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出大事了
傍晚。
田大山和田大河準備出門去掙大錢了，這一天終於讓他們給等到了。
都不用出錢出力，隻要出個人卸下貨就能好幾千兩，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昨晚做夢田大河都笑醒了，他夢見自己做了大老板，在鎮上買一處大房子，娶了好幾個小妾，時不時給他捶腿按摩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服。
“大哥，你倒是快點呀。人家鄭老板可要我們準時到達的。”田大河心急如焚，恨不得飛到碼頭去。
隻要這筆錢拿到，他立馬去風月樓好好享受一番。
田大山心裏是激動但又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喜憂參半，“老二呀，我今個眼皮跳得厲害，總感覺哪兒不對勁，你說天下有這麽便宜的好事嗎？”
想他做了生意這麽多年，就沒遇見這等好事，頂多就是熟人介紹業務。
跟那鄭金牙也不是很熟悉，是老二不知在哪跟人認識的，感覺不是很妥當的樣子。
“大哥，都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那鄭老板你也見過了，人家財大氣粗的這點銀子才不放在眼裏呢！
你兄弟好說歹說人家才願意把這個機會給我，別人想要都沒呢。”都到這個節骨眼他還在這婦人之仁，田大河快被田大山氣死了，等他拿了銀子自己開間小鋪子得了，跟這種人合不起來。
做事一點魄力都沒有，怎麽掙大錢。
“再說了，這人運氣一來擋都擋不住。”
田大河好說歹說，田大山在那遲遲猶豫不決。
“大哥，得了，你要是不願意去就別去了。我自己找個人跟我一塊去得了，到時掙的銀子都是我的。”田大河都不想叫上他一塊了，等到掙了銀子有他眼紅的時候。
說完田大河要一個人出去，反正愛掙不掙，他是去定了。
“大河，大哥也不是不要呀。”見田大河先走一步不等他，田大山不再猶豫追了上去。
不管了，去一趟也不費事，就像老二說的到時沒準還能掙錢。
兄弟二人去了碼頭，田大河一眼就看到有幾個人在那，正撐著船快靠岸，“大哥，你看見沒有，人都在那兒呢！我告訴你這事不會有假，你還不信。”
“還真是，那些人肯定在等我們去驗貨，我們快過去。早弄完早拿錢回去。”田大山也看見了，本來還抱著懷疑的態度，這下是真信了。
兄弟二人上了碼頭，很快就有人過來招呼，那帶頭的讓人把船靠過來，“兩位是田老板對不對？”
那人聽著是外地口音，從一下船他那視線便時不時地往四周掃，警惕地很。
田大河趕緊過去，“是是是，我們就是鄭老板介紹過來的。”
“那行，這是貨單，你們倆在這簽個名字吧。”
“行行行，沒問題。”田大河迅速簽上自己的大名，田大山也簽了上去。
然後他們跟著上船點了點貨，隨便驗一下。
其實他們也不是很懂，鄭金牙說了，讓他們來過個場子就行，至於這些東西搬去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緊接著就有人陸陸續續把貨搬下來，堆在他們的麵前。
田大壯懵逼得很，怎麽事情不是他們所想那樣，“這些東西咋還不搬走呀？”
放在這等著被人發現嗎？
“鄭老板說了，這些讓你們兩位安排。至於貨我們已經送到了，沒我們什麽事了。”那外地人把貨卸在碼頭，然後就上了船。
也沒說什麽，迅速就把船開走了，把田家兄弟整得很不明白。
“不是……老二怎麽回事呀？”
田大山糊塗了，田大河也是一臉不知，事情怎麽跟鄭金牙所說的有出入。
不是說什麽事情他都打點好，他倆隻驗貨就行。
現在怎麽辦呀！
這些東西要是被人發現，他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大哥，再等等吧，沒準很快就有人來扛貨了。你別一驚一乍的，鄭老板說了有的忙到大半夜呢，他什麽已經都安排好了不用咱操心，再說了這幾千兩可沒那麽好掙的。”田大河先穩住田大山的心，他大哥就是太沒膽子了，一點小事就一驚一乍的，搞得他也跟著擔憂。
“那再等等吧。”田大山想著也是有道理。
倆人就在這等了一會，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子緊促的腳步聲，“大河，人來了。”
