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可能是我的言言
“作弊?!”
“是今天物理競賽那個人嗎?”
“啊……好像是,那個人就是叫沈辭什麽,他後媽喊他辭安!”
“那應該就是了!”
水念慈努力克製了一下自己的笑意,繼續說:“辭安,我知道,你是太想得到你爸爸的認可了,但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啊!”
水念慈和沈明軒昨天才趕到金陵市,發現沈辭言他們不住賓館,金陵附屬高中也不讓他們進。
迫不得已她和沈明軒就在高中門口等,等她的言言考完試出來找她,不過她沒有等到人。
還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有人作弊被抓了,她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沈辭安作弊被抓!
果不其然,後麵又聽見說是在物理競賽裏作弊,聽說還叫沈什麽辭。
這不就和沈辭安符合上了!
水念慈覺得自己機智極了,沈辭安果然是作弊了,他要是能學好,那就是見鬼了。
她幾句話,就把沈明軒的火氣撩了個八丈高。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沈辭安……
怎麽說呢,老天還是一如既往地偏愛她。
她想做的,不管是謀殺沈柔謹還是哄騙沈明軒,就沒有不成功的,也不會有不成功的!
“水念慈,誰告訴你我作弊了?”
“這些學生都在談!”
“什麽時候,在哪裏?”
沈辭安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水念慈聽見沈什麽辭這個名字第一個聯想的是他,竟然不是沈辭言。
他‘不學無術’的形象塑造的還真是深入她心啊!
“辭安,你難道還想不承認嗎?”
“全校都知道,你在物理競賽裏作弊了,被老師發現,你、你非逼我說出來……”
水念慈也捂著胸口,一副心痛到極致的模樣。
沈明軒憐惜的不行,他的阿慈啊,全天下最善良的阿慈啊……
他恨不得上去扇沈辭安兩巴掌,可是他又怕沈辭安當街‘毆打’他,所以隻敢拿憤怒的眼神譴責沈辭安。
沈辭安知道水念慈是裝的,可惜啊,馬上就要弄假成真了呢!
“你覺得我要是被老師抓了,還能站在這裏和你說話?”
水念慈聽的雲裏霧裏的,旁邊的人可聽明白了。
“對啊,作弊的那個人都被遣送回原校了,早就不在這裏了!”
“聽說還是個小胖子,這帥哥哪裏胖了?”
“那這後媽也太讓人無語了吧,什麽都不知道,就跑來冤枉人家小哥哥!”
“果然不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你看他爸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
“小哥哥真可憐,有這樣的爸爸……”
“無語,有這樣的爸!”
他們討論的聲音不加掩飾,水念慈和沈明軒聽的一清二楚。
水念慈隻想到一種可能,一瞬間臉就煞白,站都站不穩,難道是她的言言,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言言呢?
“你現在有空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沈辭言,你就不好奇,他現在在哪嗎?”
沈辭安嘲諷的勾起嘴角,對,水念慈現在的情緒看起來才真實。
和剛剛的神態比,現在的表情看的讓人舒服太多了。
“你隻聽說有人作弊就以為是我,你難道沒有聽說是初中組嗎?”
“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被學校帶回去了?”
“不、不、不可能是我的言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水念慈如墜冰窖,這怎麽可能是她的言言會做的事呢?
她們家言言那麽乖,那麽聽話,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她的言言班級前十,怎麽會屑於做這種事?
“你沒看見她都這樣了嗎?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沈明軒扶著水念慈,還在大聲嗬斥他。
沈辭安無所謂的攤攤手:“沈明軒,你養的好孩子,總有一天,會把你逼上絕路。”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弟弟,言言他可是你親弟弟呀!”
“別給我帶高帽子,我媽隻生了我一個。”
說完也不管沈明軒什麽反應,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沒有危言聳聽,照小胖子那樣發展下去,沈明軒就算有十個公司都不夠他謔謔的。
“小帥哥,去哪啊?”
“臻億科技。”
“言言,言言,我要看看我的言言怎麽樣了!”
這會兒,水念慈才是真的心碎,語氣也是真的崩潰。
“明軒,快給他們老師打電話,這麽多人冤枉他,他一定會很害怕!”
“他那麽乖,誰會忍心這樣對他!”
“阿慈,你別著急,我這就聯係他們老師……”
“我怎麽能不著急,你看辭安那個樣子,他對言言為什麽有這麽大的惡意?”
車發動的有點慢了,沈辭安不想聽還是聽了一耳朵。
要問他現在難受嗎?
或許吧——
但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沈辭言,有一個無論如何都會堅定相信他的媽媽,有一個溫和不失嚴厲的爸爸。
他們都愛沈辭言,以他為中心,什麽都有人替他規劃,快樂過好每一天就是他最大的任務。
而他沈辭安就是
逆子……
小雜種……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他有時候都在想要是沈明軒不是他爸爸那該有多好啊,要是媽媽還活著,他會不會可以像別的孩子一樣快樂。
他還記得他六歲的時候和沈辭言打架,雖然他打贏了,但下場很慘……
沈明軒不僅狠狠地揍了他一頓,還把他關在儲物間一整天,不給他一點吃的。
然後帶著沈辭言去遊樂場,去飯店。
到了晚上,他餓極了,沈明軒還是沒有放他出去的意思。
保姆偷偷給了他一罐水果罐頭,他因為心疼拉環片上的一點湯汁,用舌頭舔了一下,舌頭直接被劃破了。
他已經不記得用了多久才止住的血,但當時那種害怕、絕望他能記一輩子!
也曾無數次在夜裏哭泣,在夢裏哭喊,問沈柔謹為什麽不一塊把他帶走。
“小帥哥,外麵風挺大的吧?”
“是挺大。”
“我看你挺累的,你要不睡一會,到地方了我再叫你?”
“那謝謝師傅了。”
沈辭安深吸一口氣,把眼淚壓回去,閉上眼睛,縮到圍巾裏。
聞到圍巾上熟悉的味道,他放鬆了不少。
至少,他遇到了時傾,他還有外公、外婆。
他並非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