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要不要這麽誇張
田金鳳不受待見,她又開始嚎哭了幾聲,柳氏和田荷花不想理他,“娘,我們回去吧。”
見她要走,田金鳳攔在她麵前,她看著田荷花手裏滿滿當當的東西,妒忌得很:“荷花,這些是不是你纏著葉大夫給你買的,你還要不要臉!”
一想到他們今日一整天都在一起,還買了那麽多東西,還在一塊說說笑笑的,田金鳳已經嫉妒到麵型扭曲。
田荷花真的不想跟她吵架,很降低智商。
她喜歡占人便宜,不代表別人跟她一個樣。
喜歡想當然是吧,不成全都對不起她。
“我纏著葉大夫願意給我買怎麽了,比起某些人死皮賴屁地纏著,葉大夫都不給她一個眼神,那才叫可悲。”
“你不要臉,不要臉!”田金鳳氣得撲過來想咬人,田荷花一時不備差點被撲倒,還是柳氏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田金鳳摔倒在地,膝蓋被磕破了,痛得嗷嗷叫:“柳氏,你敢推我!!!”
“別說推你就算打你也是正常,你要是敢欺負我家荷花你試試看。”說完,柳氏牽著田荷花的手往屋裏走,留下田金鳳一個人在外麵嚎啕大哭。
過一會,田老大和田老二回來,看到她坐在門口又在哭,別提有多煩。
要不是田老頭和田老婆子要求,每天晚上家裏成員都得回家吃飯一家團團圓圓,他倆還真的懶得回來。
自打田家過上了好日子,學著那些大戶人家,家風可嚴了。在村子自稱是大戶人家,特別愛麵子。
一天到晚就沒安靜過,每次回來不是在發脾氣就是在哭,誰看到了不煩。
最近這段時日尤甚,一般人受得住。
田大山和田大河準備越過去的時候,田金鳳還以為看到了救星,拉住田大河的手,告狀:“大哥,二哥,三嬸她打我。”
三哥那個窩囊廢沒用,大哥和二哥敢說敢動手,肯定會替她討回公道的。
終究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這個家誰敢打你呀,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讓柳氏不快的事情。”田大河扯出自己的手,他餓得慌想吃飯呢,沒空管她。
柳氏的為人他們還是很清楚的,不觸碰她的底線她好說話,不會輕易動手打人。
一定是金鳳她又做了什麽,被柳氏打一頓能消停那再好不過。
誰像她一樣整天吃飽撐著沒事做,他們可是要養家的人,不像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用幹活有得吃。
想當初她沒生出來,爹娘最疼的就是他,自打她出生屬於他的一切都被搶走了。
田大河對田金鳳心裏有意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二哥,你怎麽這樣說,連你也不幫我討口氣是不是。”田金鳳心心念念,沒想到一個兩個壓根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還這樣說她。
“我在外奔波了一整天餓得受不了,等我吃飽再來管你。”田大河懶得跟她說好話。
連看她都五官疲勞,更別說哄著她,填飽自己肚子要緊。
以前讓著她慣著她還不是村裏人把她放在眼裏,如今惹出那麽多的禍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風光,那他自然沒必要再看她臉色。
“大哥,你幫我教訓柳氏好不好,你最疼了我不是。”田大河一走,隻剩下田大山,田金鳳抓住他的手。
她淚眼婆娑:“大哥,二哥不理我了,你要是再不理我我真的會難過的。”
“大山呀,飯菜好了,可以吃飯了。”劉招弟看到田金鳳纏著田大山,趕緊走過來,“小姑,你大哥在外辛苦了一天回來就想吃個熱飯,你都這麽大了有事得自己解決。”
她哪一天不難過的。
如今老虔婆鐵著心都不理她了,他們自然也沒有必要管。
柳氏他們也得罪不起。
“對呀,金鳳,大哥先吃口熱飯,等會有事再說。”田大山看著這個整天作出新花樣的妹妹,心裏也厭惡到極點。
整天隻會花錢,他在外掙得辛辛苦苦,她倒好啥都不用做盡拿錢,做起甩手掌櫃。
時間一長,任誰都受不了。更別說如今一個個有了自己的家庭,親疏更明顯了,心裏都有自己的打算。
更別說她等會哭完還有大魚大肉吃,他可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沒空在這陪她作。
“大哥,連你也這樣。”看著一個個走了,田金鳳委屈得不得了,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拋棄,不再像是以前那般眾星捧月,哭得更厲害。
“你們個個都這樣對我,忘了家裏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早知道你們這麽混賬,我當初就不該給你們好處。”田金鳳哭著碎碎念。
一個個不理她了,她覺得一個個都對不住她。
“爹,我看稻穀都開始黃了,再過沒幾天就可以收割了。”
“是呀。”
田老頭和田老三從田裏回來,一路說說笑笑的。
本來挺高興的,回來一看到田金鳳又在哭。
田老頭最近也被吵得難受,扛著鋤頭什麽話也沒說就進了屋。
這丫頭越來越過分了,他們做父母的都被她折騰得受不了,更別說其他人。
此時就剩下田大壯一個人,他湊過去關心道:“妹子,你咋哭得那麽厲害?誰欺負你了?”