倆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官兵，他們來勢洶洶，情勢似乎不大對勁，“把他們給拿下。”
“大河，怎麽回事呀？不是說官府上下都打理好了嗎？現在怎麽辦呀？”田大山嚇得聲音都變了，這些年他基本都是本分做生意，跟官府也沒打什麽交道，也就他那小舅子在牢裏混了個閑差做，跟上麵的人也沒什麽交涉過。
都說民怕官，更別說他從小地方出來的。
田大河倒還好，沒他那麽大的反應，“大哥這怕什麽呀。鄭老板上下都打點好了，這些人隻是過個場子很快就走了，用不著怕。”
等會走個場子就回去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很快兄弟倆就被團團包圍住了，“給我搜。”
田大河以為他們是擺擺氣勢，嬉皮笑臉道：“官差大哥，來來來，你們要看就看吧。”
“對對對，都是自己人。”田大山補充一句，想要湊過去靠近乎，就被前麵的人給推了一把。
田大山差點被推倒，這些人態度怎麽那麽惡劣，“老二，你看看他們什麽態度！！！”
“大哥，他們當然要做做樣子，你就別計較了。”倆人還在那邊低頭說話，渾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樣子。
覺得官差就是做做樣子，很快就走了，所以沒當一回事。
帶頭的官差看著他們倆人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年頭犯法的膽子越來越肥了，都不怕死了。
被抓了還敢在他麵前嬉皮笑臉，也是，沒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險做出如此違法的事情。
“總捕大人，這裏麵都是煙土和大鹽，情報確實無誤。”
隨行的官差來回搜查，貨量雖不多但確實是犯了法，“來人，把他們給拿下。”
田大山和田大河還在低頭說話，說著事成之後今晚準備去風月樓好好享受一番。
突然兩人就被拿下，雙手被生擒在後，被踢了一下跪在地上。
“哎呦，來真的呀！”田大河吃痛一聲，沒想到他們這麽粗暴的。
演戲就演戲，怎麽還來真的呀！
“老二，怎麽回事呀？他們還來真的是不是！！！”態度惡劣就算了，還真動了手。
這麽不知輕重的，等會要是把他給整傷了，非得找鄭金牙理論不可，跟他要多點銀子補償。
“官差大哥，你們要我們配合提前說一聲，別這麽暴力呀！”田大河還在討價還價，正想站起來揉揉膝蓋，肩膀“哢擦”一下被硬壓下去。
胳膊差點沒被卸了，田大河麵色變形，“疼疼疼！！！”
“死到臨頭還敢在我們麵前靠近乎。你們要知道販賣煙土和大鹽可是重罪。你們明知北寧國的法律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押人的官差滿臉正義之氣，麵色嚴肅不帶跟他們開玩笑的。
“官差大哥，你這表麵功夫做得還挺足的，不過眼下四處無人你大不可必對我們真動手，都是自己人呀。”田大河還不分輕重地說著，都是拿錢替人辦事的，走走過場就算了不至於裝得跟真的似的。
搞得真的要把他們抓進大牢似的，幸虧他們提前有個心裏準備，不然膽子都得被嚇破了。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再誹謗侮辱我們當差的，數罪並罰。”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胡說八道。
被抓了個現行還裝得一無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得不說他們這些人膽子練得都鐵了。
“是是是，這種事情隻能私下裏說，大人我們都明白的。”田大河讓田大山別亂說話了。
官商勾結，向來都很少浮出水麵的，隻能暗中進行。
“總捕，這上麵有他們清點的貨單，你過目。”
“你們一個叫田大山，一個叫田大河，是兄弟？”看著上麵的署名，總捕羅子祥程序性地問了問。
看著旁邊的貨物，比以往抓到的少了許多。
再看看麵前這倆人，除了這個稍微看著年輕些的有點膽子，另一個看著都不像是敢做出這樣的事。
