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真相的剝離
即使是軒轅毅來了，丞相的臉色也依然沒有好哪兒去。
這就讓秦梓靈很詫異了，他難道不需要巴結軒轅毅嗎？
“難道本王的馬車你也要檢查！”
軒轅毅是怒了，一甩那鞭，抽在馬車的一根橫杠上，那根橫杠立馬悲催地成了兩半。
丞相又氣又怕，軒轅毅雖然平常冷著個臉，但從來不會這樣當眾發火。
“王……王爺，下官……”
“本王的家事，本王自己做主，何時輪到你來管了，嗯！丞相？”
此時軒轅毅的臉色一片冰冷，一開始還底氣十足的丞相，現在也不禁開始犯怵。
“夫人，帶齊兄弟出城門，本王倒想看看，誰敢阻攔本王！”
秦梓靈剛才也被軒轅毅突然的動作嚇得不輕，聽到軒轅毅突然叫她，才回過神來。
“嗯，妾身馬上就走。”
因為馬車壞了，秦梓靈沒有上馬車，隻是跟在馬車旁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剛出城門，秦梓靈就聽到後麵有馬蹄聲傳來。
“王爺！”
“快走，有什麽話，等會兒再說。”
看著軒轅毅依舊冷著一張臉，秦梓靈的心裏特別忐忑。
心裏裝著事情，秦梓靈一路也沒有說話，而軒轅毅則是一直麵無表情，氣氛一下陷入僵局。
一直到前麵出現幾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大漢，秦梓靈才示意將馬車停下。
“主子！”
一看到馬車停在他們麵前，幾個男人試著喚了一下。
“嗯。”
一個字，足以讓幾個一直提心吊膽的人，放下心來。
掀開門簾，白翼悠閑地下了馬車。
最開始那幾個男人在看見白翼第一眼的時候，差點兒沒認出來眼前這個一身奴才打扮的人，是他們一直尊敬的皇上。
“好久不見，睿王爺。”
白翼一下車，就將眼神對上了坐在高馬上的軒轅毅。
看著白翼，軒轅毅並不打算回答白翼的話。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睿王，我那時那樣做，也是有我的原因，而且那是你當初不知道的原因。今天，多謝睿王妃相助，白某感激不盡，日後若有能用上白某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白翼說話的整個過程，軒轅毅都是板著一張臉，看不出他的想法。
“哦，對了！因為今天還多虧了睿王妃，所以睿王，我奉勸你一句，你給別人賣命，可別人有可能卻是想要你的命！這其中緣由，你自己慢慢領悟吧。”
說罷，白翼翻身上馬，瀟灑地消失在了他們視線中。
聽著白翼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軒轅毅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走，上馬。”
軒轅毅伸出一隻手，一下就將秦梓靈拽到了身前，一揚馬鞭，馬兒就歡騰地飛奔了起來。
現在還隻是開春的時候，風呼呼地在耳邊刮過，刮得臉頰生疼，而軒轅毅卻沒有半點兒停下來的意思。
軒轅毅沒有往京都的方向，而是往郊外的方向飛奔著。
終於到一片空地的地方，軒轅毅才讓馬兒慢了下來。
一下馬，秦梓靈就趕緊攏了攏衣服，現在實在是太冷了。
一扭頭，秦梓靈就看到麵無表情地看著遠方的軒轅毅。
“王爺，不是妾身有意要隱瞞和白翼之間的關係，而是因為當時我們之間的事情很簡單，所以當時在信裏也隻是提了一下。
妾身沒有想到還會和白翼碰麵，這次也是事出緊急，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王爺。”
秦梓靈還以為是軒轅毅見到白翼在生氣，走到軒轅毅的身前，一邊給他係緊大氅，一邊說著。
把秦梓靈凍紅的小手拿下來握在掌心。
“本王沒有責怪夫人的意思，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看著軒轅毅迷離的眼光，秦梓靈大概猜到了軒轅毅的想法。
“那一次，妾身去南輝國的時候，白翼很輕鬆地答應了妾身的要求，當時妾身還很困惑，還擔心白翼會使詐，現在看來，當時他出兵應該也是被逼無奈。”
秦梓靈向軒轅毅說出了心裏的想法，她希望能幫一下軒轅毅，因為有時候人往往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知道這一次他是來做什麽的嗎？”
軒轅毅並不知道京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突然看到白翼偷偷摸摸地出城，而且丞相還一副死活不放人的樣子，他也很是困惑。
“這一次白翼是來的醉紅酒吧，他是為了躲避官兵的追趕，慌亂逃到醉紅酒吧。妾身也是無意間和他碰上的。後來他為了想讓妾身幫助他逃出來，就告訴了妾身，他是為了來拿回一件屬於他的東西才來的，那是一件用天山雪蓮製作的衣服。白毅說那是他父皇送給他母後的。妾身沒有問具體的，隻知道白翼非常痛恨這件事情。”
