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好像把人給打殘了
“還是流著眼淚等會哭,有人害得娘白白多損失十五兩,等會有得好受的。”劉招弟幸災樂禍道,等會沒少她一頓。
果然這話一落,東屋那邊瞬間安靜了。
啜泣聲都不敢有。
田老頭呆在院子裏,問了一句:“老大媳婦,這話什麽意思?”
“人家當鋪叫價叫到一百兩,說小姑那天是相當於賣掉沒有贖單,價格所以才翻了翻。
娘好說歹說才少了五兩,九十五兩才贖回簪子,白白損失了十五兩。”
提到十五兩,劉招弟再次肉疼,“公爹,咱們小姑掙錢的啥不會,花錢和賠錢她都是第一位。”
田老頭子臉都黑了,老大媳婦真是嘴裏不留情。
也不知她是不是特意在他麵前念叨,諷刺他教女無方。
“得了,你有空說別人,還是找點活幹吧,難不成母女倆人一直大眼瞪小眼幹坐著。”
田老婆子回來,一路上念叨好幾遍還沒完,不知道的還以為花了她的銀子。
她的女兒自己會教訓。
“娘,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好,說她兩句也不過分。”劉招弟不服輸地強了兩句,“回來就哭哭哭,人家耳根子也想安靜一下。”
就她女兒這麽敗家法,掙多少都不夠她敗。
她們幹嘛不坐著,等吃飯呢。
“你要是真為了這個家好,就少說幾句。先把你幾個孩子照看好,別生事就謝天謝地了。”
田老婆子頭疼得緊,沒空跟她吵。
花了九十五兩她心裏都在淌血了,這婆娘還一再地在她麵前提,像剜肉似的。
又不是花她銀子,她心疼個什麽勁。
“娘,我家幾個孩子不知道多聽話,絕不會像小姑子一樣接二連三地闖禍。”
說這話時,劉招弟不小心閃了舌頭,很快就打臉了。
就算闖禍也沒她女兒的大。
田老婆子哪裏聽不出劉招弟的冷嘲熱諷,“最好是這樣,不然等會爛攤子自己收拾。”
教女無方她承認。
現在冷言冷語地笑她,以後自己經曆就知道了。
她最好祈求自己一雙女兒懂事聽話,別闖禍。
劉招弟說了一聲坐馬車頭暈,就回屋偷懶去了。
“老婆子,你還好吧?”她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田老婆子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又多花了十五兩,一下子九十五兩就這麽沒了。”
這些天銀子就跟流水一樣嘩啦啦地流,隻出不進。
“老婆子簪子能贖回來就謝天謝地了,至於銀子以後掙就有了。”田老頭安慰道,讓她別太心疼銀子,這些都是身外物,死了也帶不走。“對了,簪子還給柳氏沒有?”
“還了。老頭,你說老三媳婦以後會不會搬出去呀?”
