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好幫手
“這個，哀家倒是有耳聞，”太後與賀茹縣主一唱一和，“哀家聽說，容相在鶴縣的時候，下麵的人送了個女人給容相。雖然容相拒絕了幾次，可那些人都是沒眼色的，最後容相差點翻臉，那些人才作罷。也幸虧容相沒收下，一個風塵女子，別說做妾了，就是通房都沒資格。哀家還聽說，那女子是個不安分的，後麵惹了不少事出來。”
謝柔錦一臉憤怒，“太後說得沒錯，是有這麽一個人，好在爺早就拒絕了，不然，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
太後後怕地點頭，“也虧得容相能力在那裏，不然被牽扯到其中確實麻煩。所以說，娶妻娶賢，男人啊，還是需要一個賢內助。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的，‘蜀繡樓’的生意在京城發展得很好，後院也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容相的精力都在朝堂上，為了皇朝的百姓鞠躬盡瘁。”
謝柔錦忙道：“太後謬讚，這些都是爺份內之事。爺常說，身為皇朝的臣子，皇朝的興盛就是他的責任。”
“容相為國為民，是眾大臣的典範。”
賀茹縣主有些坐不住了。
之前她好不容易把話題引到了男女和後院的事情上，謝柔錦岔開了話題，太後怎麽不拉回來？
心裏隱隱對太後有了幾分不滿。
那邊，太後似乎對謝柔錦很滿意，看向她的目光帶上了長輩特有的慈祥。
賀茹縣主心急，仗著太後對自己的偏寵，悄悄扯了扯太後的衣袖。
太後本就是個控製欲極強的人，從來隻有她教人做事，沒有人可以左右她。
目光沉了沉。
賀茹縣主心裏急躁，換做是在往常的話，她或許能察覺到太後的情緒，可現在她的心思都在容昱身上，根本就顧不上旁的。
“容夫人好本事，既能把‘蜀繡樓’做成京城最大的繡樓，還能打理好相府的後院。隻是，容相年少有為，身份又在那裏，不知道多少人偷偷愛慕呢。”
“哀家瞧著，你就是其中一個吧。”
呼！
終於說到重頭戲了。
謝柔錦心裏還很期待。
賀茹縣主羞紅了臉，嘴裏低喃道：“容相年少有為，我、我自然是愛慕的。”
太後慈愛地撫上賀茹縣主的頭，嘴裏的話卻是對謝柔錦說的，“哀家老了，喜歡清淨，常年在太廟，宮裏的幾個晚輩心思都在別的地方，哀家知道皇家親情淡漠，也不奢求那些。賀茹雖然不是哀家正兒八經的孫女，可卻是陪哀家最久的晚輩。這孩子，也不嫌無聊，得了空，就在太廟陪哀家吃齋念佛，哀家也最是疼她。”
抬頭，看向謝柔錦，“這孩子體貼，心細，又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很是溫婉。賀茹孤零零的一個人，雖然皇上賜了封號，可再高的封號，哪兒有親人重要？這孩子越懂事，哀家就越是愁啊，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能有個好歸宿也就罷了，若是……她一個人可怎麽辦啊。哀家心疼她，就一直留在身邊，可女兒家，最後終究是要嫁人的。哀家這次回來，也是想借著宮宴給她相看相看。沒想到，這孩子自己就求到哀家跟前了。”
說到這裏，賀茹縣主更是抬不起頭了。
“賀茹愛慕容大人，可這孩子心善，知道容大人與容夫人錦瑟和鳴，蒹葭情深，那些小心思就自己藏著掖著，哀家見這孩子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問了她才知道，原來她愛慕容大人。容大人豐神俊朗，別說賀茹，就是京城多少貴族小姐們都芳心暗許。哀家知道容夫人與容大人感情深篤，可哀家也心疼賀茹，賀茹是個知進退的好孩子，有她幫你，你也會輕鬆很多。”
幫？
怎麽幫？
謝柔錦不語。
太後雖然心裏不滿，可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少責備。
畢竟她要塞一個女人給謝柔錦，謝柔錦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容夫人，哀家知道哀家的這個要求讓你為難了，可容大人將來身邊肯定還會有別人，與其讓那些糟心的玩意兒進門，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賀茹的性子，哀家最清楚，哀家相信你們能成為好姐妹。你們倆好了，相府的後院也清淨，容相才有更多的精力放在朝廷上。就是外出，有賀茹陪著，外麵的人也不會胡亂往容相身邊塞人。”
謝柔錦想笑。
合著，賀茹縣主進門，陪著容昱天南海北的自在，她一個人守著後院過日子？
當誰是傻子呢！
賀茹縣主見謝柔錦一直不說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太後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是應該誠惶誠恐地應下，再與她姐妹相稱嗎？
