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無意間救了人
“娘,你是說……”錢美意眼睛瞪大好幾圈,還想再說什麽被錢金銀捂住了嘴。
“美意,你隻要知道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你好就行。你啥都不用管不用問,隻要安心做你的大小姐便是。”
她的美意就該無憂無慮的,至於壞人就讓她來做。
她在孫家呆了這麽多年,不管是姐夫還是孫家偌大的財產,隻能是她們母女的。
若是她姐姐泉下有知,想來也會體諒的。比起被外人霸占,落到她這個妹妹手裏總歸好的。
“娘剛才打你打疼了吧,娘給你擦擦藥。”她長這麽大以來,都沒打過她。“美意,你文書哥剛走你姨丈心裏正脆弱著,如今藍文彬的到來他比誰都高興,這段時間你要收斂鋒芒知不知道。
就算心裏對藍文彬再怎麽看不順眼也得忍,咱們得跟他打好關係。”
本以為孫家無後突然多了一個兒子繼承香火,換誰都高興。
“娘,疼疼疼。”錢美意吃痛地叫著,“娘,我知道了。”
“你呀,不能頂撞你姨丈,你要知道若是沒有你姨丈收留咱們,咱們早就流落街頭了。就你那個沒用的爹,能給過你這麽好的日子,你得打從心裏感激你姨丈,把他當做你的親爹看待。”因為得不到,所以錢金銀對孫強盛的執念很深。
她姐姐嫁入孫家她別提有多羨慕,姐夫又能掙錢關鍵是對姐姐好,而她就沒這個命。
都是同個父母生的,而她卻嫁了個不思進取的窩囊廢,有時她越想心裏越不平衡。
現在好了,姐姐走了,孫家上下都是她在打理,她總能等到當上主母的一天。
“你姨丈雖然生氣不過他還是不舍得罰你,這不讓我別罰你了。”這麽多年她們住在同一屋簷下,就算沒有感情都相處出感情了。
“娘,我知道姨丈對我好,可他到底不是我親爹呀。爹以前在家對我也挺好的,有吃有喝的都給我買。”
別人家始終是別人家,在這兒日子是過好了,可她一點歸屬感都沒有。
好不容易有一點了,這不又多了一個藍文彬,姨丈立馬就把她拋到一邊去。
提到前夫蔣義氣,錢金銀眼底滿是鄙棄,“你別給我提那個窩囊爹,隻會坐吃山空半點上進心都沒有。你要是想跟著你爹話,你就早點回去省得我給你算計這麽多。”
“娘,你這說的什麽話呀,我從小到大就跟著你,怎麽可能不要你。”錢美意說的也隻是氣話,她早過慣了好日子哪舍得放下眼前的日子去過苦日子。
在孫家人人都叫她一聲大小姐,去到哪都有專人伺候著,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蔣家哪能給她這麽好的條件。
若是她真的這麽惦記著蔣義氣,這麽多年也不見她回去。
錢美意很會認清現實,哪邊條件好她就去哪邊。
特別是孫文書身體不好活不長,她就想著哪天要是人走了,這個家就是她說了算。
其實蔣家條件也不算差,家裏也是做小本生意的,大富大貴算不上,屬於小康家庭那種。
但有了孫家的對比下,尤其孫夫人死後,錢金銀的心越發不老實了。看著蔣義氣更是哪哪都嫌棄,反倒看著自己的姐夫越看越有魅力。
生怕蔣義氣不和離,索性錢金銀便讓家裏的丫鬟爬上他的床,來個抓奸在床,說蔣義氣對不住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蔣義氣被算計後隻能和離。
而錢金銀抱著錢美意哭哭啼啼來到孫家,對著孫強盛訴苦說沒地方可去了。之後留在家裏照顧著孫文書,一住就住了這麽多年。
“對了,娘幫你教訓那個田金鳳了,上次讓人把她打得跟豬頭似的。這一次娘絕對不會讓他們田家好過。誰敢欺負你,娘就幫你出氣,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娘,你對我最好了。”
“那就快點把飯吃了,別耍小孩子脾氣。餓壞肚子到頭來隻會自己難受,沒人心疼你。女孩子從小就得多愛自己,為自己將來考慮。”錢金銀把飯菜端在麵前,錢美意吃得津津有味。
也不管她說什麽,反正天塌下來有她娘給她撐著。
這會有下人來稟告,“夫人,老爺剛才那邊有交代,說讓你準備些祭拜的東西,文彬少爺準備明天回鄉下祭拜他娘親。”
“要回鄉下?老爺可要一同過去?”錢金銀皺了皺眉,這倒是個好機會。
