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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是有多毒

  藍調酒吧裏,勁爆的歌曲回蕩在每個角落,男男女女們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著身軀,於憶雪一臉厭惡的避開人群,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玫瑰廳。


  推開門的一刹那,於憶雪臉上的不耐變為了嫵媚。


  “天睿~”


  何天睿正坐在沙發上,藥效明顯還沒有過去,臉和裸露的皮膚都是一片一片的紅,臉色卻無比的陰沉。


  “嘩啦啦。”


  雪白的紙張被他翻動著,於憶雪湊近了點,甚至能看見他皺起的眉頭。


  “天睿,你在看什麽呢~”


  於憶雪麵色嬌媚,嬌滴滴的湊了過去,伸手就要碰散落在沙發上的紙張。


  “滾!”


  冰冷的嗬斥讓她的指尖一顫,停頓了一下,抬頭就看見何天睿淩冽的目光,不由得笑容一僵。


  何天睿陰著臉將一份份文件連同圖片還有U盤一同收了起來,放好,皺著眉頭看向依舊杵在旁邊的於憶雪,語氣中透著不耐,“你怎麽還沒走?”


  於憶雪渾身一震,眼睛就紅了,一絲絲霧氣上湧,弱弱的往何天睿的身上靠。


  “天睿你為了陷害那個賤女人自己也吃了藥,現在一定不好受吧,不如讓我~”


  於憶雪嬌笑著彎下了腰,湊向何天睿,刻意穿上的低胸款衣服順勢劃下,大片大片的春色便展現在何天睿的麵前。


  於憶雪極盡自己的嬌媚,吐氣如蘭,“天睿哥哥~我~”


  剩下的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裏,因為自己的下巴被一隻大手捏的生疼,何天睿正用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我……”於憶雪艱難的張了張嘴。


  “你才是賤女人。”何天睿麵露鄙夷,“你以為誰都跟你們母女一樣,下賤的拿身體當籌碼?”


  於憶雪的臉色有些發白。


  何天睿盯著她的臉,一字一頓,“你別忘了,我跟你合作,隻是為了讓暮雨對於飛柏失望,要是你真敢傷了暮雨一根毫毛,我保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下巴上的勁猛然一鬆,何天睿整個身子往沙發上一靠,掏出手機撥出電話,“給我隨便找一個女人,送到玫瑰廳。”


  三分鍾後,濃妝豔抹的女人推門而入,何天睿毫不忌諱的將其扯過來壓在身下。


  “你寧願隨便找個女人都不願意跟我做?!”


  於憶雪突然間尖叫起來,卻被何天睿投來的冰冷眼神噎住了,“跟我做?你不配!”


  何天睿低吼著刺入女人的身子,竟是當著於憶雪的麵就開始幹了起來。


  於憶雪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隻覺得心中的妒火一陣接著一陣,燒紅了她的雙眼,燒掉了她的理智!

  於飛柏愛阮暮雨,愛到即便自己破了她那麽多髒水,他依舊將她放在潛意識裏的第一位,要不然怎麽會那樣慌張的拋下自己來尋找阮暮雨?


  何天睿也愛阮暮雨,愛到受不了她跟別人結婚而放棄大好前程黯然出國,愛到三年來時刻關注她,在阮家遭難的第一時間趕回國內,愛到自己連罵她一聲賤女人都被警告,甘願隨便找一個女人也不碰自己!


  憑什麽!她阮暮雨憑什麽!

  憑什麽所有的男人都愛她,憑什麽自己費盡心思依舊整不垮她,憑什麽她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的東西,我沒有!

  於憶雪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一咬牙,推開門就走,扯著何天睿的旗號硬生生的闖入了藍調酒吧裏最隱蔽的房間。


  一個個小型的屏幕呈現在眼前,包間裏的男男女女熱情又迷亂,於憶雪找到了屬於玫瑰廳的畫麵,倒回去到阮暮雨跟何天睿抱在一起的畫麵,拍照。


  你們啊,既然都喜歡阮暮雨,那麽就一起去死吧,於家,阮家,還有何家,我都要!

  扭曲的笑容呈現在於憶雪的臉上,她不可抑製的開始狂笑起來。


  ……


  睜開眼,是慘白的天花板。


  阮暮雨靜靜的躺在床上,感受著微風吹在自己赤果的身體上,車禍還沒好的舊傷和昨晚產生的新傷一起隱隱作痛,傳到腦海裏卻沒那麽疼了。


  痛到了極致之後,就隻剩下了麻木。


  很久很久之後,阮暮雨才虛弱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地上如預料一般一片狼藉,沒有那個人的身影,偌大的家裏又隻剩下了她一個。


  夕陽從窗簾中透進來,金燦燦的,照在身上卻一點也不暖。已經是下午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阮暮雨滴水未進,嘴唇都皸裂得出了血,星星點點的灑在洗手台上,映得她的臉格外的慘白。


  身子晃動了一下,一股暖流從胃裏衝出,阮暮雨趴在馬桶邊,難受的滿頭大汗,卻隻會幹嘔。


  那麽久沒有吃東西,她連吐都吐不出來了,而他連問都不問。他怕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吧?或者,自己幹脆死了更好。


  阮暮雨淒慘的笑著,一動,又牽動了傷口,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她的心已經死了,從那個人將她送出去的那一刻,從自己成為所謂“樂子”的那一刻開始,就死了。那麽多年的愛,那麽多年的執著,不過是一個悲傷的笑話罷了。


  她從始至終,不過是在唱獨角戲而已,現在戲劇落幕了,她是不是也該解脫了?


