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撥開雲霧
他眼前女子的臉,還是那張,一直深深的刻在腦子裏的臉,隻是線條柔和,眉目像是染上了更多的情感,天哪,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吸引他,沒想到她,作為女人,還能如此的美貌。
身穿女裝的東方望,身子柔軟,淡淡的女子體香,迷繞在他的鼻尖,甚至滲透到他的舌尖,他嘴巴裏嚐到了淡淡的甜味。
她牽起他的手,臉蛋慢慢的靠近,看到她如此舉動。王德懷心髒狂跳,還屏住了呼吸,紅暈都遮住了額頭。他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溫柔的氣息,撲向自己的耳邊。
“我是女的,你這個傻瓜,難道一直都沒有看出來嗎”?
聽到這話,他猛的睜開眼睛。腦海中如閃電般想起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那個深深的一吻。
原來,原來,是這樣,所以她才會欲拒還迎,所以,她在狼牙村的時候才會說,那句話,“我喜歡你,隻是”,隻是她不是男人,原來,她也誤會他,把他當成隻喜歡男人的斷袖之人了。他其實隻是喜歡她而且。
漆黑潮濕地牢裏,昏迷的王德懷被莫言非靠在了牆上,他記得自己下手沒有那麽重,卻不知道,為什麽他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把他的脈,也是,很正常。
他們被抓來後,暫時還沒有被審問或者判罪。不過凱岩城的法律和大商的不同,在這裏,隻要是進了這裏的,很少還有能活著出去的。
越是絕望的地方,越是老鼠的天堂,這裏的老鼠卻是肥厚大膽,趁著暗淡的光線,在發黴腐爛的稻草上爬行,嗅著躺著的王德懷垂在地上的手,甚至還用牙齒啃噬。
或許感覺到痛楚了,手指動了下,老鼠還不肯死心,還想爬上去。
王德懷眼睛顫動。慢慢的醒了,感覺到手上的異樣,一看有隻大老鼠,立刻甩掉了。
“你總算是醒了,還以為那個家夥的一巴掌,把你給打殘了呢”,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毒舌的察爾哈汗,還是在說著不冷不熱的風涼話。
他的這條命是撿來的,能活著就是賺了,如果死了的話,那也是天意,怨不得別人,所以這裏麵,最沒有心理負擔的,可能就是他了。
“主人,你沒事吧”,小紅看到自己的主人醒過來,很開心,隻是想到現在的情況,眼睛又暗淡下去。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隻是光線太暗,沒有武功的她,並沒有看到老鼠的出現。
王德懷現在內心異常的激動,一直以來的問題都有了答案,讓他很想立刻想見到東方望。
眼前所見,也拉回了他的理智。
“我們,被抓了”?!就算不記得當時的情景,但就他們此刻所處的環境也知道。這是間條件惡劣的地牢。
莫言非滿臉的愧疚,把他昏迷後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那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們對他們有什麽用”?王德懷實在想不出來,囚禁他們的理由。一般按照凱岩城人的行事風格,他們大概早就身首異處了。
就在他們不斷的猜測和著急的時候,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刺激著稱為階下囚的人們的脆弱的神經。其它犯人們,要麽扒在牢房的欄杆上,期待著下個被砍頭的是自己,而不要死在老鼠的嘴下,有些是被腳步聲嚇的往直往牢房的角落裏麵縮,害怕腳步聲是為自己而來的。
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無法看清來人的臉,他像團大大的移動陰影一樣,掛過一間間的牢房,最後,在王德懷他們那間,停了下來。
他整個臉都埋在陰影下,牆上油燈昏黃的光,隻投下個一團沉重的黑暗。
“把他帶出來”,那人指了指王德懷,身後跟著的兩個高大的侍衛,就打開牢門,要來抓王德懷。
莫言非已經蓄起力量,打算趁機,逃出去。但手被王德懷給拉住了。
他這才不甘的放鬆了握緊的拳頭。
他們現在在地下,這裏不單有很多的守衛,還有機關,門口還有殺人洞,就是有段路上的天花板上,躲著人,隻要有人想要逃走,他們就會往下麵潑沸油,來阻止。對於沒有武功的小紅,和連三腳貓都算不上的察爾哈汗,無疑就是送死。
隻能忍忍了,希望在外麵的東方望,能想出辦法來,救他們出去。
王德懷跟著他們,從地下,走到地麵上,天已經黑了,看來他昏迷了好幾個時辰。
他隻是昂首挺胸的朝前走著,並沒有注意到前麵帶路的那個後背有些微彎的男人,就像之前,旅店門口一樣,他隻注意到東方望,卻沒有注意到東方望的想要抓的目標。
等到了城堡裏麵,沿著光亮,蜿蜒的樓梯,往上麵走的時候,他這才注意到那人,留著兩撇的小胡子。
就在一個轉身的功夫,他腦海中,某個印象,突然和此人重合了起來。
但是身後還有四個侍衛,跟著,他不能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不然對大家都不利。
他們把他帶進了一間豪華的書房,在開門的那會,那人離他最近,他靠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您還記得明德宮的王德懷嗎,大人”!
小胡子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率先走了進去。
王德懷一愣,難道認錯人了?
“大人,犯人帶到了”,小胡子恭敬的行禮。
一直坐在書桌上看文件的,喬曼,這才抬起頭來。
“你的同伴似乎很能打,既然你是他的朋友,我就想猜測,你的身手也不錯吧”,說著往外招了招手,“派一隊衛兵在外麵,若有人未經命令,出去,格殺勿論”,這才看著他,“然後在把他同牢的人,都給殺了”。
“這下,你該不會有什麽動作了吧”,喬曼站了起來,像是欣賞件東西一樣的看他。
王德懷的手上和腳上,都上了鎖鏈,還被士兵,一腳踢在腳窩裏,被強迫跪在地上,別說闖出去,現在連想站起來都困難了。
他對他這麽勞師動眾的,也太欣賞他了吧。
不過他心裏還是慶幸,幸虧被抓的不是東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