“老爺明天有個緊急的生意要談,不過他說忙完會過去一趟。文彬少爺會在老家呆幾天。”
“我知道了,你去賬房那裏拿些銀子去買些厚禮,讓文彬少爺明天拿回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擅闖,藍文彬,你的死期到了,明個我就讓你一塊下去陪你那下賤的娘親。
錢金銀笑容瘮人。
第二天大早。
藍文彬準備回村,孫強盛讓人給他安排一輛馬車他說不用了,路途不遠走著回去就行。
哪怕要認祖歸宗,藍文彬還是跟從前一樣,過著樸素自律的日子。
“文彬呀,這是錢姨娘給你準備的東西你拿著,你這次回去要多呆些日子,我給你準備些幹糧你餓了可以吃。仆人傭人你又不喜歡,你一個人在家做飯什麽的也難,我給你帶的東西都是可以墊肚子,等你回來再讓你爹給你接塵。”錢金銀讓人把東西拿了過來,“是不是姐夫!”
“是,是。”孫強盛看著錢金銀說得頭頭是道,準備的東西也很充分,十分滿意。
“謝謝錢姨娘。”藍文彬點點頭,比起錢金銀的熱情,他倒是淡漠不少。
“文彬表哥,你路上小心些。”錢美意被錢金銀叫出來送送,笑容很假。
“謝謝。”
“文彬,等爹忙完明天就過去找你和祭拜你娘,你萬事小心。”
“老爺,錢姨娘,表小姐,那我走了。”
藍文彬拿著行李離開,直到消失在視線,孫強盛才離開家去做生意。
而錢金銀則暗暗叫了幾個人過來,“跟上前麵那人,怎麽做你們該知道了吧?手腳幹淨些,別落下把柄。”
“錢老板,我們兄弟做事你就放心好了。”說完那幾人尾隨了過去。
藍文彬的老家在白宮村,距離青池鎮沒多少路,走上半個時辰就到了。
因為是早上,從十裏八鄉趕去鎮上做生意的也不少,路上行人頗多。
後麵的人要下手不容易,隻能在後尾隨著,找準時間下手。
藍文彬一路沒有察覺,危險已經在向他逼近。
另一邊。
張大花和張大力帶著柳氏她們一早也到白宮村,今個是白老爺家兒子娶妻生子,特地叫來張大花她們這邊做喜宴。
這還是馬村長介紹給白老爺的,上次她們的喜宴特別受人歡迎,白老爺上次也去吃過喜宴,想著找她們來承辦於是馬村長推薦了她們。
大花嬸子的手上次扭到了還沒有完全好,不能掌勺太久,所以依舊叫她頂上。
田荷花昨天設計好了今天的菜色,具體用了什麽材料怎麽做之類的,張大花看得很滿意。
至於起名字就交由菊花這個鬼精靈起了,昨個還有今天一早大花嬸子和柳氏早早交代了食物。
這次也是三四十桌,她們也叫上翠紅一塊過來幫忙,田杏花看他們又要去幹活也報名說要,還有蓮珠那丫頭在家閑不住也跟著過來,人手足足的。
她們照例又去跟主人家賀喜,每人得了一個紅包,然後又開始忙活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還有人手夠夠,這一次她們很順利,比之前輕鬆不少。
一如既往菜色得到一致好評,加上喜意十足,白老爺又賞了不少銀子。
剩下飯後收拾的工作,看著差不多,張大花讓她們幾個丫頭都別幹了。
“荷花你們也都休息休息,剩下這些我和你娘我們收拾就好了。聽說這白宮村的蓮池特別好看,蓮珠你去過你帶著荷花她們去那兒看看唄,難道出來一次放鬆放鬆。”
這幾個丫頭一早忙到現在夠累的,她們經常幹活不覺什麽。
“娘,咱們母女真是心有靈犀,我正有這打算呢!”張蓮珠捶了捶發酸的腰,她已經好幾天沒跳來跳去,感覺全身骨頭都僵了。
難得出來一次,她早就想好好玩個痛快。
“你這丫頭,一天就知道玩玩玩。那趕緊去吧,再過一會咱們就要回去了。”
“荷花,菊花,翠紅咱們走。”張蓮珠叫上了她們,沒被叫上田杏花站在那有些尷尬。
其實她也理解,以前她沒少欺負荷花,張蓮珠不信任她對她不滿也是很正常。
田菊花拉了拉張蓮珠的手,小聲說一句,“蓮珠姐,你還沒叫上杏花姐呢。”
張蓮珠還真的給忘了,以前她跟田杏花和田梅花不對付。
本來她還不信荷花所說的,覺得田杏花是裝的,看了她一上午的表現還真是不一樣。
畢竟以前的田杏花那是個嬌滴滴的主,特別看不起這種活,如今她倒是幹得有滋有味。
張蓮珠清了清喉嚨,“田杏花,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跟我們一塊去。還是得我像以前罵你一頓,你才清醒?”