之前荷花的事情她就挺對不起人家,如今還發生這事,田老婆子覺得以後在柳氏都抬不起頭了。
甚至連跟對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老婆子,別想那麽多了。你換個思路想,若是柳氏她們能搬出去,證明她們能掙錢了,咱們也為她高興才是。”田老頭也是打從心裏喜歡柳氏這個媳婦,話不多人又能幹。“再說了以柳氏的為人,不會不搭理我們的。”
如今孫子也老大不小了,他們遲早也得娶媳婦,以後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可能性不大。
要是她們能發家致富建大屋,他們應該支持才是。
如今她們老的是沒有再建大屋的能力了,得靠她們年輕人。
自打看了她們幾個小丫頭做的生意,田老頭感覺希望特別大。
他特別看好荷花那丫頭,覺得她有這個能力。
那丫頭平時一聲不吭的,私下卻做大事。
“以後她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咱們多幫忙就是。”田老頭爸希望自己的身體快點好起來。
他還能多種點作物,這樣一來荷花就不用去跟別人買了。
“還有大壯那邊我也挺對不住的。”
對柳氏來說大壯確實活該,他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做爹的責任;對她這做娘的來說,大壯確實孝順又能幹,無可厚非的。
若是她早知道金鳳一直以這件事要挾,平時阻止點,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場麵。
提到田大壯,田老頭長歎了一聲,對這個兒子更多的是愧疚。
“咱們也別灰心,沒準她們倆也有複合的時候。”
如今老三知道真相,斷然不會向平時那般袖手不管,一定會做出彌補的。
柳氏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夫妻這麽多年多少是有感情的,希望老三能夠早點挽回柳氏的心。
“老婆子,我都跟你說了,金鳳的婚事趕緊安排吧。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咱們貼點嫁妝過去,等她嫁了人就知道一個家的責任,不會像現在這般自私。
不然她永遠都不知道怎麽過日子。”
不然她留在家裏一天,就沒有一天日子好過。
如今她這劣根性,隻怕改不了。
倒不如讓別人去教。
田老婆一猶豫,田老頭又說:“你看看這次就闖出這麽大的禍,不僅害得老三和離你還虧了銀子。
下次沒準就要我們田家所有人的命。”
“我這不是在考慮嘛。我這老骨頭還想多活兩年呢,也沒那麽多銀子讓她這麽敗法。”
她不是不願意,隻是她們想嫁人,也得有人接受呀。
“老頭子,關鍵是現在人家一聽到金鳳的名字都嚇跑了,就算咱們出嫁妝都沒人要。”
田老婆子說出眼下困窘的問題,“你看能怎麽辦呀?”
以前是一個個趕著上門來,如今她們主動都沒有人要。
“你托媒人幫忙一下,總能找得到的。再不濟對方是乞丐都行。”
隻是她們願不願意找而已,給點銀子總能找到的。
“好吧。”
田老婆子現在連打罵都不想了,就想趕緊把這祖宗給送出去。
“老頭子,要不我推你出去散散心吧。”
不然呆在家裏總覺得特別憋氣,哪哪都心煩。
“好。”
田老婆子推著田老頭正要出去,就看見李大嘴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田家大媳婦,你倆兒子打人要鬧出人命了,現在人家都要抓他們官府了。”
李大嘴邊跑邊叫,跑得褲子都快掉下來,看到田老婆子夫婦,趕緊攔住她們。
“怎麽了?李大嘴,出了什麽事情?”
“田嬸子,你們快點過去祠堂那邊,你們家樹森和樹林把人家二狗子那玩意給踢壞了,他爹癩子要抓他們去蹲大牢。”李大嘴趕緊把情況說清楚。
這會村裏人都在那圍著,村長那邊也過去了。
現在具體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隻聽說二狗子那玩意似乎被踢壞了,葉大夫也過去看了。
田樹森和田樹林兩人被癩子給綁了,被揍得不輕。
這會村裏有人攔著,不然早就被打死了。
她急忙過來通知田家人一聲,讓他們去賠罪,不然要是真的報官,田樹森和田樹林蹲牢子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這田大山和田大河都進去,總不能再進去兩個吧。
“什麽!!!”田老婆子險些站不住腳,真是一波未起一波又來。
“蹲……大牢。”
感覺頭重腳輕的,田老婆子身子軟綿綿的,差點沒跪下去:“老婆子,老婆子,你可不能有事呀。”
田老頭也注意到後麵的聲響,懊惱自己這會行動不方便,“我真是沒用呀。”
李大嘴趕緊扶了她一把,“田嬸子,這會你可不能倒下呀。”
這田家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觸了什麽眉頭,狀況不停。
