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計成
天方放亮,遠處才露出了一點點兒的魚肚白。
李逵領著燕青、焦挺幾人,一大早便出門辦事了。
淩州軍營前。
一箭之地。
李逵大大咧咧的,放開了嗓門吼道:“裏麵淩州軍的撮鳥們聽著,爺爺梁山黑旋風李逵在此,何人敢出來一戰!”
一聲暴嗬。
淩州軍大營,瞬間沸騰了起來,人喊馬嘶,好不熱鬧。
自大軍兵出淩州以來,在魏定國和單延珪兩位團練使的統領下,淩州軍對上梁山賊寇,可謂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就有賊人敢上門挑營盤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說的,抄家夥弄他!
“王二驢,你帶人去打發了。”魏定國也不問來犯的梁山賊寇有多少人馬,隨意便吩咐道。
“團練使,你瞧好吧,兄弟們幹活去了,早去早回,吃早飯啊。”
王二驢放下碗,回頭招呼一聲,領著人就出了寨子,言語間絲毫不把梁山一夥放在眼裏。
也難怪,一路上,淩州兵馬每天都在攻城拔寨,每日不知要殺退多少波來犯的梁山賊寇。
開始的時候,大夥還挺高興的,掰著指頭算算可以換多少賞賜。
可日子一長,誰又耐煩去算這些個東西,這剿匪的時候,繳獲到的銀子,那才是正正經經好東西。
揣在自己懷裏的,那才是自己的!
至於說戰功賞賜嗎,那就嗬嗬了……
便是淩州軍兩位團練使,初始尚且向濟州知州,送份報捷文書,好表表功勞,可到了後來,那是連提都懶得提了。
實在魏定國和單延珪這兩位沒臉邀功啊!
大宋按首級定軍功,連賊寇的腦袋都沒半顆,還想討功勞?
做夢!
要怪,也隻能怪那梁山賊寇張平安跑的太快了,竟是連戰死賊寇的屍首,都沒留下半具來。
破了幾處寨子?
殺退了多少梁山賊寇?
那都是白費工夫,上官一概不認!
還是真金白銀最實在。
在李逵的大罵聲中,王二驢指使手下,打開了營門,搬開了拒馬。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王二驢默默的看著,那幾個罵營的梁山賊寇,轉身絕塵而去,對方竟是連半點交手的打算也無……
“呸,一幫鼠輩,也敢在綠林中廝混!”
王二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哪怕這種事情,早在他意料之中,也是讓人不爽。
自李逵開始,梁山眾好漢一波一波的前去罵營,而淩州軍的卻不知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遠處旁人的眼裏。
遠處,張平安看著淩州軍大營,回首笑道:“吳先生、蕭先生大才,淩州軍心已慢,今日一戰,便是破敵之時!”
吳用持扇頷首,謙虛道:“不敢,還是總鏢頭妙計,這淩州軍上下都被銀子給喂飽了,卻是不能戰,也不願戰了!”
“吳先生說的是,總鏢頭故意讓兄弟們跑路的時候丟銀子,這一計卻是天馬行空,讓人聞所未聞,隻是可惜了那幾十萬貫錢財。”
蕭讓對張平安故意白白給淩州軍送銀子,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畢竟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蕭讓就沒聽說過哪個混江湖的,這麽幹的!
張平安大手一揮,豪氣道:“區區幾十萬貫,又算得了什麽,隻要能多保全幾條我梁山兒郎的性命,多少銀子都是值當的。”
“總鏢頭仁義!”吳用正色拱手道。
俗話說豎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
隻要有銀子,還怕招不到敢吃斷頭飯的漢子?
張平安若是肯狠下心來,拚著豁出去幾千條性命,吳用就不信破不了那淩州軍。
可張平安偏偏願意多花些時間,多廢些銀子,也要保全手下性命,卻是不易。
這年頭,能講義氣,重義氣,肯把手下人命當回事的老大,可不容易找嘍。
吳用對於這個自己的同村,倒是有了幾分佩服之心。
日頭高升,淩州兵馬用罷了早飯,全軍拔營上路了。
張平安眼見對方兵馬已動,抄起邊上丈八昆侖,下令道:“小五,傳令各路人馬,出戰!”