從頭到尾還真的隻有田大壯關心她,不過田金鳳非但不領情反倒還對他發脾氣,“還不是三哥你沒用,連自己婆娘都收拾不了。你就是個窩囊廢,任由柳氏在你頭上作威作福,連我這個妹子也被欺負。”
得不到別人的關心,在別人那裏受了氣,田金鳳便把所有的氣都撒在田大壯身上。
田大壯站在那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也沒有半點怨氣,想著她還是個孩子,罵罵就過去了。
田金鳳就看不得他這幅慫樣,動手又捶又打,“你怎麽那麽沒用!”
田大壯臉都被打腫抓花,田金鳳打得自己也手痛,“嗚嗚,你們誰都不關心我,誰都不理我,連你也氣我。”
田金鳳哭得哽咽,田大壯跟個沒事人似的。“妹子,你氣消了沒有。別哭了會哭壞眼睛的,咱們進去吃飯吧。”
“我都被氣飽了,我還吃什麽飯呀。”
田大壯撓了撓頭,幹了一下午的農活餓得咕咕叫,“那妹子,我先去吃飯了。你不吃等會娘會給你留著的。”
她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氣應該消了吧。
田大壯扛著鋤頭走了進去,回頭還憨厚地說了句,“妹子,等會我會讓娘給你多留點肉的。”
把田金鳳氣得快吐血。
田金鳳堵著氣坐在門口不進來吃飯,一家子圍坐在餐桌,筷子都沒動。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田金鳳嗓子嚎得更厲害了,存心想引起人家的注意。
“娘,可以吃飯了沒有,我們在外幹活了一整天難不成回家連頓飯還不能吃得安生嗎?”田大河最先不滿,“要是這樣的話,以後我還不如不回來吃飯。”
田大山也沉著臉,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巨響,以此發泄自己的不滿。
“吃飯。”
田老頭一發話,一個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也隻有田大壯提起田金鳳幾句,讓田老婆子給她留點肉,其他人沒當一回事。
當晚,田金鳳嚎哭得嗓子沒聲了,肚子也餓了,之後就安靜了。
第二天。
村子都在傳著葉大夫有了對象,村裏一些妙齡女孩聽後芳心碎了一地。
柳氏帶著她們到了張大嬸家,安靜些。
她們出來的時候田金鳳也出門,臨走前還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撂下狠話,“荷花,你給我等著。”
田荷花覺得很莫名其妙,壓根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這會,田荷花扶著張蓮珠出來外麵走動,她腳上的固板已經拆了,這會能開始活動,當然隻限於走路,跑跑跳跳還得慢慢來。
“還是這外麵空氣好,我在家呆得快發黴了。”張蓮珠一出來激動得淚流滿麵,要不是腿腳不方便隻怕會蹦起幾丈高。“荷花,你是不知道,對於愛出門的我呆在家是有多受罪呀,我感覺我的靈魂又回來了,這空氣是多麽新鮮,這天下是多麽美好。”
蓮珠這個逗逼,田荷花被她逗笑不止。
也很理解,對於蓮珠這種愛動的女孩讓她呆在家裏,比她從樹上摔下來來得受罪。
“荷花,你有沒有聽到人說,葉大夫處對象了,村裏傳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她呆在家裏,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加上村裏那些婆娘說話聲音又粗又大,聲音從村尾都能傳到村頭。
她在家平日裏想休息都難。
田荷花皺了皺眉,葉天麟昨個還跟她在一塊,可以確定是單身狀態怎麽才一夜就有對象了。
還能憑空出現不成?