要是她倒下了,田家真的就要完蛋了。
田老婆子晃了晃頭,手指頭掐著自己的肉,痛意讓她撐住暈眩。
對,李大嘴說得對,她絕對不能倒下。
“李大嘴,你先別管我,你先過去告訴我家老大媳婦,讓她趕緊過去看看,我稍會兒就過去。”田老婆子撐著身子,先把田老頭推回去,不然礙手礙腳的。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劉招弟那婆娘肯定鎮不住場麵,她必須去才行。
特別是像癩子那種人,典型的狡詐,好吃懶做,肯定會趁機搞事。
不敲詐一筆都不像他的個性。
“老頭子,等會你就在家好好呆著,我去叫老二媳婦回來照應你。你別想太多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不會有事的。”
其實說這話,田老婆子不知是在安慰田老頭還是在寬慰自己。
趕到家,屋裏響起劉招弟一陣哀嚎聲,“你說我家樹森和樹林闖禍了,要被抓去大牢。
造孽呀,我家大山進去還沒出來,如今我兩個兒子還要進去,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說完,劉招弟就在那哭了起來,“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呀,還讓不讓人活了。”
“反正你趕緊過去看看,沒準能跟人家商量一下,看看事情有沒有緩機。”李大嘴挺無語的,都這時候她還有心情哭,還不趕緊去看看情況。
“對對對。”劉招弟點點頭,“嗚嗚,我的樹森和樹林呀,你們千萬不能有事。娘這就去救你們。”
她們正要出去,劉招弟一看到田老婆子,頓時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娘,樹森和樹林出事了,你快點去救他們呀。”
田老婆這會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剛才還各種冷嘲熱諷,如今事情到她頭上,她反倒沒轍了。
就知道她擔不起擔子,這家也就柳氏靠譜。
說到底是她的孫子,田老婆子也在乎,“你趕緊先過去看看,死活要攔著他們,不能去報官,不然咱們兩個孩子以後就毀了。”
他們年紀還這麽小,不像大壯和大河他們,要是有劣跡在身,隻怕以後娶媳婦做事都難了。
“娘,我知道了。你得快點過來,樹森和樹林等著您老人家救命呀。”
劉招弟和李大嘴急急忙忙地趕過去。
這事鬧得很大,就連張大花她們也知道,到底在一個屋簷下相處這麽久,,柳氏不放心過來看看。
“柳氏,你回來得正好,樹森和樹林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你爹就交給你照看了,我得去看看。”
田老婆子一看到柳氏回來一下有了分寸,果然一出事了就知道誰是靠得住的。
哪怕柳氏跟老三和離了,她也放不下去。
“娘,你盡管去吧。樹森和樹林年紀還小,如果能談判最好還是談判吧,不然他們以後就毀了。”柳氏提了提,跟田老婆子想到一塊去。
“嗯嗯,我這就去。”田老婆子匆匆要出去,柳氏還說:“娘,最好也叫上大壯一塊過去,那癩子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人,家裏有個男人穩妥些。”
“對對對,還是柳氏你考慮得周到。”
是她考慮疏忽,要是大壯在,家裏有個男人那癩子也不敢太過造次。
那癩子以前在大壯手裏吃虧過。
“老婆子,你路上小心點。”田老頭讓她小心點,別太過著急磕著絆著。
這會家裏不能再出事了。
“咳咳。”因為太過操心,田老頭急得直咳嗽,柳氏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爹,你快點喝點水吧。這會村長他們也去了,肯定會勸著點不會任由事情鬧大的。”
田老頭喝了喝緩了緩口氣,這會他也得保重身體不能再給他們添亂子才是。
到底還是不放心,怎麽說兩個都是他的親孫子,“老三媳婦,要不推我去那邊看看吧,不然我這心放不下。”
在這家幹等著他反倒不安。
“那好吧,爹,我這就推你過去。我去給你打一壺水,等會你可以喝。”
柳氏打了一壺水過來,然後推著田老頭出去。
而田地裏的田大壯一聽到田樹森他們闖了大禍,二話不說扛著鋤頭就趕去了祠堂。
在村裏修路的田樹槐聽到家裏出事,也趕了過去。
方巧玲和田桂花放下手中的活也趕著過去,田家在村子的,除了田金鳳幾乎全都出動。
從未有過的團結。
祠堂那邊。
烏泱泱都是人頭,村裏的人都圍了過來。
葉天麟第一次時間趕到那兒,立馬讓人把二狗子抬了進去,讓其他人都出去,進行診治。
人群議論紛紛。
“怎麽樣了?二狗子怎麽樣了?”
“不會真的被踢廢了吧?”
“要是真的廢了,田家隻怕今後都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