的了解。皇上，您看呢？”
聞言，楚靖表現出一副驚喜的表情，拍手道：“皇後此議甚好。”
而在座的眾人聽到這個提議，也都表現出一臉的期待來，一來這確實比看普通無聊又慢吞吞的宮廷舞蹈有意思，二來各位王妃也想在眾人麵前一展所長，為自家夫婿增光。
但是林子薑卻偷偷撇了撇嘴，她懷疑皇帝和皇後是故意將今天的舞蹈安排得這麽無聊，好引出這個提議。想必，這又是給她和楚越下的套吧。
隨即皇後優雅地站起身來，說道：“既如此，那就由本宮來主持好了。”
說罷，便在自己頭上取下一枝鳳尾金釵，在眾人麵前舉著道：“今日勝出者，本宮就會把這枝金釵贈送給她。”
這話一出，眾位王妃就更加躍躍欲試了，雖說大家都不缺錢，但是皇後賞的東西，怎麽說也有三分情麵啊。
皇後將那金釵放進丫鬟端來的托盤裏，接著問道：“不知，哪位王妃先來挑戰呢？”
“臣妾無德無能，就先拋磚引玉吧。”首先站起身來的，離林子薑位置較遠的緒王妃。在進宮的前一天，楚越曾跟林子薑科普過各位王爺和王妃的資料和性格，所以林子薑能夠憑著那些，在第一眼見到時就能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聽說這個緒王妃曾經是青樓的歌女，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邂逅了緒王，兩人一見鍾情。越王不顧先皇反對硬要娶她為妻，以至於後來再不受皇帝重視，如今也隻能做得個空有爵位的清閑王爺。
也是這言情中才會出現的愛情故事，讓林子薑對他們的記憶尤為深刻。
“不知緒王妃要表演什麽？”皇後開口問道。
“臣妾沒有什麽別的本事，隻有略談一曲琵琶，給各位助興了。彈得不好還請各位不要笑話。”緒王妃謙恭地說道。
“緒王妃說笑了，你的琵琶在京中可是一絕啊，這在座的男子，誰沒有聽過你‘玉琵琶’的大名啊。”
說話的是人坐在林子薑下方的冥王妃。這話乍一聽是在誇緒王妃琵琶彈得好，可實際上實在諷刺她青樓歌女的出身。這也難怪，冥王妃是楚國左宰相的大女兒，家世顯赫，所以自然看不起出身低賤的緒王妃。
聞言，在場的眾位王妃都偷偷勾起嘴角，麵露嘲笑之意，可見大家都嫌棄緒王妃的出身。
但是緒王妃並沒有理會，隻淡淡一笑，便取出琵琶開始演奏。
林子薑之前跟薛玉柳比試過，所以很自然的就將緒王妃和薛玉柳進行對比。若論技巧的話，兩人應該不相上下，但是若論情懷，緒王妃的琵琶很是輕盈恬靜，可見其心淡然。而薛玉柳則是功利心太重，所以彈出的琵琶也雖美妙，但卻不夠純淨。
偶然看見緒王和緒王妃之間的眼神交流，滿是惺惺相惜之情，林子薑不由得升起羨慕之意，兩人能拋開世俗的眼光和成見而走到一起，雖然不被旁人待見，可卻又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幸福。
一曲罷，眾人為緒王妃的情懷所打動，紛紛讚不絕口。但是緒王妃眼中卻沒有旁人，她的目光隻徑直看向緒王，兩人相視一笑，早已勝過旁人的千言萬語。
接著，一個又一個的王妃上去一展所長，有作詩的、作畫的，林子薑看得不亦樂乎。
但這時，一個掃興的聲音又從旁邊傳來：“你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免得給本王丟人。”
林子薑轉過頭來，對上楚越板著的臉。雖然被楚越這樣說有些不服氣，但是想著剛才那事自己惹了他，現在還是不要再頂嘴的好，於是隻一臉無奈地說道：“你覺得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嗎。”
果然，在眾位王妃都紛紛展示了自己的才藝之後，皇後就將目光對準了林子薑：“接下來，該越王妃了吧，不知越王妃準備展示什麽呢？”
但是林子薑剛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一個聲音替她答道：“回稟皇後娘娘，姐姐最擅長的就是舞蹈了。”
林子薑循聲望去，見說話這人，正是林子薑那個狠毒的妹妹。麗妃眼角稍顯得意之色，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回應林子薑的目光。她這樣提議，就是因為她了解林子薑舞技最差，所以故意如此說，讓林子薑無法拒絕。
“越王妃身姿窈窕輕盈，一看就適合跳舞，看來我們今日要大飽眼福了。”皇後一臉期待的稱讚道。微微上揚的眼角也露出輕微的得意，可見她與麗妃是早已串通好的，故意引林子薑上鉤，讓她當眾出醜。
但是他們沒有料到，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之前的‘林子薑’了。而且她也猜到了他們一定會在才藝上為難她，所以早有準備。
林子薑曾學過兩年的舞蹈，當時還是舞蹈班的第一名。但是跟古代這些整天就待在家，專研舞蹈樂器的女子比起來肯定會顯得上不了台麵。
不過她想了一個辦法——以新意來取勝。
“越王妃，你要開始表演了嗎？”皇後問道。
“妾室蒲柳之姿實在不適合上不得台麵，但是在座既是一家人，那妾身鬥膽就獻醜一回了，隻是妾身還有一個請求。”
“什麽請求？”皇後問道。
“懇請皇後娘娘，將這池中的燈熄掉一半。”
“夜色這等暗，等熄掉一半，不就看不清越王妃的舞姿了？”楚靖疑惑道。
“請皇上放心，妾身有辦法讓您看清的。”林子薑胸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