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學途中

  有了之前的兩次經曆,兩人學乖了,開始繞道走了,但那樣的話,就要比之前多走半個時辰,所以要麽他們早起半個時辰,要麽遲到半個時辰,隻是如果早起半個時辰的話,就不用繞路了,因為沒人會起這麽早來家學的。東方望拉著李廣說:“小廣,我想到了個好主意”。


  早起半個時辰,啟明星還在天上閃耀,太陽還沒起床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出發去上學了。他們早早的到了學堂裏。學堂分為三個階段,蒙學,是指七歲一下的男女孩子,一旦孩子到了八歲,男孩和女孩就要分開授課了,男孩主要學的是武學和四書五經,女孩也有學武,但那隻為強身,主要是女紅和女戒,為出嫁做準備,還有一個高級班,是十歲以上到十六歲的男孩子,開始一對一的進行授課,但前提是你家人要為你找好合適的導師。之後就是個人發展了。


  目前的兩人當然隻能在蒙學裏了,他們找到經常欺負他們的人的凳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鋸子,把幾人的凳子的腳都鋸掉一個腳,把那斷木仍像原樣擺好,在在教他們寫字的先生坐的椅子上刷了一層漿水,由於椅子的深紅的顏色,漿水並不明顯。然後兩人就到林子裏練習爬樹去了,直到人來的差不多了,先生快要上課了的時候才進去。


  兩人很開心的看到欺負他們的幾個人被摔了個四仰八叉,有一個還當場痛的哭了,沒有凳子幾人隻能站在桌邊練習寫字,先生來的時候,一甩袍子,一屁股坐在上麵,眾人道了聲先生早,就開始上課了,隻是中午下學的時候,先生站起來的時候,眾人聽到了很響亮的一聲“撕拉”聲,別的小孩走的快都沒看見,東方望和李廣留在後麵,看到那個先生的外袍少了一大塊,少掉的那塊正粘在椅子上,他還在不住的罵“臭小子”,罵完又閉上眼嘀咕,“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兩小孩躲在門口嘿嘿直笑。


  這邊各小孩在各施其能的鬥法,那邊廂也注意到了東方望。一到下學,山腳下就停滿了來接各位少爺小姐回家的寶馬香車,和仆人。一個梳著兩條兒童辮的小姑娘,低調的鑽進一輛停在角落裏的,沒有任何家徽的單馬車廂裏。黃馬甩開著四個蹄子,在幹燥的泥道上行駛,揚起一溜的灰塵,他們不是跑的最快的,也不是走的最晚的,很快就被幾輛雙馬車給超了過去,因為顛簸偶爾揚起的車簾,跳落進幾縷灰塵,車中的小姑娘的鼻子被驚的打了幾個噴嚏。等車駛進城裏,車輪碾上鋪路的青石板後,車中的女孩才鬆了一口氣,她剛剛還因為泥道上的一塊石頭,磕上了車輪,使車身失去平衡,讓她的腦袋撞上了車廂裏那堅硬的扶手上。


  黃馬馬車在“虎府”門前停穩,小姑娘被早已在門口等候的奶媽領了進門,一個穿著很鮮豔的婦人,正在前廳裏麵喝茶,下首的一個手指纏著白色繃帶的女孩子看到辮子女孩進門,笑了起來,“娘親,你看妹妹回來了”,聲音裏都透著雀躍,身子也直想向那裏跑去,上首的婦女一聲咳嗽,小女孩子立刻收拾好手腳,又重新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凳子上。剛進來的小女孩子並沒有察覺到剛才的變化,親親熱熱的叫了聲,“娘親,姐姐”然後歡快的拉著她姐姐的手,說起家學裏的情景。


  兩女孩子正是東方虎和大夫人所生的孩子,東方愛和東方盈,一個八歲,一個六歲。東方愛剛剛離開蒙學,在家學習女紅和持家,為嫁個好丈夫而努力。東方盈上學的時候很想念姐姐,一下學就想著回來和姐姐踢毽子,話還沒說出,他們的娘親年氏,放下手中的茶碗,“小盈,你的裙子上怎麽沾上墨汁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寫字的時候要姿勢端正,怎麽還是老往衣服上撞呢”,大夫人年氏雖已過30了,但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加上穿的鮮豔,直像少女一般,隻是她身上的穿戴雖是鮮豔,若是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廉價,“娘親,這不是我寫字時弄上去的,剛才在路上顛了一下,頭撞到了扶手,你看我頭上起了個包呢”,東方盈還撩起額頭的碎發,給她娘親看,年氏心疼孩子,招招手讓孩子過來,仔細看了看孩子的額頭,的確是有些紅腫,“待會讓奶媽給你擦些藥酒就不疼了”,孩子點點頭,“筆墨就在我旁邊,可能我沒有係好布包,不小心碰到了硯台”。


  年氏完全一副慈母樣,微笑著聽著小女兒說話,“對了,娘親,能不能給我也配一個陪讀,姐姐不去家學了,同學們也都不和我玩,我和無聊的”,說著還倍感委屈的撅著嘴,“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是不能帶丫鬟的,等你和姐姐一樣在家學習的時候,就能有丫頭跟著了”,小盈看了看站在姐姐座位旁,低著頭的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怪不得我那雜種弟弟能夠有陪讀,是因為他是男孩子呀”。


  年氏驚的差點沒把嘴裏的茶給噴出來,她有一次和東方虎講話的時候,叫萍兒的兒子是小雜種,沒想到被小女兒給聽了去,還能這麽順口的說出來,“你在家學裏見到他啦”,東方愛兩條小辮子一抖,點點頭,“恩,他的陪讀叫李廣,兩人第一天就被人推下了山路,差點沒摔死,他們坐在我的後麵幾排,姑姑和叔叔家的孩子老是欺負他們”。


  年氏一方麵為這個消息高興,萍兒的孩子受罪,總算可以讓她心裏不平了幾年的心裏,有些快感,一方麵又有些淒涼,同是東方虎的孩子,兩女孩子一開始也是被其它孩子欺負,總是哭著回家,後來去找老師,老師卻不管事,去找孩子的家長,是直接閉門不見,後來沒辦法,隻能哭到了城主夫人那裏。後來欺負是不欺負了,卻也沒人和她兩說話了,因為沒有其它兄弟姐妹們的照拂,上蒙學對兩人來說簡直是中折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