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這次沒做錯吧
殊不知田梅花笑得比哭還難看,正想辦法婉拒,就聽田老婆子說,“既然如此,梅花你就去找人幫幫忙,早日把你爹撈出來免得在裏麵受罪。”
田梅花這下是不答應都不行,硬著頭皮點頭,“是,奶。”
反正到時裝作去一趟,這麽丟臉的事她提都不會提一句。
許是了解田梅花的性子,知道她不會盡心盡力。
田老婆子交代旁邊的田杏花,“杏花,到時陪著你姐去,回來再把具體情況告訴我。”
與其讓她整日裏在家裏挑事非,倒不如把她給弄出去。
一天天的,總要弄得家裏雞犬不寧才行。
田杏花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好,奶。”
田梅花跟袁家關係怎麽樣她再清楚不過了,連袁世傑的麵都沒見過。更何況這種事隻怕她都不想說,怕丟了自己的臉。
田梅花的自私田杏花再清楚不過,她永遠隻會自己著想,不會想到其他人。
田梅花在旁僵笑著,現在是想敷衍都不行了。
“要不等會下午你們倆姐妹過去吧,能快一天是一天。”田老婆子覺得擇時不如撞日,快些好。
方巧玲也很讚同,“對對對,梅花,你二叔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眼下多一個希望,總比一家子在家幹等著好。
“娘,上門求人辦事一趟總不能空手而去吧。”
求人辦事,是不是該意思意思。
田老婆子哪裏不知道劉招弟在打著老四那二十兩的主意,門都沒有。
方巧玲沒銀子她倒是信,至於劉招弟隻怕她手裏頭的銀子不少。
自己男人被抓,憑什麽要她各種出錢。
昨天她出了那麽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田老婆子見招拆招,“那就從家裏弄點番薯和土豆過去吧,鎮上人吃慣了山珍海味,就好這一口,甚至還會當成寶的。
什麽貴禮她們壓根不缺,送這些沒準更符合心意。”
劉招弟臉色都黑了,死老婆子為了省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誰送禮給人送番薯土豆的,簡直服了。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田老婆子吩咐,“柳氏呀,等會裝一袋讓梅花送過去。要是人家吃不完還能放去大酒樓吃呢。”
柳氏隻管點頭,“行,娘。等會我就挑些好看的過去。”
田荷花在旁差點忍不住笑了,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她奶關鍵總是能以奇致勝,搞出笑點。
田梅花捂著臉一副想哭的表情,叫她送禮送這些,她怎麽拿得出手呀。
隻怕送完這些東西以後她都沒臉過去了。
隻可惜,她連說話都沒機會,飯後田老婆子讓田大石駕車送她們過去,連帶著那一大袋番薯土豆給弄上車去了。
是非送不可了。
劉招弟全程黑著臉,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就沒見過這樣做事的,去求人家辦事扛這些破東西過去,想想都難為情。
到時隻怕她家梅花在袁家人形象會跌落千丈。
方巧玲也在憋笑著,不得不說老婆子永遠都能以奇致勝,隻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她做不到的。
柳氏帶著她們回了屋,一臉焦急,擔心田大壯會在葉家人麵前說些什麽。
隻要關係到荷花的一切,她就會關心則亂。
外人說些什麽葉家人不會想到哪兒去,要是最親的說這些話,人家不得掂量掂量。
“娘,別擔心了。天麟的家人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否定我的,他們是很開明的人。”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葉大娘和葉大叔是那種很開明的人,家庭環境格外寬鬆和諧。
他們也能像同輩人一樣開開玩笑什麽的,不存在隔閡。
“嗯。”柳氏稍微放鬆一下心情。
始終對於田大壯的作為很不滿意,他肯定空手去葉大夫家了,讓人給他白白看病。
“娘,我去蓮珠家弄些小玩意,這陣子都沒什麽活計。我想著能不能弄些東西去鎮上賣賣。”
