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隻是想保護你
劉河川嘴角頓時僵在嘴邊,眼神黯淡無光。
身為一個男人,自然不能見一個女人為他冒險。
心想著這搶劫犯得不到想要的,自然就會放他走,大不了他被痛揍一頓。
這些人不是謀財就是要色,不管如何,他不能讓荷花為他冒這個險。
這一次劉河川倒是有點男人的樣子,要換做平時,早就嚇尿了。
其實這會他也嚇得手腳在哆嗦,但是他想要在田荷花麵前有點男人的樣子。
讓她知道他劉河川也不是孬種,不是她嘴裏的媽寶,他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然而當她毫不猶豫地說出不管的話,劉河川心裏最後的一點希冀落空了。
她是真的連他的性命都不管了,不然也不會這麽決絕地離開。
也是,他之前那麽傷害她,她不管不顧是對的。
如今他倆就跟陌生人沒什麽兩樣,更別說她現在已經定了親,更不會為了他冒險。
田荷花忽略劉河川眼裏的痛處,轉身欲走。
見情況不按他套路走,馮牛二急忙叫住田荷花,“臭丫頭,你不會連這個男人的命都不管吧?”
根據這幾天觀察,這臭丫頭還是有點愛心的,怎麽會眼睜睜坐視不理。
田荷花轉過頭,一副“你叫我”的表情,她攤了攤肩膀反問一句,“我為什麽要救他呀?他又不是我什麽人?你給我一個要救他的理由。”
這句話還真的把馮牛二給問住了,他噎了好一會兒,“這人跟你關係不淺吧,難不成你真的見死不救?”
“我跟她不認識,荷花你不要管我。”
話落,又被狠狠揍了幾下,到底是枕頭秀才,經不住幾下嘴角都流血了。
田荷花都想說一句,老兄別再說話了。
分明就是找打呀他。
有沒腦子呀他,都叫她名字了,還說不認識。
傻子都不信。
馮牛二大笑幾聲,“臭小子,你唬誰呢?見到這臭丫頭你眼神就跟發了光一樣。”
“臭丫頭,你也少在我麵前演戲了。趕緊把銀子拿出來。”馮牛二不想浪費時間,隻想快點拿錢走人。
“我辛辛苦苦掙的銀子救他可不值。你要殺要剮隨你便。”田荷花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這臭丫頭還真狠呀,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麽說你倆也相識一場。”馮牛二沒想到田荷花竟然軟硬不吃,大有一走了之的樣子。
就沒見過這樣不按套路走的。
“你這小子,到底哪地方得罪她了,她這麽想你死。”馮二鬥忍不住問了問。
劉河川看著田荷花,眼裏沒有半點指責,而是活該地說:“她做得對,是我先對不住她的。她根本沒必要救我。”
她不欠他的,她用不著為了他冒險。
她沒有做錯什麽。
馮牛二感覺抓了個沒用的,倆人一看恩怨就不小,不會真的是仇人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抓了個寂寞。
田荷花反過來問,“你想一個背棄我拋棄我的男人,在我危及性命的時候退了婚,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我救他幹嘛!
更別說用我辛辛苦苦掙的銀子救他,你覺得我是菩薩心腸嗎?
還是你覺得我吃飽撐著呀?”
馮牛二擱在劉河川脖子上的刀子鬆了鬆,“你這男人太不是東西了吧?”