荷花和菊花都信了,她也沒什麽好計較的。
“好,這就跟上來。”沒被忽略,田杏花咧嘴一嘴,笑咧咧地跟了上去。
“蓮珠,你腳剛好小心點。”田杏花關心一句。
張蓮珠不太習慣,“你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互慫吧,不然我真的好不習慣。”
田荷花和田菊花在旁忍不住笑了笑,蓮珠說話直來直去,性子特別豪爽。
當然杏花也不是吃素的。
田杏花本來還有些拘謹,這一會也玩開了,“張蓮珠,你最近在家吃肥了是不是,臉胖了一大圈。”
“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張蓮珠直接伸手捏了她田杏花臉上的肉。
倆人捏來捏去,很快也玩在一塊。
“哇,這蓮花太好看了吧。都說白宮村的蓮池就像仙池一樣,真是名不虛傳。”
入目都是美景,此時的季節正好蓮花盛開的最佳時機,紅綠相映,微風徐徐,連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清香,好聞極了。
“嗯,好好看呀。”
她們幾人站在那深深地呼吸,這一刻累了一上午的疲倦都消失了。
“太美了!”
這會她們幾個圍著蓮池跑來跑去,田荷花伸了伸懶腰,隨便四處走走。
每個村子都差不多,到處一片安逸寧靜。
她正走著走著突然裙擺被什麽給扯住,回頭一看就看見草堆裏一個男人正拉著她的裙子,手留了不少血。
因為失血過多的關係麵色蒼白,他眼睛一直盯著她看,仿佛把她當做了救命草。
她怔了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裏麵傳來虛弱的聲音:“姑娘,救救我!”
那人一副書生臉,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地上淌著血跡似乎受傷不輕,田荷花正想過去看看突然就見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往這邊追了過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衝著躲在草叢裏那個男人來的。
怕他被發現,田荷花迅速走了過去把他的手踢回草堆裏,踢了踢些雜草擋住他的身軀,以免被發現。
不過空氣裏的血腥味實在太重了,很難不被察覺。
田荷花看著自己的手,隻好肉疼幾下,她拿著防身的匕首在手掌割了一道,鮮血從手掌滲出。
這一幕也被躲在草叢裏的男人看到,他不可置信一臉。
緊接著那幾個人粗大漢子走了過來,“人呢,剛才分明看到這方向來的。”
“對呀,傷得那麽嚴重沒道理會跑遠的。”
沒錯,受傷的人正是藍文彬,他正回家開門突然就遭到了襲擊,幸好那幾人不熟悉白宮村的路線,他隻能走捷徑躲起來。
原先還以為是打劫的,可這些人分明就是要他的命。
他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
這一會聽到那些人過來,藍文彬透過草叢,眼睛懇求地看著田荷花。
田荷花手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讓他別出聲。
田荷花裝作在摘花忽然被刺了一下,手流著血嗚咽哭著,幾個大漢看著地上的血跡,繼而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流血。
原來是這丫頭流的血,難怪血腥味這麽重。
“小丫頭,有沒有看見一個受傷的男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