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尾聲
曾經不可一世的安王軍,如今卻是兵敗如山倒,在樓蘭援軍和花將軍的中央軍的前後夾擊下,大部分地區都收複了,四大諸侯國的割據局麵,也是徹底被廢除了。
不知道是因為東方望還是其他的原因,隻有東方家的人被授予了爵位。雖然東方家的人,因為家主背叛安王,幾乎被殺光了,但東方凱,東方望的堂哥,卻還活著,而他被授予了永平候,但不在保留任何的武裝力量,隻是個普通萬戶侯。
莫言非和王德懷在平定了羽家的幾個頑固分子後,就讓大部分樓蘭軍回去了。隻剩下五千人,跟著他們去了京都。察爾哈汗這次真的是不求回報,真心實意的援助,即沒搶殺,也沒有想要什麽封賞,也因為如此,兩國締結盟約,永世修好。在這之後的一百多年,都沒有發生戰爭。
很久都沒有出現的慶王王德懷,意外的出現在了世人的視線裏。
朝廷上下議論紛紛。雖然沒有官方的發言,但大部分人都是以為,慶王已經在狼牙村那一站戰死了的。
隻有王具懷和心腹幾人,才知道,他還活著。
雖然他也是這次剿滅安王反叛的功臣之一,但皇上卻並沒有接見他。他也不好撇下手下的這些人,進京,也隻能駐紮在城外五裏處,風餐露宿的。
莫言非曾經突然失蹤,離開軍職,這次的事情,也算是將功補過。被賜了些錢財,還是被打發去了永平候的封地效力。
他妻子的事情,東方望已經和他說了。“那個畜生在哪裏,我要親手殺了他”,在剛開始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莫言非很是激動,差點就要暴走了。
“你覺的我會讓如此對嫂子的人,還能好好活著嗎”,聽東方望如此說,他愣了愣,對方怎麽說也是皇子,她竟然為了他,得罪皇族。但還沒等他感動完,朝廷的逮捕令就已經下來了。
她直接被投進了天牢裏麵,等待審訊。
話說這件事情,還讓那幾個寫奏章的官員頭疼很久。石頭城剛收複那會,他們也聽到了風聲。王具懷臨走前交代徹查此事,他們已經查到了可疑人員,就是前探花東方望,後來聽到她成了大英雄,一時有些躊躇了。
不過想來想去,這怎麽也事關皇族,不是他們可以擔當的。但國家的慶典,也是需要進行的。於是他們壓了幾天,在慶典封賞基本結束後,才把這奏章呈上去。
不知王具懷看到奏章時,做何事想,隻是那天,禦書房裏麵傳來了砰砰乓乓的聲音,持續了好久,門外的侍衛,內侍,都不覺的搖了搖頭,看來這禦書房是要重新裝修了。
東方望卻像早就料到如此似的,很從容的被帶走了。
天牢的確和一般的牢房不一樣,牢房大不說,每間都是獨立封閉羈押的。就算裏麵發生什麽事情,也沒有人能知道了。
不過潮濕,腐臭,黴味等的衛生條件,倒是和普通牢房沒啥差別。她一進去,就弄死了四隻肥大的老鼠。
裏麵的飯菜都是餿的,東方望一口沒動。來收拾碗筷的守衛,看到東方望的飯菜絲毫沒動,“小子,殺皇族可是大罪,你現在不吃點,到時候審訊起來,就撐不下去了”,這個守衛大哥似乎提好心。但東方望仍然是像沒聽到一半,躺在陰影裏麵,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守衛大哥也就搖搖頭走了,手上一大串的鑰匙發出一串丁零當啷的聲音。
在牢裏,見不到太陽或者月亮,連天空都見不到。但東方望用來的飯菜計時,大概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她的那扇牢門,在不是飯點的時候,被打開了。
牢房裏麵,沒有燈光,隻有在牢門打開的那會,才會有走廊的火光,漏下一點進來。
門很快被關上了,火光卻沒有滅。
“小望”,在火把的照耀下,東方望那有些憔悴,卻仍然倔強的美麗的臉龐,倒映在了王具懷的眼睛裏。
這位年輕的帝皇穿著普通的衣服,拿著火把,獨自一人,進了東方望的牢房。
東方望隻是躺在那一堆稻草上,等到王具懷那一聲,充滿著無奈,卻又壓抑的呼喚中,緩緩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草民參見皇上”,她正要下跪行禮,被王具懷一把托住。
“這裏沒有別人,不需要這些虛禮”,東方望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氣氛變的有些壓抑。
“五弟是不是你殺的”?最後還王具懷先開口。
“恩”!直截了當的承認,讓原本心裏存在萬一之想的王具懷,最後的希望也粉碎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去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兩個人無論沒有過什麽交集,連認識都談不上。
“為什麽?你知道莫言非的妻子吧,你曾經接見過的那個女子”,他對此人還是有些印象的,進退有度的小家碧玉,順著東方望的話點了點頭。
“她就在回去的路上,被你的寶貝五弟給強奸了,現在正大著肚子在家,見到我後,還想要自殺,以保名節,這你不知道吧”,東方望現在想起來都生氣,要不是時間緊急,她真不想讓他這麽容易死,太便宜他了。
第二天,皇上就下詔,東方望無罪釋放。五皇子是被安王刺客所殺,因為他的英勇,被追封勇義王,並載入史冊,成了大商保衛戰的英雄之一。
但東方望卻還是走了。臨走前,留了封信給王具懷。沒有人知道兩人或遠或進的曖昧不明的關係,也沒人知道那封信裏麵寫了什麽。隻是在城外駐紮了快半個月的慶王被宣進宮,封平陽王,並且把原來羽家的封地,全劃給了他。凱岩城也劃入了版圖,享受皇恩。從此一躍進入了“家天下”的封建大國裏麵。
東方望在走前,偷偷的去看過王德懷。他正在臨時的驛館裏麵,畫畫,他筆下的人物就是穿著女裝的東方望,那套衣服,還是他們剛到樓蘭時,說要變裝時,穿的。
她的眼睛濕潤了。內心也在動搖。王德懷一直在找她,卻總是在快找到她的時候,又失去了她的蹤影。
不過他們兩個今生是不可能的了。她閉上眼睛,不久前的一幕又浮現在她眼前。
她因為自己的壽命隻剩下兩三年了,原本隻想一個人過了,卻失蹤無法舍下王德懷。但在牢裏,王具懷說的很明確。
“我可以放了你和小德,我也答應你,不強娶你,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但我絕不會讓別的男人擁有你,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不單會追究你們東方家最後一脈的叛亂責任,我也會讓你的好朋友,永遠都隻能在底層討生活”,她剛燃起的希望,又被他給打滅了。
她留的信上寫著,“你若食言,我必來取你的項上人頭”。
就這樣,留下一路傳奇,挽救了無數的生命,救大商於危難的東方望就這樣消失了。隻有後世寫的評書,在一代代的傳唱著她的事跡,隻是故事中,都說她是一個貌美如女子的偉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