“誰說的呀?”田荷花不是很信,而且就算有了也是很正常的。
不知這樣的事有什麽好傳的。
想想也是,在這裏不像古代那麽多娛樂項目,也沒有網絡傳播速度隻能靠把嘴。
誰家的狗病了誰家的豬賣了誰家嫁女兒這種小事都能說得津津樂道,更別說葉天麟相當於村裏的鑽石王老五,他有對象不得鬧得沸沸揚揚。
“我聽她們說好像是村裏的姑娘,說昨晚葉大夫駕著馬車把人家姑娘給送回家。說葉大夫不想引人注意,把人家姑娘保護得好好。今早上不少女孩在家痛哭流涕呢,都在拍大腿說沒有早點行動,錯過了葉大夫這麽個絕世好男人。”張蓮珠也是把從別人那兒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田荷花喉嚨嗆了嗆,“咳咳!!!”
昨晚……這說的不是她嗎?
這誤會是不是老大了,她們是怎麽看得出來的。
她隻不過做了他趟馬車回來,就他成對象了,這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田荷花嘴張了張,無語得很。
第一次作為當事人,第一次見識到村裏輿論的威力。
這明明就是沒有的事情都能說得繪聲繪色,跟真一回事一樣。
要不是當事人,她差點都要相信。
“荷花,你還好吧?”張蓮珠給她拍了拍後背,沒注意到她異常。
“你是不知道呀,現在村裏人對那位姑娘可好奇著呢,趙大霜正在挨家挨戶地問呢,都說那姑娘這輩子攢了八輩子的福氣,幾乎成全村追擊對象了。”張蓮珠毫不誇張地說。
“不會吧,要不要這麽誇張。”還家家戶戶開始排查了,要是排查出來知道是她,不知道她們得作何反應。
風口浪尖離她不遠了。
“真的,趙大霜對這種事情再執著不過了,被她盯上的人她挖地十尺也得挖出來。”張蓮珠不說假的,在八卦這種事情趙大霜是執著到了極致。
幾乎成了她的職業病。
田荷花聽得一頭冷汗,太可怕了吧!
這跟人肉沒什麽區別。
太瘋狂了吧,這得有多閑。
“說真的,我也想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肯定很優秀才會入得葉大夫的眼。”張蓮珠也蠻想知道不過她知道做人得有原則,“當然了,我覺得這事還得葉大夫自己公布比較好。”
她們操心那麽多,沒準還會給人家造成壓力。感情是人家的事情,她們這些外人不該在一旁指手畫腳。
“也沒那麽優秀了,一般一般全村第三。”田荷花隨口說說。
更別說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荷花,你知道是誰?”張蓮珠盯著她看,荷花反應怎麽那麽大。
田荷花撓了撓頭嗬嗬笑,也不想隱瞞她,“蓮珠,如果我說昨晚那個坐在馬車上的人是我,你信不信?”
張蓮珠眼珠徒然睜大,她捂著嘴震驚的臉色,“荷花,真的是你?你跟葉大夫……”
荷花說的話她自然是信的,隻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壓根不是外麵說的那樣。葉大夫隻是送我回來而已,我昨天跟他一塊出去,買了件衣服賠給他而已。”田荷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我是真的沒想到,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都能傳成這樣,簡直了!”
怕被人聽到,張蓮珠捂著她的嘴,“荷花,這事不能讓人知道。不然村裏的人肯定又會在背後指指點點了。”
之前她被劉河川退親的事情在村子傳得沸沸揚揚,要是讓人當事人是荷花,沒準村裏人不知怎麽黑她。
她對荷花再了解不過,可外人少不了嫉妒羨慕恨,會變著法子埋汰人。
“嗯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道理她是知道的。
倆人邊走邊聊,前麵突然出現一道身影,“荷花,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