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誰擺的鴻門宴?
言諾也是個守信用的人,過了那一晚之後,靖王的“病”自然也該痊愈了。總理王大臣還是按照一般的行程,商討完之後將結果拿來與兩宮太後決議,就這麽平平靜靜的過了半月之餘。
許陵樂多少對言英放鬆了些警惕,一來是言英最近都老老實實的,雖然還是一貫的強勢,可是脾氣卻收斂了不少。二來是言諾替她看著呢,她也樂得清閑。不過最重要的卻是言昱的生辰,準備了小半月,怎麽都是他做皇帝的第一個生辰,許陵樂不願馬虎了,所以幾乎事事親力親為。
幫著言昱戴上帝冠,又整了整皇袍,朝著眼前的小人兒問道:“昱兒可喜歡這新衣裳?”
言昱低著頭看了看,“嗯,喜歡。比在朝堂上穿的那個寬鬆多了。”
許陵樂笑笑,“今兒是你的生辰,可有想好向母後討什麽了?”
“今年也是母後作主就好。”
“那可不行,今年得昱兒自己作主。”
“為何?”言語滿臉都寫著不明白。
“你現在是皇帝了,甭說宮裏了,就是這天下都是你的,母後若是從宮裏挑一件送給你,即使是你喜歡的東西,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嗯…”小皇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咧開一個大大的笑,“母後就許朕一個恩典可好?”
許陵樂一時沒明白是什麽意思,“恩典?怎麽說?”
“朕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母後,可好?”
許陵樂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主子,外邊兒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皇上了。”瑾瑜進來催道。
“知道了。”許陵樂伸出手,領著言昱向外走去。
剛出未央宮的門,許陵樂就覺得哪兒不對勁一樣,停下了腳步。
“主子,怎麽了?”跟在後麵的瑾瑜發覺許陵樂停了腳步,也是一愣的問道。
許陵樂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她嘴角嘲弄的笑了笑,“這些日子,都恍惚了。”
“母後,你說什麽呢?”言昱沒聽清許陵樂的話,隨意開口問道。
“沒什麽。”許陵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子。”瑾瑜喚了她一聲,似要詢問什麽。
“沒事兒,是我多心了。”
言昱和許陵樂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許陵樂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言昱則是上前先給安恭太後請了安,然後群臣才高呼了萬歲。
言昱也象征性的說了些客套話,這生辰宴才算動了筷子。接著便都是歌舞一類的了,言昱畢竟年歲小,看的也是興致缺缺,提不起精神。
許陵樂看了看言諾的方向,竟然沒有人。不知道他何時離去的,許陵樂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不過下一個節目可是真真切切的勾起了言昱的興趣。這是許陵樂特意為言昱準備的皮影戲。這東西本是市井的雜耍,可這生辰宴是為言昱辦的,那種鶯鶯燕燕的歌舞,待他長大之後年年都得看,所以許陵樂才特意去派人從民間請了這麽一些能人來。
正看得起勁兒呢,忽然一個黑影劃破了那塊畫布直接飛向言昱的方向,許陵樂心一驚,想去攔著言昱已經來不及。
“咚!”許陵樂看著那把短劍深深地刺入了言昱身後的殿柱,這才鬆了一口氣。方才許陵樂讓瑾瑜去將釀好的梅酒拿過來,她回來之時正好趕上了這劍飛向言昱之時。瑾瑜抱著言昱跌倒在地上,手臂上被短劍擦傷,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往外滲血。袁雪容反應也算是快的,趕緊的去拉過言昱上下看了看,“昱兒,可傷著了?”
言昱搖了搖頭,“沒有。”不哭不鬧的,隻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瀾清去扶起瑾瑜坐下,幫她查看著傷口。
就在這邊兒亂著的時候,那邊兒慶王言英已經將行刺之人拿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母後太後是不高興了。她確實是不高興了,這是言昱的生辰宴,竟然有人選擇在這個時候搗亂,真是,該死!
許陵樂冷眼看著這一切,腦子卻飛速的旋轉,她總覺得今天又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卻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對了。從出了未央宮開始到現在,她就一直感覺渾身不自在。
突然想到,言諾呢?對了,言諾去了哪兒?
“說!是什麽人指使你的!”大殿之下,慶王已經開始盤問刺客了。
那刺客朝著慶王的方向吐了一口,“呸,你不配問我家主子。”
慶王氣惱,上去就朝著那刺客來了一腳,“現在是本王問你,沒有你多嘴的份兒!”
“哈哈…”那刺客大笑著看著大殿之上的言昱,“他,他個小毛孩兒憑什麽做皇帝!憑什麽?七殿下,七殿下才是天命所歸!”
許陵樂瞬間涼了心,果然,是衝著言諾來的嗎?她不會真的蠢到以為這是言諾派來行刺的,若是她真的相信了,這不僅是在她侮辱她,也是在侮辱言諾的智商。
“混賬!靖王呢?誰看見靖王了?”言英將刺客交給了禁衛軍,自己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言諾的身影。
“回慶王殿下,方才武英殿那邊兒說是有急件,讓靖王殿下去瞧瞧。”
“武英殿?就是說從方才開始靖王殿下就不在這兒了?”慶王想了想,接著說道:“若是真有了急件,為什麽不叫本王,不叫宣王,偏偏叫了他靖王去?”
慶王的話已經讓在場的大臣對言諾有幾分懷疑了,誰知道刺客又吼道:“言英,跟我們家殿下無關,是我看不過你們,就憑你,憑什麽與我們殿下平起平坐?”
氣氛一時間就像是凝結了,一時間也沒了主心骨,大家都在等著慶王發話。
可是那刺客就像是不怕死一般,見誰咬誰,又跟許陵樂說道:“母後太後,是小人連累了殿下,您千萬別怪罪殿下,殿下對您是忠心耿耿的。”
這回許陵樂的眉頭可是徹底的鎖上了。這是什麽意思?這分明是告訴全天下的人她與言諾是一個利益集團的,分明是告訴大家,她與言諾有染。
群臣之間,一時人聲鼎沸,許陵樂耐不住,冷冷的說了一句,“哀家還站在這兒,你們當哀家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