所以他這是抓了個空氣。
這會馮牛二是不知該放還是不該放。
不放也沒用,壓根威脅不到人。
放了又感覺太便宜了。
“所以,這位兄台你若是把他千刀萬剮,沒準我都會感激你呢。
你趕緊動手吧,對他千萬不要客氣。”田荷花一副巴不得的表情,甚至還支招說:“這種男人就不該留他全屍,就該把他千刀萬剮。先挖了他的眼睛,再割了他的耳朵,然後剁了他的雙手雙腳,緊接著割了他的舌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得那叫一個手段殘忍,心腸惡毒。
馮牛二是聽得雞皮疙瘩直冒,這女人未免也太狠了吧。
真是應證了“最毒婦人心”那句話。
真是得罪什麽也不能得罪女人,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的。
而劉河川聽到她那血淋淋的折磨方法,感覺身上五官都在緊縮。
“荷花,你當真那麽恨我?”劉河川神色痛苦,沒想到她對他恨之入骨。
他以為就算倆人再也回不到以前,可也不至於對他如此冷漠。
他是不是可以從另一方麵想,因為愛他所以恨他。
“不然你以為呢?劉河川,就算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贖罪。”
他辜負了原主的一番深情,哪怕死原主也要守護清白。
而他卻了那該死的名聲負了她。
光是這一點,他就得一輩子愧疚。
“荷花,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求你原諒。”劉河川死心的表情。
“兄台,要動手就趕緊動手,別磨磨唧唧了。要不我幫你要不要?”
說完,田荷花走了過去,還掏出了匕首,“對付這種渣男完全不能跟他客氣。”
馮牛二瞬間感覺沒意思了,都威脅不到人。
至於這小子,穿得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沒窮小子,都不夠他塞牙縫。
還不如讓這個丫頭自己解決,免得他沾上血腥。
眼看著他手裏的刀子落下來,對劉河川沒有生命威脅。
就在這時,田荷花迅速出手,趁著馮牛二不備之際,一腳踢了過去。
“劉河川,還不過來。”
劉河川愣了一下,聽到田荷花的叫聲一下恍然大悟,迅速跑過去。
原來荷花並不是真的厭惡他,而是為了救他才說出那樣的話。
劉河川眼裏又燃起希望。
馮牛二被踢一腳摔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臭丫頭,你竟然又騙老子。
老子跟你拚了。”
接二連三被騙,馮牛二感覺就像一個傻子,怒火直冒,他撿起地上的匕首不要命地朝著田荷花揮來。
招招帶著狠勁,顯然就是怒火上腦,失去理智。
非要置人於死地不可。
田荷花一一小心躲過,本來想兵行險招,給對方一個反殺,奈何後麵多了個扯後腿的。
“荷花,小心呐。”
眼看著馮牛二揮著刀子要刺向田荷花,劉河川以為她有危險奮不顧身就擋了過來,完全打破她的計劃。
“刷”的一聲,劉河川手臂就被狠狠劃了一刀。
“去死吧。”馮牛二殺紅了眼。
田荷花一腳朝著他的要命踢去,拿起手中的匕首準確無誤地揮了出去,釘住馮牛二的腿。
“啊!!!”馮牛二痛叫不停,見形勢不利起身就跑。
劉河川手臂被劃了一道,一直淌著血,“荷花,別追了。”
田荷花走過來,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
看他受傷,本來想責怪他的話到嘴邊瞬間說不出口,雖然用不著他救,到底也是因她關係受傷的。
算了算了,也算是他有心了。
“你還好吧?”對於劉河川,田荷花始終不溫不火的態度。
因為從她穿越到現在,劉河川就沒有給她留下過好印象。
總是一副媽寶的樣子,總喜歡把軟弱無能當借口。
劉河川一臉痛色,並不想在田荷花麵前丟臉,搖搖頭:“沒事。”
“你呢,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情,這種人就不是我的對手。”田荷花語氣再輕鬆不過。
想到剛才她敏捷的動作,再聯係到她不太領情的臉色,劉河川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荷花,我是不是破壞你好事了?”