之前說合夥做點小本買賣,材料他們幾個一塊出,然後幫忙製作,再拿去市場驗證一下。
因為是小本買賣,加上東西都是特別常見的,本錢也不是很大,就算失敗了也賠不了多少。
“那行,荷花這些銀子拿著,到時需要買什麽就買。”聽她要做小生意,柳氏拿了些三十兩銀子給她。
“娘,用不著這麽多的。”
她們的材料頂多就是糖和蜂蜜價格貴了些,其他都是家裏常用的,用不了多少。
例如她們要做蜜汁風烤番薯、薯塔、冰糖葫蘆、烏梅、山楂糕……這些小玩意都是很常見的,當然她特製的涼拌小炒,那才是絕的。
“總之你拿著,到時去鎮上看看有什麽東西就買,別省著。”
這些時日靠她掙了不少,一個兩個都把銀子放到她這,也不花。
如今她在跟天麟處對象,女孩子嘛就得該多打扮打扮,多花點銀子在身上。
如今她要做生意她也支持,柳氏始終認為女孩子就得有一門會掙錢的技術,不管在哪才有說話的底氣。
“那行,娘,我先走了。”
田荷花前腳剛出去,後腳田大壯便回來了,柳氏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想叫他回屋裏問問,沒想到就被田金鳳給叫去了。
“三哥,你過來我屋子,我有話問你。”田金鳳紅腫著眼,眼裏滿是委屈。
柳氏走出來麵色也不好看,一副等著你決定的態度。
田大壯夾在中間很是為難,最終還是被田金鳳給拉過去了,“三哥,你還愣著幹什麽,跟我走呀。”
“阿芳,你等我一下,等會回屋咱倆再說。”
柳氏早已料到會是這樣,心裏沒有半點起伏。
昨晚還口口聲聲說他以後會改正態度,這還不到半天呢。
得了,她聽聽就算了。
“金鳳呀,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情呀?”
“三哥,我問你,荷花跟葉大夫的事情你是不是答應了?你之前不是說過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你不是說葉大夫和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田金鳳質問道。
田大壯撓了撓頭,這話他是說過,可還不是被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纏著不得不答應的。
更何況是人家要娶對象,他又主導不了。
“金鳳呀,三哥告訴你。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你跟葉大夫注定是沒有那緣分了。
天下好男人那麽多,你要不重新選一個吧。”
人家葉家看中的就是荷花,就算她硬塞,也得人家肯要呀。
中午在葉家吃了頓飯,人家葉家人嘴裏都不離荷花半句,顯然就是非她家荷花不可了。
荷花上次跟劉家的親事都被她給攪壞了,要是再沒人要,以後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到時柳氏不恨死他才怪,倆人隻怕都沒有再和好的機會。
田大壯打從心裏還想跟柳氏過日子的,就算平時對田金鳳格外寵溺,也會看情況的。
“三哥,你這什麽意思?你是打算不幫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就非葉大夫不嫁了,要是他娶了荷花,那我就出家為尼。”田金鳳要挾道。
篤定她這麽說田大壯這次一定會站在她這邊,沒想到田大壯聽了這話反倒笑了。
別人出家他都信,唯獨她,他還真的無法相信。
“金鳳,別鬧了。”田大壯真沒當一回事。
她以為出家那麽容易呀,就她整天五頓都離不開肉。
出了家那就是整天吃齋送佛,沾不得半點腥,心態得平靜,不是她每天這樣在家大哄大叫的的。
隻怕去一天,不到半刻她就得乖乖回家。
對於田大壯的忽視,田金鳳很不高興:“三哥,你笑什麽?你不信我真的敢出家為尼是不是?”
說著田金鳳把桌上的剪子拿了起來,大有要當場剪發的舉動。
田大壯都不攔她,“金鳳,你要是頭發太長太多了,剪掉些也好,免得不舒服。”
現在天氣熱,剪掉些會舒服些,田大壯純屬那種直男心裏。
田金鳳都快被他給氣死了,剪子拿在頭發旁邊遲遲不敢剪下去,氣得她把頭發扔在地上,“三哥,你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你現在不疼我了是不是!!!”
