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之後

  樓蘭的天氣，是晚上大風，白天是大太陽，似乎很少有下雨的時候。不過今天天亮的時候，樓蘭迎來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雨。


  這雨下的很大，很凶猛，劈劈啪啪的打在裸露的地表，矮小掙紮的植物，和破陋的城外空房。


  讓還在恢複體力的空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她立刻去察看東方望的傷勢，他身上的綠色能量，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呼吸和脈搏都很平穩，隻是還沒醒來，不過已經可以放心了。


  這座房子的一半，正滴答滴答的，接著雨水，另一半，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算是完好的，沒有雨水滲入。


  靈空走到原來應該是門口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一個門框了。雨水模糊了整個世界，連光線，都暗淡無光。但她的記憶，卻是越來越清晰。


  她要帶，已經裝了很多寶石的金華，離開澤地，但卻又舍不得，就這麽離開他，所以她故意不適用精靈特能，而是像個普通人一樣，慢慢的走離開。金華並不了解精靈，當然也不知道她的能力，也就亦步亦趨的跟著。


  兩人來到一條河邊，這種河，在澤地有很多，隻是這條有些特別，它叫影子河，一旦有東西掉下去，就不會浮起來，連樹木都會沉下去的。


  河並不寬，看上去也不深，很容易涉水過去的樣子，隻是這些都是假象。她停了下來，想要告誡影子河的危險，可是在她還沒開口前，精靈王就帶著其他的族人，追來了。


  求生是人的本能，逃跑也是人的天性，那些能夠大義赴死的人，往往都是克製了天性的偉人，可金華明顯不是屬於這一類人。


  當看到，精靈們在林中，比動物還要敏捷的在樹林中穿梭，並且很快就要靠近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抱著寶石，想都沒想，就往河裏麵走，他想淌水過河，遠離他們。


  “不要”，靈空想拉他已經來不及了。他雙腳一進入河裏，就開始下沉。


  等靈空跳下去，想要救他的時候，金華已經連頭發都沒剩了。


  就算是精靈，要進影子河救人，也是很耗損體力的事情，等她氣喘籲籲的抱他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呼吸。


  那時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你幹什麽，人都已經死了，也該回家了”，精靈王根本不會為一個名不經傳的人類的死，而有所觸動的。說出來的話，也是帶著命令的口吻。


  靈空也感受到了身體上的變化，她的身體，因為她的感情，慢慢的，在轉變。她知道，她已經真的成了姑娘了，已經不可能離開他了。


  她不單拒絕了精靈王，還帶著金華的屍體，離開了澤地。在臨走前，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精靈王的聲音，“如果你離開澤地，那從今以後，你都不準在回到這裏，以後你隻能以一個野精靈的身份活著”，隻是她根本沒有回頭，因為她隻想和他在一起。


  門口的精靈，突然感覺有點冷，她的身體，都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


  離開澤地後，她也像昨晚一樣，幾乎耗盡了她的生命力，才救回了金華的命。但她和金華解釋這一切，隻是省略了她的精靈特殊能力那一段外，這也是為了，不嚇到他，卻不想，這讓她失了日後的屏障。


  剛開始的兩年，他們真的很快樂，金華利用從澤地帶出來的寶石，很快就從平民區崛起，有了自己的勢力。


  剛開始兩人過的還很幸福，金華對靈空很是癡迷。但慢慢的，他就有些膩煩了她，開始夜不歸宿了。


  有一次，在他離家五天後，在一次站在她麵前的時候，靈空哭了，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流淚。可是在金華看來，卻完全感受不到妻子的痛苦，反而是驚喜的發現，靈空為愛而流的淚，竟然是碩大圓潤的珍珠。


  從此，空靈能夜夜看到金華了，但卻是夜夜的虐待，和毒打，隻是不傷她的臉。


  她的傷，通常都能很快痊愈，隻是因為哭的太狠，她的雙眼慢慢的瞎了。


  她可以用她的超能力，擺脫這一切，但她卻心已死，隻想隨著這段感情，讓自己的生命，一起消失。


  在那場拍賣會上，被賣給了巫師後，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沒想，遇到了穿女裝的東方望和王德懷。


  想到那一幕，站在門口的空靈，嘴角一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東方望是女子。看到那個帶著狡黠的人類女子，她突然改變了想死的心，為什麽死的是她，而不是那個負心漢。


  她用精靈的習俗，懲罰了金華，就是在城堡中，詭異慘死的新晉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