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紫砂壺的內壁
“城兒，城兒。”慕容傾城正窩在一旁看著書呢，聽到言昱這麽大老遠的叫著，趕著起了身。
剛打開門，正好碰上了正氣喘籲籲的言昱。“皇上？”
言昱一看到慕容傾城隻覺得自己的神經全都垮了，他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卻還體貼的注意了腹部。“城兒，城兒，別離開朕。”
慕容傾城不明所以，“怎麽了？臣妾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
言昱還想說什麽，就聽見外麵傳到：“母後太後到——”
慕容傾城有些靦腆的睜開了言昱，嗔怪的看著他，“皇上，母後太後來了。”
“兒臣\/臣妾給母後請安。”
許陵樂點了點頭，隻見跟著她一起來的那人給言昱恭敬的行了禮。“臣方亭給皇上請安，給淑妃娘娘請安。”
“方亭！”言昱一看到方亭隻覺得整個人都亮堂了不少。“何時回京的？”
“回皇上，與雲清伯一起回來的。”
言昱頷首，許陵樂瞧著說道：“今兒哀家將他綁了來，給傾城仔細瞧瞧腹中的胎兒。”
言昱的眼裏有些隱憂，方才許燕雅的話她不想去相信，卻又覺得不得不相信，如今方亭來了，正好消解一下他的憂慮。
方亭笑了，“臣分內之責，不敢居功。”
“還想要功？”許陵樂挑眉問道。
方亭訕訕的搖了搖頭，“不敢，不敢。淑妃娘娘請。”
慕容傾城依言回到了床榻上，方亭取出一根絲線，由出雲綁在了慕容傾城的右手腕處。
屋子裏靜悄悄的，尤其是言昱，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方亭的表情，生怕他有一絲皺眉。
許陵樂剛開始還沒有太在意言昱的緊張的神情，可是後來隨著方亭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言昱也變得越來越緊張，這個時候許陵樂才察覺出有些不太對勁。
“方亭，怎麽回事？”許陵樂起身，走到方亭跟前問道。
方亭沒有回答，隻是圍著屋子四處走著。他走到香爐旁聞了聞，然後眉頭越皺越緊。
“方太醫，可是這些香有問題？”
方亭抬頭問言昱道：“皇上可是早就知會有東西有問題？”
言昱猶豫了一下子，沒有說話。
“昱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朕方才去瞧了皇後，她說，她不會讓朕與傾城過上舒坦日子的，所以朕心裏一直都覺得不太踏實。”
許陵樂轉頭看向方亭，“你可別告訴哀家，哀家日防夜防的，卻還是沒防得住。”
方亭苦笑，“還真是沒防得住。”
“怎麽可能？！”許陵樂驚詫，“哀家將出雲特意送到傾城身邊，就是為了怕許燕雅耍什麽花招，不管是吃的東西還是用的香，一定都是檢查過的。”
說話間，方亭已經將香爐裏的香拿了起來聞了聞，然後搖了搖頭道：“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香沒有問題，隻是這個香爐……”
“香爐？”許陵樂有些瞠目，“香爐怎麽……”
言昱扶著下了床的慕容傾城問道：“城兒，這香爐是哪兒來的？”
慕容傾城想了想，說道：“是半年前皇後娘娘賞的，自有了身子之後時常有些困乏，太醫給配了新的香，說配著紫砂的爐子點效果才最好。想著皇後娘娘賜了一個，便拿出來用著了。”
方亭點了點頭，“這個香爐的內壁多了的那一層，便是害人的。淑妃娘娘最近可有幹嘔的症狀？”
慕容傾城點了點頭，“是有。但是那不是害喜的症狀嗎？我，我沒在意……”
“娘娘這盞爐子點了多久了？”方亭問道，又像是在心裏盤算著什麽。
“大概有四個月了。”
“四個月了。”方亭自己念叨著，“皇上，臣開副方子，定要囑咐淑妃娘娘一日兩次的堅持喝，就這樣，臣連一半能保住皇子的信心都沒有，何況不喝？”
“那如果，朕不想要這個孩子呢？”言昱試探性的問道。
“不可。”慕容傾城堅定的否決道：“不論有什麽危險，這個孩子，我都不能不要。”
“城兒！”言昱著急了，“這個時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時候，更何況是拿你的命來做賭注？”
慕容傾城笑著安慰言昱道：“這個孩子不論生死都是我肚子裏的肉，如今他明明好好的在我肚子裏活動著，我怎麽能讓他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
“可是城兒……”
“皇上！”方亭趕緊叫道。“皇上不必白費心思了，已經這麽久了，娘娘腹中的胎兒早已經不適合拿掉了。不然不僅孩子活不成，就連大人都會殃及生命。”
“城兒。”言昱心疼著看向慕容傾城，就好像是極不情願她去冒這個險。
“這個孩子我一定不會放棄。”慕容傾城說的堅決，她的這一麵，是言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就依了傾城吧。”許陵樂說道。其實她是有些內疚的，明明早就該猜到的，可是現在卻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還差點賠上了傾城的命。
許燕雅，你真是好惡毒啊，半年前送來的紫砂香爐，在傾城還沒有身子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
“皇上，別不高興了，起碼現在臣妾還活著不是嗎？難道你想讓臣妾從現在開始就帶著遺憾嗎？”慕容傾城帶著笑臉的說道：她臉上沒有半分淒楚，隻是心裏由著濃濃的擔憂，就是這孩子到底能不能活出於是。
言昱搖頭，“自然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說完言昱坐了起來，“隻要你想的，不論什麽，朕都會摘給你。”
“傾城，不然母後將瀾清也留在這兒幫你吧。”
“母後太後也不必自責，日子不是都要過的嗎？再說了，也沒人說傾城一定出事了，你麽便放心吧。”
“那朕一會兒去看你。”說完，許陵樂故意看了看言昱，跟了出去。然後推搡著將他請出了門。
“昱兒，許燕雅可有說這毒怎麽解？”
言昱聽完愣在當場，對啊，這麽重要的問題她怎麽沒聞到！
“母後，朕怎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