“得令!”韓五一身戎裝,卻是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正色的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此時,埋伏各處的梁山人馬,早就受夠了淩州軍的窩囊氣,各個摩拳擦掌,咬牙切齒。
我梁山好漢,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想一想,近日之事,真叫憋屈!
一接到張平安的軍令時,各路埋伏人馬,便都動了起來,人人恨不得報此大仇。
淩州軍行軍路上,埋伏的梁山兵馬一動,那四散的哨騎都驚了,立馬飛奔回陣。
“團練使,東麵哨騎發現小股賊寇,人數五十!”
“團練使,西麵五裏哨騎發現小股賊寇三百!”
……
一聲聲探馬回報,淩州軍好似刹那間,便被陷入了重重包圍。
此時,聽得梁山兵馬來襲,淩州軍上下卻是半點不懼,兔子一樣賊寇,便是來上幾萬,又有何懼!
不過是些上門送功勞,送首級的貨色而已!
“團練使,吾等願意出戰,替大軍掃清阻礙。”
淩州軍中將官各個眼紅了起來。
“準了!”魏定國無力的揮了揮手,隨意點了幾個人,便由著他們去了。
其中緣由,實在也是一言難盡,哪怕魏定國身為一軍之主,明知不妥,卻也不敢擋人財路。
“得令!吾等定替大軍掃平草寇!”
幾位將官眉開眼笑的接了將令,那梁山賊寇跑的賊快,掉的銀子還多,實在是份難得的美差。
在同袍嫉妒的眼神中,那群人得意洋洋的領人離開了大隊人馬。
單延珪張張口,卻也沒有阻攔,軍心不可違啊。
敢攔著?
信不信,這幫賊配軍就敢扔下主將,掉頭就跑路了!
分了幾隻兵馬出去之後,魏定國和單延珪二人越發謹慎起來,沿路不斷派出哨騎。
行了一路,好在有驚無險,卻是無事。
可魏定國心神不寧,總覺得今日似乎有什麽不對,處處透著古怪,隻是一時卻想不明白。
忽的,一哨騎打馬自遠處飛奔而來。
發現梁山賊寇了?
不對!
魏定國猛然睜大了雙眼。
一箭自後飛來,那哨騎胯下馬一陣哀鳴,連人帶馬摔翻在地。
一杆孫字大旗,一百多騎,自後呼嘯而來野地行軍,步兵碰到騎兵那簡直就是災難。。
“騎兵來襲!結陣!結陣!”魏定國顫抖著,瘋狂的揮舞著手臂。
淩州軍上下衝忙結陣。
“登州病尉遲孫立!”
領頭的騎士手持長槍,一聲高嗬,報上了字號後,卻是看也不看慌亂的淩州兵馬,領著一百多騎,從軍陣旁擦肩而過。
“登州病尉遲孫立?”魏定國看著那離去的一百多騎,驚疑不定道。
“騎兵!又有騎兵!”
在淩州軍一片驚呼聲中,又是一百多騎飛速衝來。
“記住了!爺爺們乃是梁山花項虎龔旺、中箭虎丁得孫!”
那一百多騎報了字號,便從淩軍陣旁飛掠而過。
火眼狻猊鄧、錦豹子楊林、鐵棒欒廷玉、鐵鞭呼延灼,一杆又一杆的將旗不斷出現,一隊又一隊的騎兵自淩州軍陣旁飛速衝過,一個又一個梁山好漢報上了字號。
淩州軍上下驚慌失措的看著那漫天塵土。
魏定國和單延珪麵麵相覷,驚疑不定,大軍又該何去何從?
進,還是退?
……
“寫的什麽東西低開低走的貨也拿出來丟人現眼”……十萬點暴擊,差點揮刀自宮了,還好本人臉皮厚,扛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