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帝辭,這次有信心嗎?.
年年對著玻璃看了一眼,她帶著傾傾的身體回來了。
沈辭安站在門外聽了很久,最後選擇默默離開。
他現在還不敢麵對年年,他害怕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少年終於成長,他愛上了雕刻,以前總是靜不下來的心,現在能靜下來了。
他雕的很精細,卻從來不刻臉。
他再也沒有像別人提起過傾傾,隻一個人靜靜想她。
想象她在自己身邊,閑時他會喝下午茶,準備兩份,他一份,她一份,然後拿起故事書,念給時傾聽。
有時候會帶傾傾去看夕陽,對著空氣說早安,對著空氣說喜歡。
他又成了一個人,隻是不再是那個陰鬱囂張的少年人,變得溫柔安靜,越來越像時傾。
他翻讀許多古書,找她的蹤跡,根據記憶中的位置,尋當年的古城。
年複一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找她,燒過香,拜過佛,然而時傾始終沒出現。
“媽,我想改名。”年年想把那個名字留給傾傾。
“好好的改什麽名?”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姐姐,她的名字和我一模一樣。”
“叫你晚上早點睡不睡,瞎做什麽夢?”
“媽,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她長的和我很像,很溫柔,會甜甜的喊你媽媽,會抱著你和你撒嬌,會穿你給她買的小裙子,她愛你亦如你愛她……”
年年說的時候,腦海裏浮現時傾的一顰一笑。
“……沒有。”
楚玉玲的眼淚突兀地掉了下來,她的心為什麽有點痛。
“媽,你看這個照片!”時楚揮舞著相框狂奔進來。
“又怎麽了?一天咋咋呼呼的,一點不讓人省心!”
“快看!照片裏這個人是誰?”
照片裏有兩個人,一個是楚玉玲,一個看不清臉,她們前麵是一個大蛋糕,楚玉玲笑的很幸福,旁邊似乎是個小姑娘。
“肯定是年年啊!”
楚玉玲已經很久沒喊過時傾小名,不知道為什麽這回傾傾醒來,強烈要求她們喊她小名。
“時間對不上啊,這是我們剛搬來這裏的時候拍的,那時候年年還在醫院躺著呢。”
“那這是誰?”
楚玉玲想的腦袋發痛,也想不起來。
“媽,她就是我夢裏的姐姐。”年年接過照片,對他們說。
“我好像……忘記了什麽人。”楚玉玲擰著眉,表情痛苦。
“我覺得我該有個嬌嬌軟軟的妹妹,但是我找不到人……”
時楚在記憶裏翻找,但是沒找到這號人。
“確實有這樣一個人,不過是你們都忘了。”
年年堅定且認真的說。
“是嗎?”
楚玉玲和時楚感到疑惑,這麽離譜的事,她們應該反駁的,但就是忍不住聽年年說。
“對,你們沒發現她存在過的痕跡嗎?”年年開始找。
傾傾不應該被人忘記,她要讓他們都想起來!
“你看,這裏為什麽有這麽大一間舞蹈室?”
“別墅這麽大,有一個舞蹈室不正常嗎?”
楚玉玲心中也納悶,年年和她都不跳舞的……
“是很正常,可是媽,你用過嗎?你看這些痕跡,還有堆在這裏的古典樂器,你們會彈嗎?”
楚玉玲搖搖頭,是啊,這些東西誰買的呢,沒有用為什麽還不扔?
“你看這些衣服,我最不愛穿長裙,最討厭粉色的衣服,媽,你還不相信姐姐的存在嗎?”
“還有院子裏的花,是誰種的?”
院子裏有一方小花圃,地方不大,卻種了十幾種花。
種花的人準備花開的時候送他們一捧鮮花,如今花開了,種花人卻不知道哪裏去了。
“那你姐姐還喜歡什麽呢?”
楚玉玲問,她接受了。
她一直都覺得,是少了一個人,現在‘姐姐’一出來,她空蕩蕩的心又被填滿了。
“姐姐喜歡騎馬、跳舞、彈琴,還有你和哥……”
年年以自己的方式,讓傾傾留在了自己的生活裏。
於是楚家所有人都知道,年年有個姐姐,和年年長的一模一樣,隻是她在另外一個時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來……
…………
“帝辭,這次真的有信心嗎?”蕭君鈺問。
四年前他和時傾跟著帝辭一起上昆侖山,帝辭拜在了空門下,學習控星之術。
若是學成,可有穿越時空之能。
隻是此法深奧,非一般人所能體會,三年時間過去了,帝辭學了個皮毛。
“呃……略有成效,你讓我再試一試!”他屏氣凝神,空手畫符。
周圍的空氣凝固一瞬,遭,搞錯了,是時光倒流……
蕭君鈺愣神了一瞬間,他感覺好像忘了什麽事,他又問:“帝辭,這次真的有信心嗎?”
“呃……有、有的!”
穿越時空哪有這麽容易啊!
他繼續空手畫符,改動了幾處細節,蕭君鈺又愣神一瞬,繼續問:“帝辭,這次真的有信心嗎?”
他想年年了,他要去找她。
“有、有的……”
帝辭抹了抹額頭的汗,還好這是時光逆流術,讓某一個人的時間倒流到幾分鍾前。
時傾在一旁苦笑不得,每隔幾天帝辭和蕭君鈺都會來這麽一出……
了悟死的早,功法傳承隻能靠帝辭自己領悟,一筆畫之差,功效可能都會差上十萬八千裏。
好在帝辭每天都在進步,頂多再一年功夫,他就可以全部掌握。
蕭君鈺心急,隔三差五的問,帝辭就拿他當小白鼠。
幾年的時間,時傾出落的更加絕色,仙氣飄飄。
昆侖山上的食物和水都有靈氣,可以摒除人身上的雜質,現在說時傾是仙女,都不會有人懷疑。
辭哥哥剛離開那段時間,她整日以淚洗麵,後來帝辭告訴她,有機會可以去沈辭安所在的時空。
她又重新積極起來,跟著昆侖山上的古書練習,學了不少養生之道。
提前過上了養老生活。
“帝辭,這次真的有信心嗎?”
“沒有,你過兩天再來問。”帝辭無語,為什麽?他為什麽總是失敗?
“你前兩天就是這樣說的,現在怎麽又說過兩天?”
時傾憋笑,不止前兩天,前前兩天,前前前兩天,前前前前兩天,他都是這麽說的。
“沒道理啊,就是應該這樣畫的……”帝辭看著地上的紋路,陷入沉思。
時傾走上前,添了一筆:“會不會是這樣畫的?”
她也看過古籍,隻是沒有那個天賦,學不會。
“對,就是這樣!”
帝辭靈光一閃,如醍醐灌頂,下一秒,時傾消失在他眼前。
完犢子了,這術法一年才能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