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珍惜
“哀家問你，當年你和書鎮是在認識哀家之前認識的，還是之後認識的。”
聽到太後這麽問，老婦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是知道了什麽嗎？所以才來找我確認。那今天，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書鎮喜歡的壓根都不是你，書鎮在認識你之前，早就認識我了。怎麽樣，受打擊了吧，不舒服了吧。我告訴你，這麽多年，你不讓我好過，接下來的日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老婦人說完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可以看出來，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多少的日子了。所以她今天才會這麽無所畏懼吧。
“不會的，不會的，書鎮說過，他最愛的人是我！是我！他愛的人怎麽可能是你！”真相被再一次挖掘出來，太後的心裏更加的難受。
她不相信，她恨了這麽多年的人，其實才是真正愛她的人。
她更不相信，她一直愛著的男人，說的所有話，竟然全是騙她的。
“不會！嗬嗬，有什麽不會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書鎮看上了你們原家的財產，這種事情，當然可能了！”老婦人像還是覺得不知足一樣，繼續刺激著太後。
太後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先皇的信裏就是這麽說的，他是為了原家的家產，他是為了原家的家產，所以才會來接近她！
像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樣，太後的雙眼變得通紅。
“來人哪！來人哪！”太後瘋狂地朝著身後喊著，可是這一次太後出來得匆忙，身邊隻帶著一個嬤嬤。
嬤嬤一聽到太後在叫她，連忙推開院子的門。
“太後，太後，奴婢在，奴婢在，怎麽了嗎？太後。”這個嬤嬤跟在太後的身邊已經很久了，看到太後這麽失態的一麵，也給嚇了一跳。
“給哀家殺死這個女人，給哀家殺死這個女人！”手指顫抖著指著眼前的老婦人，太後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界。
嬤嬤也隻是一個女人，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站在原地猶豫不前。
“你聽不到哀家的話嗎！哀家讓你殺了這個女人！”太後猛地摔下嬤嬤扶著她的手，兩眼通紅地朝著嬤嬤吼道。
“你殺了我又能怎麽樣，書鎮愛的依然是我，而不是你！哈哈哈哈！”人生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看著敵人傷心難過。
就在太後陷入癲狂，那老婦人還在大笑的時候。
突然，那老婦人的笑聲就像是被卡帶了一樣，一下就被人扼止了。
然後太後就聽到身邊的嬤嬤的尖叫聲。
轉頭一看，太後就看到那雲珠已經倒在了地上，脖子的地方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著鮮血。
而雲珠的身邊，站著一個皇宮的暗衛。
那是軒轅甫派來保護她的。
看著老夫人不停往外冒著的鮮血，太後輕輕一笑，眼前開始閃過當年的種種。
她看到了先皇是怎麽愛她的，也看到了軒轅甫眼裏的期待，還有先皇死去的時候。因為在最後一刻看到她時的滿足。
慢慢地，太後的眼前閃過越來越多那些年的事情，她是眼花了嗎？她為什麽看到了先皇在天上對著她笑的模樣。
兩眼一黑，太後突然就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太後！太後！”最後的時間，太後隻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聲音。然後就沒有了知覺。
等太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一睜開眼睛，太後就看到了趴在她身邊已經睡著了的軒轅甫。
看著軒轅甫憔悴的臉色，太後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
這個孩子，這一輩子都沒有從她這裏得到過任何的母愛。
可是心裏竟然從來都沒有怨恨過她一句。
太後想伸出手摸一下軒轅甫憔悴的臉頰，卻沒想到準備伸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軒轅甫緊緊地握在了手裏。
太後一動，軒轅甫就醒了過來。
軒轅甫本就睡得輕，所以太後一動，他就醒了過來。看著已經醒過來的太後，軒轅甫連忙詢問著她。
“母後，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兒臣去叫太醫進來！”說罷，軒轅甫就準備起身去召禦醫。
但等軒轅甫起身之後才發現，太後緊緊地拉著他的手，眼裏卻全是淚水。
“母後，您是哪裏不舒服嗎。”看見太後滿眼的淚水，軒轅甫還以為是因為太後哪裏不舒服。