“金鳳呀,你別再鬧了。其他事情三哥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你上次已經害得荷花命差點都沒了,要是再來一次隻怕到時你都見不到你三哥了。
好了,葉大夫你就別想了,要是人家喜歡你我還可以阻攔,關鍵是人家不喜歡你就得認清現實。
強扭的瓜是不甜的,三哥這是為你好。”
田大壯難得清醒一次,這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要是強綁在一塊隻會成為怨偶。
“三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見田大壯說不通,田金鳳氣得一直往他身上打。
田大壯起初以為她小打小鬧任由她打就是,等會就過去了,沒想到田金鳳越捶越大力,肋骨隱隱作疼。
田大壯下意識地甩開她的手,語氣加重:“金鳳,能不能別鬧了。”
上次因為她他被人打得在床上躺了那麽久,這會她這麽不知輕重地打,是不是準備把他給打傷是不是。
她救他的那一次,都可以抵上了。
田金鳳往後退了退,滿臉被嚇到的表情,這還是頭次田大壯用這麽重的語氣跟她說話。
緊接著她又大聲痛哭,“三哥,連你也吼我!!!”
田大壯被捶得有點痛,受不了田金鳳在耳邊哭鬧不停,“金鳳,你悠著點吧。別總是仗著自己小性子鬧事,我先回去了。”
“三哥,三哥!”
這會田大壯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田金鳳一個在屋裏又摔東西又罵,“行行行,如今我不風光了,你們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田大壯從屋裏出來,就見田老婆子在揉耳朵,“大壯,金鳳她又咋了?”
“娘,金鳳說她要嫁給葉大夫,我說人家葉大夫不喜歡她,讓她別再惦記著。
她就跟我鬧脾氣,差點把我的傷口給打傷了。
娘,你管管她吧,特別吵。”
田大壯第一次感覺到田金鳳真的特別煩人,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你別管她了。老三,傷口還好吧?”
老四如今回去幹活了,家裏就指望他一個男人,他可不能再出什麽差錯。
鳳兒那丫頭真是的,下手這麽不知輕重。
“沒事,娘我先回屋了。”
田大壯先回了屋,這會柳氏已經在屋裏等著他了。
一進門,柳氏拿著剪子對著他,田大壯嚇了一跳,“阿芳,你別衝動,你千萬別衝動呀,有話咱們好好說呀。”
怎麽一進門就拿這伺候他,這是會要人命的呀。
昨晚被她嚇了一次,田大壯這會見到剪子,雙腿軟趴趴的。
“田大壯,我不求你有當爹的樣子,你對孩子不負責就算了,起碼你不要毀了她!!!
荷花被你的妹子害了一次差點連命都搭上,好不容易找到幸福你是不是也要毀了她!
你是不是去葉家說了荷花什麽壞話?
我告訴你,要是荷花跟葉大夫倆人關係出現了差錯,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柳氏特別生氣,眼裏滿滿的失望。
她從來沒有這麽憎恨過一個男人,不配為人父,不配為人夫。
不用說,這次肯定又為了她那親妹子,各種詆毀荷花,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做過。
“不是呀,阿芳,你聽我解釋呀。”田大壯舉著手不敢亂動,生怕觸怒了柳氏,“我這次去葉家是為了說荷花跟葉大夫的事,我說我同意她倆的事情。
荷花怎麽說也是我親閨女,看到她能得到幸福我自然高興了,怎麽可能會毀了她的幸福呢。”
“真的?你同意了?”柳氏不大相信。
田大壯重重點頭,“對對對,倆個年輕人情投意合咱們做父母當然要極力撮合了,我這次過去就是為了這事。”
柳氏鬆了口氣,但一想到田金鳳她心裏始終不安,“那你妹子那邊又怎麽說?”
為了他田金鳳,他可是連命都敢豁出去的那種。
“人家葉大夫喜歡的是荷花,她再怎麽強求也沒用呀。”說到田金鳳,田大壯都不知說她什麽好,“這不是我讓她別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人,差點都被她給打傷了。”
田大壯吃痛一臉,“媳婦,我這次沒做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