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忍了！
而謝府二房最大的動靜，就是謝瑜錦與沈硯勾搭上了。
不僅上了沈硯的床，還被他放在別院養了幾日。
隻可惜，謝瑜錦肚子不爭氣，沒能懷上。
謝瑜錦被送回謝府二房一個多月，快要沉不住氣了。
梅氏打算過幾日，就讓身邊的李嬤嬤在沈硯跟前走一趟。
“小姐，杜姨娘什麽時候成我們的人了？”薔薇奇怪地問道。
“在她送這封信的時候。”
薔薇撇嘴，“小姐，奴婢瞧著杜姨娘可不是善茬。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結果憋著這種心思，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謝柔錦讚同地點頭。
杜姨娘在二房的存在感極低。
因為是梅氏的陪嫁丫鬟，所以杜姨娘在梅氏跟前處處低頭做小，不僅要幫著梅氏固寵，還不能在謝二爺麵前露臉。
之前，她一直都是有分寸的，除了剛被納進門的那晚伺候了謝二爺，後麵幾年都對謝二爺避而不見，就是給梅氏請安，也是錯開了謝二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有了別樣的心思。
不僅讓謝二爺在她屋子裏留宿了幾晚，還頗有心計地懷上了孩子。
差點還離間了梅氏與謝二爺的感情。
一個丫鬟出身的人，能有這些手段，也是厲害了。
現在看看，八成是身後有人指點。
“小姐，您說，杜姨娘怎麽會給我們通風報信？她信上的這些，都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謝柔錦說道，“既然是與我們合作，自然就要拿出誠信來。更何況，這些事情遲早會曝光。”
薔薇撇嘴，“既然是不久就會昭告天下的事，又何必故弄玄虛地送到我們麵前，當我們是傻子呢？”
“不過是賣個人情，表個合作的誠意。當然，如果我們能提前動手，那就更好不過了。”
“這個杜姨娘當我們是傻子呢？”薔薇又強調了一次。
謝柔錦搖頭，“也不能這麽說，不過是她身後的人這麽要求罷了。”
“小姐，杜姨娘身後還有人？”
薔薇詫異，不是杜姨娘的倒戈，而是她居然有本事在梅氏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所以，平日裏越是能隱忍的人，越是憋著壞。
皺起眉頭，薔薇一臉苦惱地說道：“小姐，那我們要怎麽做？”
不聞不問的話，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出手吧，又便宜了杜姨娘。
怎麽都不劃算。
謝柔錦放下信紙，“禮尚往來，你讓人把這封信送到梅氏手裏。”
“小姐？”
“務必要讓梅氏知道，這封信是杜姨娘送到我手裏，我再轉給梅氏的。”
“小姐厲害！”薔薇一臉興奮，“就是要讓她們窩裏鬥才解氣！憑什麽我們被人算計？嗬嗬，誰規定東西送到我們手裏，我們就要巴巴地動手？合著，她們就在背後漁翁得利？這是看不起誰啊！”
對於自家主子的騷操作，薔薇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或者背信棄義，相反，還覺得十分解氣！
立馬把信紙收好，交給了下麵的人。
千叮嚀萬囑咐，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
杜姨娘讓人送了信之後，心裏雖然忐忑，可更多的是解氣。
梅氏不是自詡最有規矩嗎？
她倒要看看，若是這件事被傳了出去，梅氏和謝瑜錦還怎麽做人！
杜姨娘一點也不懷疑謝柔錦的能力。
謝柔錦不是為了自己，就是為了容昱，也會把這件事鬧大。
二殿下品性敗壞，才能彰顯出大殿下的溫文爾雅，才能在眾大臣跟前占據分量。
沒了二殿下，梅氏、謝二爺、謝德澤還怎麽蹦躂？
至於自己？
杜姨娘走到搖籃邊，看著熟睡中的女兒，臉上母性的光輝愈加明亮。
幸虧她醒悟得早，早早地為自己找了後路。
想到那人對自己承諾的那些，以及這些日子自己偷偷攢下的銀子，杜姨娘琢磨著，事發後，她帶著女兒離京，她攢下的那些，足夠她們母女倆豐衣足食過完這輩子了。
當然，將來她還會給女兒找個上門女婿，或者自己再找個男人。
總之，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杜姨娘這才收手，慢悠悠地走到窗邊。
隻看到一小丫鬟的背影。
這麽急匆匆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片刻之後，正房傳來梅氏的訓斥。
雖然聽不到具體的內容，可梅氏火冒三丈的模樣和撕心裂肺的聲音讓杜姨娘嘴角笑容蕩漾。
緊隨其後的瓷器落地的聲音，梅氏的咒罵。
杜姨娘隻覺得心裏像吃了糖一般甜。
小丫鬟急急忙忙衝出正房，臉上帶著驚恐，衣衫不整，顯然被梅氏遷怒，不是被打了，就是被抓了。