以為不說話就能糊弄過去，未免太天真了！
“柔妹妹，”賀茹縣主矯揉造作地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有芥蒂，換做是我，我也不開心。可我是真的愛慕容大人，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知道你們感情好，可我……柔妹妹，我不求名分，隻要能讓我跟著容大人，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謝柔錦有點無奈。
這種狗血的話，她居然也能遇到。
沒名分？
嗬嗬！
你一個縣主，真要沒名沒分地進了相府，不知道多少人要拿這個說事。
控製不住自己？
這話賀茹縣主也敢說。
“容夫人，你的意思呢？”太後直接問道。
謝柔錦剛想張口，外麵就有人唱喏，皇上來了。
太後不滿地皺眉。
賀茹縣主更是慌張地朝太後看了一眼。
兩人都清楚皇上來的目的。
容昱跟在皇上身後，向太後問安後，就直接走到了謝柔錦身邊。
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謝柔錦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原本，太後對把賀茹塞給容昱，隻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容昱是皇上的重臣，而太後與皇上的關係並不好。
給皇上添堵也好，警告容昱也好，太後都樂得出手。
可她並沒有把結果看得太重。
可現在看到容昱對謝柔錦的態度，太後立即不滿了。
男人的心思就應該放在功名利祿，江山社稷上，兒女情長成何體統？
目光轉向皇上。
太後心裏的憤怒更甚！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皇朝的江山放在這樣的人手裏，遲早要被敗得寸土不留！
太後心裏愈發堅定了對沈硯的支持。
隻有沈硯那樣的人才能成為一個好君主，皇朝的版圖才會不斷擴展，皇朝才有機會統一版塊上所有的國家。
這才是一個君主該有的野心。
“在說什麽呢，這麽熱鬧。”坐下後，皇上狀似無意地問起。
謝柔錦的手被容昱偷偷牽著。
說是偷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兩人袖子裏的貓膩。
容昱一點也不避嫌，更不覺得這有什麽傷風化，礙觀瞻。
表達自己的情緒，是人的需求之一，為什麽要藏著掖著。
他愛謝柔錦，恨不得天下的人都知道。
太後的目光在容昱與謝柔錦身上轉了一圈，才說道：“皇上倒是來得巧了，我們聊得正高興的時候，你就來了。”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容昱的身上頓了頓。
皇上笑道：“朕許久沒到母後這裏坐坐了，一進來就聽到歡聲笑語，很是懷念。”
“是懷念哀家這裏的歡聲笑語，還是放不下這裏的某個人啊？”
“母後英明，”皇上臉上的笑褶子深得像是擠出來似的，“朕這一趟，確實是為了容相，這小子，一刻見不著自己的媳婦兒，心裏就不踏實。”
歎氣。
“還是年輕好，想什麽就做，不需要顧慮。”
太後似笑非笑，“哀家一直都知道容相與容夫人感情好，今兒見了，才知道外麵的傳言一點也不誇張。皇上，你問哀家這裏為何歡聲笑語，還不是賀茹與容夫人聊的來。兩人歲數相當，又都是溫婉的性子，雖然哀家隻看兩人聊了一小會，可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親姐妹呢！就是親姐妹也這麽好的感情。”
太後一臉欣慰，“所以，哀家就想著，兩個孩子的性子都不錯，都是知書達理，知進退的孩子，若是能更親近一些，那就更好了。”
“是嗎？”皇上反問，“朕倒不知道賀茹能與容夫人相處得這般融洽。”
“所以哀家就想，不若把賀茹也許給容大人，賀茹的性子，哀家最清楚，她愛慕容大人，兩人身份也匹配，賀茹與容夫人也相處融洽，兩人之間也不會有那麽多齷齪，相府的後院不會有那些醃臢的事。就是日後相府裏不斷進了新人，有賀茹幫襯，容夫人也輕鬆不是。”
說了這麽多，總之一句話，太後很看好賀茹。
謝柔錦有些頭大。
第一次聽身份尊貴的人咬文嚼字這麽久，就是為了塞個女人給容昱。
直接說不好嗎？
繞來繞去，頭都大了。
謝柔錦很不喜歡這種所謂的“貴族方式”。
明明是強人所難的事，還要找七八個為你好的理由說服你。
不累嗎？
就是為了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
為了彰顯自己的一番苦心？
而那邊。
皇上在聽了太後的一番說辭後，依舊笑眯眯的，“說來，賀茹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身邊沒有長輩安排，確實耽誤了。好在母後一直心疼她，為她想了這麽多。朕倒不知道賀茹愛慕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