並且現在被抓了個現行還不當一回事的模樣，心態比以往抓到的犯人好得不得了。
這案件比以往來得不要太輕鬆，還是有人暗中給他們官府報了信。
不然按照以往都是他們蹲了好久才能抓到的，加上倆人種種不尋常的表現，甚至有種自投羅網的趨勢，容易得有些過分了。
羅子祥反倒覺得此案疑點重重。
“對對對，我們是兄弟。我們家住在沙石村，在鎮上有個鋪子叫田家雜貨鋪，就在東大街的巷子，官差大爺你要是有空去我們那兒看看，不收你錢的。”田大河熟絡地自報家門。
都說樹大好乘涼，要是能跟官府的人打上交道，以後辦事事半功倍，沒準能把生意做大。
沒想到這主動一報，直接就讓人封了鋪子。
“這麽說你們鋪子一直都在私下倒賣這些東西了？”
“不，不是，官差，我們鋪子買的都是正常的日用商品，我們做的正經生意，不違法的呀。”田大河沒想到會被這麽問，趕緊解釋清楚。
“都敢販賣煙土和私鹽了，說你鋪子沒倒賣這些玩意誰信？”其中一個官差唾棄一臉，“總捕，要我說現在就派人過去把他們的鋪子給查封了，沒準還能查到更多的東西。”
“立馬去把田家雜貨鋪封起來，明早再進一步檢查。”總覺得眼下的證據充分得有些過頭，看看能不能其他方麵下手。
“是，總捕。”很快就有人被派遣出去了。
田大山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大河，他們是在演戲還是來真的呀？”
都要查封他們鋪子了，搞得跟真的似的。
其中一位官差看他們還不當一回事的樣子，狠狠打擊一下，“官府查封自然是真的，難不成以為跟你們鬧著玩呢！”
這倆人還真的是不知好歹，都到這地步上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
是錢掙太多了不想要還是活太長不想活了。
田大山和田大河對視一眼，越來越感覺事情不對勁了，這官差不是走個過場，而是來真的。
“老大，他們好像來真的呀？你不是說鄭金牙什麽事情都打點好了，這怎麽回事呀？”
他們還沒收到銀子呢，鋪子還要被查封，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哥，你別著急呀。事情一定會有緩機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田大河緊張得額頭直冒汗。
事情完全超越他們想象的發展，不按控製的那種，這會就連向來賊膽子的田大河也怕了。
要是被落下個販賣煙土的罪名，那他們下半輩子就得在牢裏呆了。
“不是，大人，你好端端查封我們鋪子幹嘛，我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呀，我們做生意這麽多年從不幹犯法的回去。”田大河趕緊開口，因為這次的事情有好大一部分是他蠱惑的，要是真出了什麽事那他就真的死翹翹了。
“你們都敢販賣煙土了還敢說是本分的生意人。這上麵的簽名白紙黑字的，你們還想抵賴不成。當我們是眼瞎的呀！”證據齊全，還想狡辯。
之前不是還一副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這下知道害怕了。
如果之前他們還心懷僥幸不當一回事，這會田大山真的知道事情鬧大了，後果還是他們無法收拾的那種。
“老二，你幹的好事。你這下把我給害慘了。”田大山埋怨道。
“大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呀，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呢！再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呀，重要的是我們要洗脫嫌疑才是。”田大河也懊惱得緊，不過眼下不是互相抱怨，而是快點解決才是。
“大人，這事真的不管我們的事情。我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那個鄭老板說隻要我們今晚這個點過來我們給他驗驗貨，就有幾千兩掙，還說他官府上下都打通了，讓我們在這等就行。”
話落，旁邊幾個官差不由笑出聲，田大山兄弟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