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鬧事的祖宗
“瀾清姑姑,母後是生朕的氣了是嗎?所以才讓人攔著,不願意見朕了?”言昱有些委屈的問道。
瀾清歎了一口氣,“皇上,您可別多想了,咱們太後是真的身子不爽利,怎麽能是和皇上置氣呢?”
“瀾清姑姑,現在連你都要與朕這般客套了嗎?”
瀾清一愣,顯然沒想到言昱會這樣說,“皇上,太後是真的病了,昨兒您走了之後她就一直站在窗前吹了一晚上的風,哪可能不受涼?您要是當真心疼太後,就遂了她的願,過幾日再來吧!”
言昱抿著唇,那模樣卻像足了昨日的許陵樂,“朕知道了,勞煩瀾清姑姑多照顧母後,朕…朕明日再來請安。”
瀾清看著言昱的背影搖了搖頭,隻能回去回稟許陵樂。
“主子,您何苦這麽為難皇上呢?他還是個孩子…”瀾清實在是看不得一個孩子的臉上出現那種落寞的神情,就好像被母親遺棄了一般。
“我與袁雪容,必須得有一個清醒的。昱兒現在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他總歸是要在這宮裏摸爬滾打一輩子的,有些事情早些讓他知道,總好過以後栽大跟頭。你心疼他,我又何嚐忍心?可是若是這先例一開,袁雪容以後想要的就更多了,太後幹政啊,自古就忌諱,若她真是以為掌權的日子到了,那便是留不得了。隻是終究可惜了先帝的一番苦心。”
瀾清也點頭,“主子,要不奴婢回府去一趟,將瑾瑜喚回來吧。現在未央宮正是多事之秋,瑾瑜素來比奴婢穩重…”
還不等瀾清說完,許陵樂已經笑出了聲,“你這丫頭,我看就是討打。想瑾瑜回來陪你鬥嘴便直說,拐彎抹角的說那些個沒用的做什麽?”
“主子,你取笑奴婢!”瀾清一跺腳,咬牙說道。
“得了,瑾瑜還是留在府裏吧,正好她不在的這些日子也鍛煉鍛煉你們這些個沒良心的,好好幫著主子我。對了,這兩天未央宮關宮門,誰來都不見。”
“主子,要是攝政王來了也不見嗎?”
許陵樂瞪了她一眼,“他不會來的,你也不必為難。”
果然如光烈所預測的一樣,隻用了兩日,袁家便知道了袁川的死訊,安恭太後大鬧了一場,據說矛頭多半是指向許陵樂的。與此同時,長公主也大鬧武英殿,指責皇帝苛待兄長致使言英纏綿病榻不起,聯合丞相要求皇帝和攝政王解除言英的禁令,回府休養。
可攝政王最近心情特別的不好,直言是宜興長公主自己與言英向母後太後求得那一年的刑罰,他無權處理。而禦史台那邊兒也沒少給安恭太後添堵,她要求徹查袁川的死,可禦史台那邊兒卻以袁川本就是待罪之身,邊陲氣候嚴寒,得了病不注意是正常的,沒有值得懷疑的,然後竟然就駁回了。
“滾!都給本宮滾開,憑你們也敢攔著本宮?不知死活!”長公主不由分說的給了攔著自己宮婢一腳。
“住手!”許陵樂聽到吵鬧聲從屋子裏出來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景象。
“住手?本宮教訓這不懂事的宮婢有什麽錯?”宜興長公主不滿的叫囂著,說著還不覺得不解氣,竟要再去補上一腳。
“給哀家攔住那個瘋子!”出雲得了命,上前一下子就製住了還要再撒潑的宜興。
“宜興,哀家重你是長公主,處處給你留顏麵,你卻次次都要與哀家為難,看來是哀家待你太過優厚了,讓你時時刻刻這麽肆無忌憚!言英若是真病了,移回府邸就醫本不是什麽做不到的大事兒,你偏要鬧的滿城風雨,大家都沒臉,這樣好看嗎?是你臉上好看還是元西臉上好看?”
宜興長公主本還囂張的氣焰被許陵樂這麽一說,瞬間就變的虧心了不少,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回什麽,索性就甩手站到了一旁。
袁雪容暗恨宜興這個繡花枕頭沒用,雖然袁山讓她看情況再說,可是一想到袁川的死就讓她恨的牙根直癢。
“許陵樂,你就這麽間接的害死了一個無辜的袁川,你夜間都不會發夢魘嗎?”袁雪容吼道。
許陵樂冷笑:“無辜?袁川哪裏無辜?哀家倒是想問安恭太後了,袁川哪裏無辜了?是他強占土地無辜?還是他違製建府無辜?亦或是他強霸民女是哀家冤枉他了?要哀家說,這條條罪都夠了死罪了,那他為何能被流放邊陲?很簡單!他哥哥是尚書,他妹妹是安恭太後,他侄兒是當今聖上!”
“許陵樂!”安恭太後怒斥,“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母後太後,那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不知道嗎?”
“哈哈哈哈…”許陵樂大笑,“身份?安恭太後若是還知道什麽是身份的話就不會日日求著皇帝加封你為聖母皇太後了!”
此言一處,在場的人都嘩然,安恭太後是個什麽能力他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安恭太後掌權了,前朝的事兒有攝政王撐著倒還好說,那後宮呢?怕是要人人自危了。
“皇上駕到,攝政王到…”
言昱剛要請安,卻被許陵樂一聲截斷,“請安便不必了,皇帝和攝政王來的正好,這朝堂上的事兒已然不歸哀家管了,還請皇帝與攝政王決斷。”
言諾眼神兒四處飄了飄,“什麽事兒打擾母後太後清淨?”
“長公主和丞相要放了言英,安恭太後要替袁川申辯。”
提到袁川的死,言昱一下子陰沉了,“兒臣有話相與母後單獨說。”
許陵樂點頭,“那這裏交與攝政王決斷,哀家與皇帝一會兒就出來。”
進了屋子,剛關好門,言昱就問道:“母後已經將舅舅送到邊陲了,為何還不願意全他一條性命呢?”
許陵樂隻覺得全身冰冷,就像被人迎頭潑了一桶涼水一樣。“皇帝認為,袁川是哀家要他死的?”
“除了母後,還會有別人嗎?”言昱的質疑聲在許陵樂耳邊一直盤旋。“昱兒,你可曾將我視作母親?”
“以前時時刻刻,可是朕卻從來沒想到一向疼愛朕的母後竟然如此狠毒!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