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四叔是個情種
她平時也沒做過這麽多的活,今天三十多桌飯菜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包攬的,一下做這麽多手臂又不是鐵做的,不疼才怪。
“娘,我沒事,別擔心。這就是沒鍛煉的結果,以後習慣就好。”田荷花忍著痛笑著。
就像沒運動突然一下子運動起來隔天不腰酸背痛才怪,以後她慢慢加強鍛煉。
今天不是沒辦法嘛,隻能臨時頂上。
“是娘不好,要是娘能幹些就不會讓你跟著受苦了。”看到痛成這樣子,那四十兩掙來她也不開心。
“娘,別說這樣的話。我能做我喜歡做的事情我開心還不來及呢,我這叫做痛並快樂著。”
痛是痛,不過她做得開心。
本來是她這個做娘的安慰她才是,最後反倒是她安慰她這個當娘的。
“荷花,剛開始會疼些,等會就會舒服些。”柳氏把兩個鹽巴袋子輕輕放上去,“忍著點。”
熱燙的溫度直擊傷口,田荷花痛得倒抽一口氣,“額!”
她痛得額頭直冒汗,緊咬著唇瓣不放,疼痛過後她又深深呼了一口氣,取而代之的是經絡相通的舒服和暢快。
“好受些沒?”柳氏給她擦了擦滿頭汗,田荷花又熱又爽地點頭,“嗯嗯,舒服不少。”
別說這還真管用,至少不那麽疼痛了。
過了一會,鹽袋子涼了,柳氏拿了下來,拿著藥膏給她輕輕揉了揉,“明天要是還痛的話,就得去葉大夫那兒按按。”
田荷花坐了起身把衣服給穿好,右胳膊能稍微抬起來,好受不少。
剛坐下,菊花這鬼靈精突然走過來,趁她不備往她嘴裏放了一顆糖果,瞬間甜味蔓延整個舌頭。
“二姐,吃點糖就不痛了。”
“傻丫頭。”田荷花揉了揉她的頭發,“你腳酸不酸呀?”
田菊花搖了搖頭,“不酸。”
也是,全家就田荷花身子最差,其他人健健康康的。更別說菊花經常幫柳氏幹活,她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節奏。
柳氏準備了一盆草藥水給她們泡腳,溫度不熱不燙,她們三個小屁孩把腳全部放進去。
“真是舒服得不得了。”
“娘,要不你也進來泡泡?”她今天端菜走來走去腳肯定也很酸,柳氏笑了笑,“不了,你們自己泡就好。”
她打算再做點繡活。
“娘,過來嘛,這木盆大著呢!今天忙了一整天你該休息了,別累壞身體。”田荷花光著腳丫子跑過去,拉著她過來坐下,柳氏隻好坐下來一塊泡著。
她們邊泡腳邊磕著四叔拿過來的花生米,田荷花有個疑惑埋在心裏很久了:“娘,四叔怎麽回事呀?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娶妻生子呀?”
原主的記憶裏似乎沒有這段,田大石今年已經快三十了,可他怎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而且田家倆個老的對他的態度也很奇怪,四叔是他們親生的這一點是無疑的,那是什麽原因讓他們變得跟陌生人似的。
“唉,你四叔也是個可憐人。”提到田大石,柳氏長歎了一口氣,很是惋惜。
她回憶著說:“你四叔他本來是給人教書的,為人彬彬有禮模樣也俊俏,當時在村子可是受歡迎的。
你爺奶給他張羅不少姑娘,他就是一個看不上,這事沒把你奶給氣的。
有一次他有事去了隔壁的石頭鎮,說來也巧在那他遇到喜歡的姑娘。倆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之後一直書信來往,可以說是到了非彼此不嫁不娶的地步。”
說到這柳氏頓了頓,滿是惋惜之色。
田荷花聽得心癢癢的,忍不住問:“那後來呢,難不成被爺奶棒打鴛鴦了?”
要不然怎麽會不成呢。
柳氏點了點頭,“後來你奶發現了,於是她去打聽了那姑娘的身家背景,得知那姑娘是出生於風花場地,你爺和奶大發雷霆要你四叔斷了和她的來往。
你四叔說那姑娘隻是賣藝不賣身,她是身不由己的。怕你奶傷害人家姑娘,你四叔明麵上說跟她斷了來往,這事才暫時平息。
可你四叔骨子裏就是個情種,對那姑娘情深根種,他私底下在努力攢錢給她贖身,想著攢夠銀子倆人就私奔。
壞就壞在這事被劉招弟那個多事的知道了,她去告訴了你爺奶。
你奶那人你也知道,絕對不允許你四叔娶個風花場地的女子回來,說敗壞田家臉麵。
趁著你四叔不注意她直接找上人家姑娘不知說了什麽難聽的話,那姑娘給你四叔最後寫了一封訣別信。你四叔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他親眼看見那姑娘在她們情定的崖邊自殺了。
當時你四叔心灰意冷也跟著跳下去殉情,隻是大難不死活了下來,腳卻摔斷了。從那之後他變得消極低落,也不再教書育人,你爺奶看到他這幅模樣也氣得不得了。
之後你四叔就離家去外麵做了木匠,這些年也不娶妻,孑然一身地過著。對你爺奶的感情就那樣,純粹是他做兒子的孝順,誰都不搭理誰。”
田荷花聽著也嘖嘖可惜,難怪每次看四叔眼裏總是有一股滄桑落寞感,原來是經受過那樣的打擊。
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子死在麵前,換做誰都難以接受。
他這是在用自己的下半輩子在懲罰自己,對他爺奶的舉動表示不滿。
“要怪就怪大伯娘太多事了。”好端端地拆散了一對有情人,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麵。
“是呀,她當時還為了討你奶的歡心一直盯著你四叔不放,你四叔今日變成這樣就是給她給害的。”說到劉招弟,柳氏確實挺恨的。
她嫁過來之前,也沒少遭她的小暗算。
“娘,那姑娘呢,真的死了嗎?”
“那麽高的懸崖掉下去幾乎沒什麽希望了。”柳氏歎了歎口氣,“希望你四叔早日能走出來。”
田菊花聽著聽著都哭了,“四叔好可憐呀,大伯娘就是壞人。”
“所以孩子們,以後你們長大了一定要對你們四叔好,一定要好好孝順他。他平日沒少疼你們。”
“娘,我們知道了。”
母子幾人聊得歡快。
沒一會田大壯回來了,看到田荷花便拉沉著臉,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