隻是，杜姨娘嘴角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看到小丫鬟朝她這裏跑來了。
“姨娘，夫人有請。”哆嗦著說完，丫鬟嘴角撕、裂，倒抽了兩口氣。
這是準備遷怒了？
杜姨娘心裏冷笑，跟在小丫鬟身後。
才剛一進正房門，杜姨娘就眼前一黑，一道勁風拂麵，重重一巴掌，扇得她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口中湧上一口甜腥，硬生生地被杜姨娘壓回去了。
“夫人好大的火氣。”
“你好大的膽子！”
杜姨娘輕笑，“不知奴婢做了什麽，讓夫人大動肝火？”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你做了什麽？你心裏清楚你做了什麽！”
梅氏邊說邊把桌上的信紙扔了過去。
還沒看信紙上的內容，杜姨娘心裏就“咯噔”一下。
“怎麽，不看看？”
杜姨娘心裏一緊，還是打開看了。
她的筆跡！
為了向謝柔錦表明自己的誠意，這封信是她親手寫的，信上的內容她倒背如流。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沒想到我養了一隻白眼狼在身邊！我們謝府二房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恩將仇報！”
“感恩戴德？”杜姨娘站穩了身子，放下護在臉頰旁的手，冷笑著看向梅氏，“就憑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該對你感恩戴德嗎？”
梅氏一瞬不瞬地盯著杜姨娘。
杜姨娘卻是瞬間抓狂。
二十多年的隱忍，終於爆發！
“我跟在你身邊二十幾年，哪一天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外人都以為謝府二房當家夫人賢良淑德，可隻有我最清楚你的真實麵目。所謂的端莊大氣，賢良淑德，不過是你臉上戴的麵具！你心胸狹窄，善嫉，容不得旁人！沒分家的時候，吃著、用的都是長房的，卻又看不上王氏，你以為你是誰？是謝府的菩薩嗎，要王氏把你供著？自己沒本事，卻又處處端著架子！那些奉承你的，不過是看在謝府長房的麵子上，不然，你以為你是誰？”
話一出口，杜姨娘就徹底解脫了，頗有放飛自我的趨勢。
一層層，無情地揭開梅氏偽善的麵具，一吐為快的同時，杜姨娘心裏有股扭曲的快、感。
梅氏氣得磨牙，“反了！反了！給我堵住她的嘴！堵住！”
小丫鬟後知後覺，忙不迭地上前。
可杜姨娘也不是吃素的。
反手，推開丫鬟，步步朝梅氏逼近。
“你、你要做什麽？”
杜姨娘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現在知道怕了，你不是挺橫的嗎？”
杜姨娘發現自己不管不顧之後，無所畏懼！
眼底的瘋狂更甚！
“我要做什麽？我要拆穿你的虛偽！外人都以為你主動給二爺納妾，是賢良嫡妻的典範？哈哈，你不過是不想別的女人分了你的權寵，把我，這個陪嫁丫鬟送到二爺的床上，完成一個納妾的儀式，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你依舊是那個在二房一手遮天的當家主母。這些年，我謹小慎微，就是怕你因為嫉妒到遷怒，我不敢在二爺跟前露臉，每日晨昏定省，就是怕違背了你所謂的規矩！”
杜姨娘眼底的瘋魔帶上了狂躁，“哈哈，規矩！規矩！我就要讓京城的人看看你梅氏的規矩是什麽！是讓自己的女兒勾引二殿下，做著風塵女子的勾當！路上隨便遇到個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堂堂謝府二房的嫡女，被當成外室養著，養了幾日就被送回來了，身子沒了，名分也沒了，哈哈，這就是你梅氏的規矩！”
“放肆！”梅氏惱羞成怒，親自上陣。
杜姨娘也不是吃素的，不管是抓還是撓，拚了命地反擊。
不過，梅氏身邊有丫鬟幫忙，粗使丫鬟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力氣大。
幾個回合後，杜姨娘就被小丫鬟壓在地上。
掙紮了兩下，杜姨娘惡狠狠地看向梅氏。
“怎麽，要殺人滅口？梅氏，我告訴你，我今兒若是交代在這裏了，你和你女兒的所作所為馬上就會傳遍京城，不信你試試！”
“你這是威脅我？”梅氏最討厭被人威脅！
沒有人可以威脅她！
她也不會被任何人威脅！
不過是一個被她五指山壓著的奴才，憑什麽在她跟前橫！
“夫人，小小姐抱來了。”
屋外的聲音讓杜姨娘一個激靈，“梅氏，你要做什麽？你要對我的女兒做什麽？”
梅氏似笑非笑，“你不是最了解我嗎？口口聲聲的，作為我的陪嫁丫鬟，你對我了若指掌，你說，我要對你的女兒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