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糾纏不休的感情

  “嬤嬤說的這些，本小姐都知道。”


  嬤嬤放心地點頭，“夫人一直都知道二小姐是個孝順的，也知道這次是委屈您了，二小姐這邊，需要什麽，盡管告訴老奴，老奴一定全力配合。”


  “嬤嬤有心了。”柳彤不溫不火的回答，讓嬤嬤有些吃不準她的想法了。


  雖然她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可二小姐心裏不可能沒有想法。


  如果不是現在局勢所需，護國公也不會出此下策。


  表麵上說得好聽，成了北桑皇帝的人，就有機會成為北桑最尊貴的女人，可終究是被護國公像貨物一樣賣出去。


  更何況，一個皇朝的女人，要想在北桑的皇宮裏立足？


  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護國公的本事再大，也插手不了北桑後宮裏的事。


  二小姐不過是像人質一樣被送出去了。


  嬤嬤怎麽想的，柳彤是不知道了。


  她隻清楚，她沒有選擇的機會，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


  確實難。


  可隻要好好謀劃，也不是不可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比起留在皇朝，或許北桑更適合她。


  帶著這樣的心情，她站了蒼灝麵前。


  ……


  對於護國公的動作，朝堂上的人都知道。


  就是心裏猜到了什麽，也不會在無憑無據的時候拿出來說。


  更何況，這幾日，有這種心思的人還不在少數！


  南辰和北桑的皇帝自然不是誰的邀約都會去的，更不會在這裏呆多久。


  所以，宮宴後的第三天，大部隊就離開了。


  剩下的，都是皇朝附屬國的使節們。


  既然是朝貢，自然送來了不少好東西，盡數收進了國庫，並向老皇帝保證來年的進貢會準時送達。


  而後，這些使節們才開始新一輪的人脈鋪墊。


  特別是，這次的宮宴，老皇帝下了詔書，雖然隻是太子，可將來會是新帝，所以與新帝打好關係是當務之急。


  而容昱，則是這些人重點討好的對象。


  所以，容昱的大小應酬很多，而謝柔錦那邊，閑著沒事，到了郝月慧院子裏。


  作為兵部尚書府上二房的當家主母，郝月慧還是很有手段的。


  別看她平日裏大大咧咧，可名門世家的女兒，沒一個是簡單的。


  謝柔錦先去拜訪了兵部尚書府裏的老太君，閑聊了兩句後，到了二房。


  兵部尚書府如今沒有分家，尚書大人三個嫡子，兩個庶子，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


  這還不算已經出嫁的嫡女、庶女們。


  謝柔錦光是聽郝月慧說起這些複雜的關係就頭大。


  “我是沒你們這種本事了，人多，關係複雜，我就頭大，怕是連人都認不清了。”


  “所以，你好福氣，四弟家裏人口簡單，沒有各懷心思的人，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最關鍵的是啊，四弟對你如珠如寶，這輩子就認定了你一個人，這福氣啊，讓人羨慕。”


  見郝月慧臉色不好，謝柔錦忙安慰道：“別光說我，二哥對你也不差。雖然前麵……送了兩個人進來，可二哥不是都退回去了嗎？”


  “退得了一次兩次，退不了三次四次，”郝月慧神色怏怏，“大過年的，送兩個糟心的玩意兒進來，膈應誰呢？他和四弟不一樣，沒有這兩個，將來還會有別人。”


  作為古代的男人，不說三妻四妾很平常，至少在這些男人眼中，這並不是什麽渣男行為。


  開枝散葉，不管在什麽時代都是最重要的。


  別說郝月慧現在膝下無子，哪怕是兒女成群，在她婆婆看來，都隻會嫌少。


  時毅確實和容昱不一樣。


  時毅與郝月慧感情是真，可男人的本性在那裏。


  作為對郝月慧的尊重和愛護，可以拒絕這一次，下一次呢？


  誰知道呢？


  確實不是每個人都是容昱。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容昱那般堅持。


  謝柔錦拍了拍郝月慧的手背，安慰道：“二哥與你是少年夫妻，感情在那裏。真要進來新人，那也隻是生育工具，多幾個孩子而已，將來直接放出去就行了。我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隻是覺得吧，與其對沒有發生的事焦慮，不如好好調養身子，早點懷上孩子。”


  有了孩子與沒有孩子，心態不一樣。


  雖然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可當郝月慧有了孩子，能轉移她一部分的注意力，或許心裏也就沒那麽在意了。


