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可不可以不要走
“不好,水念慈跑了!”
沈辭言安詳地躺在地上,身上蓋著水念慈的外套,過道的窗戶大開著,水念慈不知道去了哪裏。
現場一下子就亂了起來,沈明軒趁亂也想跑,還沒走兩步就被陸必行銬了起來。
“沈總,你要和我們走一趟。”
沈元思已經追出去了,隻是發現的有點晚,直到晚上也沒找到。
…………
“傾傾,我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沈辭安激動了一晚上,這都十一點了,他還是高興的睡不著。
顏安青對沈辭安好不是嘴上說說,是貨真價實的,是可以讓人感受到的。
他的眼神、行動、語言,都表明,他很關心沈辭安。
沈柔謹更不用說,一直在問沈辭安小時候的事,恨不得讓人一天一天的講給她聽,實在不行,放錄像帶也行。
薑晚和沈拓看著,心裏樂開了花,小辭終於有爸爸媽媽來對他好。
“恭喜你。”
她在新聞上都看見了,現在的媒體動作快的很,中午的事情,下午就鬧的沸沸揚揚。
幾乎長南市的人都知道,帝都顏安青是沈辭安的親生父親,當年的大美人沈柔謹還沒死。
也知道了沈明軒一家的陰謀,都識清了他偽善的麵孔。
“以後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時傾真心的祝福他,隻是有一點點傷感,他們都說沈辭安要走了,要去帝都接受更好的教育,要離開長南這個小地方。
一想到以後不能經常見到沈辭安,時傾心裏都酸酸澀澀的。
“我媽和我……爸一定也會很喜歡你。”沈辭安現在還有點不習慣喊顏安青喊爸。
“真的嗎?”
帝都有那麽多好看的,好玩的,沈辭安去了之後,會不會很快就把她忘了?
做別人的同桌,給別人講題,送別人回家,親昵地叫別人小名……
繼而發現她也隻是他人生中可有可無的一個過客,經年以後再相遇,隻有一句平淡的‘你好哇’……
他們的過去,消散在時光的洪流裏,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當然。”他也喜歡。
“柔謹阿姨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啊,是一個……”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傾傾,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是啊。”
時傾本來想否認,但是一想,錯過這次,下次想和他無所顧忌的聊天,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今天輪到我當流星,有什麽不高興的說出來,我幫你實現。”
“你……什麽時候走?”
走了之後還回來嗎?
你走了之後我們可不可以經常打電話?
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其他女生做同桌?
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時傾想說的很多,但最終隻問了一句,她不能太自私,不能因為她不想,就不讓他和顏安青走。
“走?去哪裏呀?”
沈辭安的笑意擋都擋不住,搞了半天,時傾是擔心他走?
也就是說時傾因為他,不高興了這麽久?
“去帝都……”
果然要走了,隻是提起來,他都很開心,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他,她也替他感到開心。
不過,心裏還是酸酸澀澀的……
“誰和你說我要去帝都的,我不去。”
他要陪她一起上高中,上完高中,他們還要一起去上大學,一起去更好、更遠的未來。
“網上都在說,你要回帝都繼承顏家家業……”
時傾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這明明是好事,她哭什麽?
“傻瓜,我爸還那麽年輕,繼承家產什麽的,起碼是十年後的事情,你想的好久遠啊!”
“那你不去帝都接受更好的教育?”
“秦老師教的挺好的。”
“你撒謊,老師們上課講的東西你都沒聽過!”
“帝都的老師和湛遠的老師比起來,我覺得差不多。”
“那網上說的是假的?你不走是不是?”時傾瞬間雨過天晴。
“走啊。”
“啊?”
“如果你去,我就去。”
…………
“媽,小辭這是在和誰聊天,笑成這樣?!”
這是沈柔謹回來以後,第一次看見沈辭安做出符合他年齡的表情。
“你未來兒媳婦!”
“啊?”
“媽,你瘋了嗎?辭安還沒成年,你讓他早戀?”
“開玩笑呢,不過那姑娘真的不錯,如果以後給我當外孫媳婦,我百分百同意!”
“什麽樣的女孩,能讓你誇成這樣?”
“有機會帶你見見,人家姑娘真的很不錯,前段時間她住的離我們近,見麵還挺方便,但是現在她不住這裏啦!”
薑晚提起來就很遺憾,認識時傾的過程,是一個‘真香’的過程,她一開始也和柔謹一樣。
“那爸知道她嗎?”
“你爸?你爸天天把人家傾傾掛在嘴邊,比我還瘋狂!”
“她到底有什麽魔力?”
“你看我這護膝,精致吧?她做的!”
“你爸現在天天要圍的圍巾,她織的!”
“這樣啊……”
光聽描述,她還是不喜歡,當年的王翠屏就是這樣,織圍巾、送湯,所以她現在一聽到圍巾,就自動代入了王翠屏的形象。
薑晚沒有勸,這個‘真香’的過程她不想一個人獨自體會。
“柔謹,你真的不和顏安青回帝都?”
“我家在這裏,回帝都做什麽?”
“柔謹,組建一個家庭,光靠一方付出,是不行的,顏安青是一個好人。”
“媽,我心裏有數。”
接受和接觸都需要時間,她現在別的什麽都不想,隻想守著辭安。
她已經錯過了十四年,她不想再錯過父母家人的十四年。
人生能有幾個十四年?
…………
“辭安,要不要外婆幫你?”
沈辭安打完電話,就一直在刻木雕。
“不用,我要自己來,這是要送傾傾的。”
“你怎麽老送人家一些醜木頭疙瘩?”
沈辭安拿刀的手微微顫抖,有這麽醜?
上次答應送時傾得木雕他還沒刻好,一開始他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惜一上手才發現,這事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他總刻不好時傾的臉,無論怎麽刻,神韻都差很多,簡直就是兩個人。
都刻廢一堆木料了,還沒有一個是他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