太後雖然聽到了軒轅甫的問話，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兒地搖著頭。
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下情緒，太後才開口說著。
“甫兒，母後沒有事情，母後可以抱抱你嗎？”這麽多年，她從來都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她的心裏不知道被愧疚糾纏成了什麽樣子。
聽到太後說她沒有事情，軒轅甫的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母後！”
喚了一句母後，軒轅甫才彎腰抱住了太後。
“甫兒，是母後對不起你，是母後對不起你啊！”她現在還有什麽臉去見先皇啊，她差點兒逼死了他們的親生孩子，差點兒就毀了軒轅家的心血！
“沒事的，母後，沒事的，母後能理解父皇的苦心就好。”摸著軒轅甫包紮好的手臂，太後心裏滿滿的都是悔恨。
她以後一定會把欠軒轅甫的母愛一點一點地償還上。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了一個最好的結局，所有的陰霾都被陽光驅散。
丞相因為有謀反之心，所以秦家被全部發配到了邊疆。那些士兵願意留下做士兵的，全都被招進了天熹朝的軍隊裏。不願意繼續參軍的，軒轅甫給了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自己回家去了。
而太後的事情，軒轅甫一人全部承擔了下來，除了溫濤和軒轅毅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
秦家被發配那天，秦梓靈帶著秦卓回去了。
看著秦家的人帶著手鏈腳拷站在城門前等著出發。
“爹，我帶秦卓來送您最後一程了。”
冷眼看著秦淮，雖然秦梓靈不想叫爹，可是當著秦卓的麵，秦梓靈不想在秦卓的心裏留下太大的仇恨。
“你不要叫我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冷眼看著秦梓靈，要不是秦梓靈，他能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嗎！
“現在又來裝什麽好人，不要以為有睿王罩著你們，你們就能高枕無憂了，遲早有一天，你們會遭報應的！”
秦夫人的心裏很是不甘，憑什麽秦梓靈和秦卓都是秦府的人，卻偏偏逃過了這一劫。
“秦夫人，說話之前，請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我秦梓靈坐得端行的正，我怕什麽報應的。現在我看到的，恐怕就是秦府的報應吧！”
雖然想讓秦卓留下一個好的念想，但秦梓靈沒有想到這群人這麽不知好歹。要不是軒轅毅求情，以秦淮這種罪名，滿門抄斬都是輕的了。
“什麽報應！要不是你們兩個賤人吃裏扒外的話，我們秦府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嗎！”
秦梓靈覺得她好像真的沒有辦法和這種人講道理了。
“我今天隻是帶秦卓來看你們最後一麵，教一教他，什麽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說罷，秦梓靈就拉著秦卓轉身走進了馬車，完全不顧後麵秦夫人的咒罵。
她覺得她沒有必要再去和她們糾結道理這件事情，反正以後秦府的這些人也活不了兩天了。坐在馬車上，秦梓靈讓秦卓看著他。
“卓兒，沒有什麽好傷心的，今天你隻要記住，這人啊，千萬不能有害人之心，那樣終究會害了自己，知道嗎？”
秦卓雖然心裏很是難過，但是聽見秦梓靈這麽說，也是忍著淚水點著頭。
因為這一次軒轅毅的所作所為，所以皇上對軒轅毅的警戒心倒是消除了。可太後卻更加對軒毅防範了起來。
她那批軍隊有多隱蔽，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最後還是被人發現了。可想而知，軒轅毅的手段，可以說不是一般的厲害。
等軒轅毅回王府的時候，就看到在大門前等著的秦梓靈。
“你為什麽站在這裏啊。”順手摟過秦梓靈，軒轅毅隨口問著。
“因為妾身好久都沒有見到王爺了，所以在門口等著。”
聽到秦梓靈這麽說，軒轅毅的嘴角掛起一抹滿足的淡笑。
“王爺，太後的事情妾身也聽鐵一說了。”看著軒轅毅，秦梓靈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停下腳步，軒轅毅把秦梓靈的身子扳過來麵對著自己。
“你突然說這句話做什麽？”
看著軒轅毅嚴肅的樣子，秦梓靈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王爺，妾身隻是想說，還好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誤會。人生這麽短，如果讓誤會來耽擱的話，就真的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啊，以後無論有什麽事情，我們都不要瞞著對方好嗎？即使是為了對方好。”可以說是有感而發吧，這就是秦梓靈聽說了太後和先皇的事情以後的感想。
沒有回答秦梓靈的話，軒轅毅隻是牽著秦梓靈的手慢慢向前走著。
秦梓靈知道，軒轅毅沒有說話，那就是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