秦梓靈沒敢告訴軒轅毅他們見麵的具體過程，她怕軒轅毅會立馬衝到南輝國殺了白翼，所以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不過她也很困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本應該感恩天熹朝的白翼，如此地痛恨天熹朝。
“王爺，你能告訴妾身，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本應該把天熹朝當做恩人的白翼，會忘恩負義，在天熹朝困難的時候，不僅不幫天熹朝，還出兵攻打天熹朝呢？而且，白翼似乎特別恨天熹朝。”
這就是秦梓靈特別困惑的地方，經過這兩天和白翼的相處，她能感覺到白翼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為何他又會出兵攻打天熹朝呢？不僅如此，他臨走的時候竟然還說了那番話。那意思就是說，當年，皇上他們或者是誰，瞞著軒轅毅做了一些讓白翼痛恨的事情！
秦梓靈說完話，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軒轅毅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他自己的回憶中。
看到這樣的軒轅毅，秦梓靈的心抽疼了一下，當年的事情，恐怕真的是特別的殘忍和血腥吧。不然，軒轅毅也不會一想起來，滿眼都是痛！
秦梓靈也沒有催促，隻是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靜靜地等著軒轅毅的回答。
“當年，本王也是奉命出征，但隊伍卻不是一支。還有一支隊伍，就是由你父親領兵出發的，他們不是去打仗，而是去談判的。本王領著軍隊打完仗，還沒來得及收拾戰場，就被皇上召回了京都。所以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本王全都不知道。到最後南輝國穩定下來以後，每年都會以感謝的名義，進貢給天熹朝特別多的銀子。但是，南輝國的皇上，也就是白翼，一直以來，從未踏進過天熹朝。”
當年的那場仗，他帶領著天熹朝的男兒打得轟轟烈烈，卻也稀裏糊塗，不知道開始，也不知道結果。
“他曾向妾身說過，說當時皇上他們，有瞞著王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這麽痛恨天熹朝，還有，那件衣服，王爺有聽說過嗎？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那裏找到線索。”
秦梓靈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裏麵有設涉及丞相，而對軒轅毅有所隱瞞。若是以往秦梓靈對她那父親還有那麽一絲希望的話，今天，他就親手將那一絲希望給抹滅了。
他們現在就像是拿著一個放大鏡的老人，在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著真相。
“嗯，有聽說過，但本王並不知道那件衣服在天熹朝。那件衣服，是南輝國的先皇送給他的皇後的，聽聞南輝國的皇後身體一直不好，這衣服也是用來給她保命的，聽說皇後太想念先皇在戰爭結束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至於現在那件衣服為什麽會在天熹朝，本王一無所知。”
恐怕當年壓根不是因為皇後太想念先皇而去世的，而是因為那件被用來當做藥的衣服被天熹朝拿過來了，所以她才會那麽快去世吧。所有的信息組合在一起，當年的事情也都慢慢水落石出。
軒轅毅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他，到底是有多糊塗，隻是瘋了一樣帶兵打仗，其餘的事情，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
現在他隻是知道了當年有人利用了他，又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誰一手策劃，又有誰參與了，而又是誰，視他軒轅毅為眼中釘。
“本王的母後在本王小的時候，經常帶本王來這裏。她說如果父皇沒有立本王為太子，那本王就應該好好效忠於皇上，千萬不要做出生靈塗炭的事。所以這麽多年，本王從來都沒有過謀反之心。可是，嗬嗬……樹欲靜而風不止。”
要說當年的皇位爭奪，他當時還小，壓根沒有那個心思。可是即使現在過了這麽多年，他依舊沒有那個想法。
可是世事就是這樣，不是他沒那個想法，別人也會認為他沒那個想法。
“王爺。妾身不管將來的日子是怎麽樣的，但是隻要有妾身在，妾身就不會讓別人傷害王爺的，所以王爺，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妾身都會一直追隨王爺的。”
都說最美的情話也不過是永生的陪伴，既然決定和軒轅毅在一起，她就該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