  阮暮雨緩慢的,僵硬著,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踏過滿地的狼藉,上床,用被子一點一點的,將自己裹了起來。


  她太累了,她想要休息了。


  意識開始變得混沌,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阮暮雨拿被子埋住頭,不想理會,手機卻鍥而不舍響了又響。


  不得已,阮暮雨接了起來,陌生的電話號碼對麵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阮暮雨,爛大街的感覺如何?”


  那聲音是屬於於憶雪的,帶著極度的嘲諷和戲謔,還有高高在上的得意,“身為於家的太太,竟然麵色通紅的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做那種事情,你還好意思霸占著這個位置麽?”


  “什麽?”


  阮暮雨的思維依舊遲鈍。


  “你還不知道?”於憶雪酣暢淋漓的笑著,“自己去看鏈接吧!哈哈哈!”


  電話掛了,鏈接發了過來,阮暮雨木然的點開,雙眼倏忽間瞪大,網頁的頭版新聞,鮮紅的大字明晃晃的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震驚!於氏總裁夫人竟在汙穢酒吧裏與別的男人幹那種事!”


  點開標題,阮暮雨一眼就看見了置頂的那張圖片,正是自己跟何天睿抱在一起的照片!


  往下滑,評論區更是不堪入目。


  “哇!真沒有想到,於總裁竟然找了這樣一個蕩婦!”


  “嘖嘖嘖,你們看她麵色含春,這女人就是一副欲求不滿的麵相,天生就是賤!”


  “聽說她還是阮氏的千金吧?這麽不自愛啊,真是看錯她了!”


  “前段時間還聽說她大鬧了於氏呢,感情是因為心虛啊?嘖嘖嘖,這種女人,我都替她臉紅!”


  “奸夫淫婦!”


  “婊子!”


  “惡心!”


  以為再也沒有辦法掀起波動的心開始一揪一揪的痛,阮暮雨死死的盯著那張圖片,血痂已經凝固的嘴唇又被咬出了血。


  於飛柏,原來你這麽絕情。


  拱手把自己送給別的男人,還要下藥,然後還拍了照片傳上網,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一個蕩婦!

  想以此來逼自己離婚嗎?


  阮暮雨痛苦的閉上了眼,淚水劃過幹涸的臉頰。


  於飛柏,你贏了,你真的贏了,其實從我知道是你親手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贏了,我跟你離婚,這個於太太我不做便是,你於飛柏我不再守護便是!

  可是你為什麽要這樣?


  臨時把我搶回來,虐待我,然後再讓所有人都唾罵我?三年前我已經為了你背負了一次罵名了,為什麽如今你還要這樣對我?


  阮暮雨無助的蜷縮在角落裏,緊緊的抱住雙臂,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噗噗而下,被子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直到眼淚都被哭幹了。


  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跟之前一樣鍥而不舍,阮暮雨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桃子,看不清屏幕上的字,接起來,卻是父親的司機的聲音。


  “阮小姐!不好啦!阮先生看見你的新聞,氣得心髒病發作了!現在在醫院搶救,你快過來吧!”


  “咣當!”


  手機跌落在地上,阮暮雨跌跌撞撞的闖了出去。


  手術室外的走廊裏,氣氛格外的沉重,阮暮雨腳步虛浮的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等在手術室外焦慮的轉著圈的司機以及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母親。


  阮暮雨張了張幹涸的出了血的唇,聲音沙啞,“我爸他……”


  “啪!”


  一個巴掌呼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還好意思叫他爸!”


  母親的臉上是仇恨到了極點的扭曲,打了一巴掌之後還想打第二下,被司機死死的拉住了。


  阮暮雨捂著臉不知所措,“媽……”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母親掙脫不了司機的力氣,隻能穿著粗氣死死的盯著阮暮雨身上掩蓋不住的痕跡,咬牙切齒的泄憤。


  “我就知道你死性不改,這時候竟然還在跟男人鬼混!那姓於的也不是好東西!打壓阮氏讓你爸變成那個鬼樣子,現在你氣得他心髒病發,唯一配型的心髒被姓於的攥著不肯放手,讓我們拿阮氏來換!”


  “阮氏是你爸的心血,這種要求你們竟然都提的出來!你到底是不是你爸的女兒!要你爸死了你才開心是吧!”


  阮暮雨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劈,耳邊一片嗡鳴。


  爸爸心髒病發,唯一的生機在於飛柏手上,而代價是阮氏……


  一陣陣鈍痛擊打著心髒,阮暮雨咬著牙,“我要去找飛柏!”去找那個男人,去看看他為什麽這麽無情,他的心為什麽可以這麽黑!

  “你爸都這樣了你還要去找那個姓於的?還叫他飛柏?”母親張牙舞爪尖叫著向著阮暮雨撲了過來,“你爸都要死了!你竟然連淚都沒有流一滴?你是有多毒!”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司機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阮暮雨的耳邊轟鳴著,眼前一片漆黑,心裏隻剩下了一句話——你是有多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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