  謝柔錦清楚，這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


  她不是救世主，不能把自己的那一套用在這裏的女人身上。


  但這不代表就要隱忍。


  可爆發也是要看情況的。


  時毅和郝月慧有感情基礎，可納妾是遲早的事。


  作為兵部尚書府上的公子，建功立業是他的責任，可開枝散葉，傳宗接代也是他的義務。


  謝柔錦不予評價。


  那邊，曹姍也是一臉怏怏。


  是的，曹姍也被自家婆婆催生了。


  唯一比郝月慧好的是，她的婆婆暫時沒有往他們房裏塞人的意思，隻不過明示暗示了不少。


  郝月慧與曹姍對視，苦笑了一下。


  三人剛坐下，門房立即來稟報說華雪來了。


  謝柔錦神色一凜。


  之前在宮宴上，她匆匆看了一眼，連模樣都沒看清，心裏還遺憾了許久，沒想到今兒機會就來了。


  看著靦腆走過來的人，謝柔錦不由得感慨一句，年輕就是好。


  嬌嬌俏俏的模樣，水靈靈的。


  大家閨秀養成的氣度與氣質，不是每個人都能模仿得來的。


  比起郝月慧的直爽，曹姍的婉約，華雪顯然就要靦腆得多。


  靈動的眼睛，隻輕輕往那兒一瞟，整個人都酥了。


  華雪的五官不是幾人中最出眾的，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是最勾人的。


  謝柔錦暗戳戳地琢磨，俞南怎麽就能不被這雙眼睛給勾走？

  郝月慧做了介紹，謝柔錦與華雪互相見了禮。


  起初，華雪還有些拘謹，可當大家坐下來，打開話匣子後，華雪顯然就放開了許多。


  說了一些京城的八卦，又聊了幾句使節的事，話題最後回到了宮宴上。


  宮宴上老皇帝對賀茹縣主與馮家小兒子的賜婚，雖然是一場鬧劇，可華雪是羨慕的。


  如果，她與俞南的事，能得到皇上的賜婚……


  “你呀，這輩子就栽在老三身上了！”郝月慧恨鐵不成鋼地戳著華雪的腦門，“我就納悶了，老三究竟是哪點兒讓你要死要活？”


  華雪白了郝月慧一眼，“他哪點兒都好！”


  “是是是，老三就沒一點不好，行了吧？”


  “本來就是，”華雪嘟囔了一句，看向謝柔錦，“我倒沒想到容相動作這麽快，把這麽一個嬌滴滴的人兒娶進了門。現在看看，若我是容相，我也要早早地把你娶進門，萬一被哪個登徒子勾走了，怎麽辦？”


  謝柔錦嬌羞地紅了臉。


  華雪感慨，“這模樣，是我見過最俊俏的了，想不到，容相也會有沉迷美色的一天。”


  語氣中的調侃，簡直不要太明顯。


  “那可不，若是四弟的動作慢一點，我們可就要少個好姐妹了。”


  曹姍看了華雪幾眼，“雪姐兒，你是怎麽想的？”


  華雪臉色一僵。


  雖然知道這不是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話題，可作為好姐妹，曹姍不得不多說兩句。


  “還有幾個月，你就十七了，繼續等下去？”


  謝柔錦插不上話，隻能巴巴地看著。


  十七，花兒一樣的年紀。


  可在這裏，已經是老姑娘了。


  對華雪，謝柔錦說不上什麽感觸。


  雖然之前與容昱在邊境的時候，與俞南接觸過幾次，可謝柔錦說不上對他的感覺是什麽。


  能力肯定是有，可那身邊的鶯鶯燕燕也是真。


  謝柔錦並不清楚，那些女人究竟是俞南的障眼法，還是他本性如此，對於俞南的人品，她不做評價。


  容昱能與之成為兄弟，說明他的能力與品行是沒有問題的。


  私生活？

  那是各自自己的生活，旁人沒資格指手畫腳。


  隻不過，同情華雪也是真。


  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愛得如此卑微，從一開始就帶著悲情，她並不看好這段感情。


  而且，她問過容昱，俞南明確拒絕了華雪。


  華雪的一廂情願並不讓人感動，相反，還對對方造成了困擾。


  華雪感動的，隻有自己。


  什麽“你有拒絕我的權利，可我也有愛你的權利”？

  嗬嗬。


  別用自己的一往情深綁架著別人，得不回應的深情請適可而止，別糾纏了別人，也別廉價了自己！

  “我、我想再試試。”


  “你、你……你這個榆木腦袋！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郝月慧指著華雪的鼻子，恨不得幾巴掌打醒他。


  “你想等到什麽時候？今年不行，明年繼續嗎？”曹姍是最冷靜的那個，沉聲問道。


  謝柔錦左右看了一眼。


  曹姍與郝月慧是真的把華雪當姐妹，所以才直接問了這些問題。


  她們也是真心希望華雪好，說話才這麽直接。


  “我、我……我就是不甘心，”華雪頓時紅了眼。


  俞南已經成了她的執念，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就盯著他不放了，可我堅持了這麽多年，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你是因為對三哥的感情放不下，還是因為堅持了這麽多年，習慣了放不下？”謝柔錦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