以剛才危及的情勢她都能扭轉,是不是他有點多餘了。
田荷花沒說什麽。
答案已經很明顯。
“荷花,對不住。我以為你有危險隻是想保護你,沒想到反倒給你拖後腿了。”劉河川急忙道歉。
當時情急之下,一看到她危險他就豁出去了,沒考慮那麽多。
如今想想,好像是她虛晃一招,想引對方上當才是。
而他這傷似乎白受了,想到這裏,本來不怎麽痛的傷口痛感一下上來。
“你也是一番好意,而且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你也隻是不走運。”
看他手都傷成那樣,總不能說人家活該自找的吧。
田荷花是對他不喜,倒也不至於嘴上惡毒。
“荷花,你以後小心點。我看剛才那人就是專門盯上你的,你出門在外小心點。”
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獨自在外始終不安全,葉天麟怎麽就放心她一個人呢。
田荷花把匕首收了起來,然後掏出放在拉車後麵的各種防身道具。“我早做準備了,若是對方太強至少還能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不過一般人不是我對手。”
劉河川看了一眼,真的是準備齊全。
他心裏負擔感更重,他真的是拖她後腿了。
他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田荷花,明明一樣的樣貌,可是她卻沒有以往半點痕跡。
一個人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遍,真的大不相同。
以前的荷花雖然懂事堅強,可是她性子柔軟,也不敢獨自一人上街。
而如今的她,眼裏流動著都是自信的光彩,甚至還敢壞人打鬥,完全不一樣了。
要不是他當初傷得她那麽深,她也不會性子大變,當然如今的荷花也是特別動人的。
不管是容貌還是性子方麵,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魅力。
“你這傷得也不輕,走吧,去附近找個大夫看看吧。”
剛才那搶劫犯怒火衝天,下手不輕。
他這傷口一直流著血,傷得不輕。
“好。”
劉河川這會手臂十分疼痛,因為流血臉色都白了不少,也沒再逞強了。
田荷花找了個最近的醫館,怎麽說也是因為她受傷的,怎麽也得陪著人家過去。
對於劉河川的家裏條件,田荷花也清楚。
他掙的銀子幾乎都在劉寡婦那裏,別等會拿不出醫藥費來。
“這怎麽傷的呀,差點都要砍到骨頭了,還好傷的是左手,不然短時間內生活可不太方便。”
大夫清洗著傷口,換了換藥。
田荷花也看到傷口,沒想到會那麽深。
據原主的記憶,劉河川向來就是個怕吃苦吃疼的,沒想到這次卻忍了下來。
總算有點骨氣。
“注意傷口不能下水,最好也不要提重的東西,免得傷口裂開,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包紮個三天就能恢複了。
飲食上麵還是注意些,若是出現了發燒的情況,就要多注意些了。”
本來田荷花想付錢的,這次卻讓劉河川給攔住了。
他說:“荷花,就讓我今天像個男人的樣子吧。”
更何況這傷也是他自己弄的,他是不想再花她的銀子了。
也是最後給他一點尊嚴。
以往他總是無盡的索取,如今他倆什麽關係都不是了,他更沒有理由花她的銀子。
至少從現在開始他要像個男人該有的樣子,扛起屬於自己應該盡的責任。
倆人出了藥鋪,田荷花恍然問起,“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還有你今天來鎮上是辦事的嗎?”
這會倆人走在路上,也沒什麽話可說的那種。
氣氛很是尷尬。
剛才他出現在那,應該是去找他的路上吧。
“對,村長讓我出來置辦學習用品。我就想著來鎮上一趟聽說你這邊,本來是想還點銀子給你的,現在……荷花,等下次,我拿了工錢再還給你。
以後我每個月都會一點點地還給你。”
“其實也大可不必,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田荷花對那筆銀子也不感興趣。
當時那麽一說隻是看不慣罷了,如今他有這個認知和做法,也算是有點像男人的樣子。
而且原主也走了,欠也是欠她的。
“不行,一定要還的。”劉河川堅持著,他不想讓她看不起。
他要讓她知道,他是真的在一點點的改正。
“荷花,我知道你現在能力很強,這點銀子可能也看不上。可是我真的要還的。”
這是他最後剩下的自尊了。
“那隨你吧。”田荷花隨意地說。
“荷花,你們的生意做得怎麽樣了?”劉河川又急促地問了問,生怕倆人氣氛靜下來。
聽說他們一早就幹活了,天天幹到很晚,很辛苦吧。
“挺好的,一切正在慢慢起步。”
田荷花應了應,因為這事耽擱不少時間,這會蓮珠她們肯定在等著她。
正想說在這分開的話,劉河川突然提了個要求,“荷花,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