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哦豁,死人了
容昱挑眉,“圈子?”
謝柔錦狡黠地說道:“康濟和時毅出麵,再加上俞南,大家還是很配合的。”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光是聽謝柔錦的描述,容昱就不難想象出那些人憋屈的模樣。
“筱筱,謝謝你。”
“這就生分了,”謝柔錦有些別扭地說道,“真要謝謝我,多給我買兩套首飾咯。”
“好,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翌日。
謝柔錦迷迷糊糊地睜眼,盯著床頂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
皺眉,揉了揉酸痛的腰。
雖說小別勝新婚,可想到昨晚容昱的所作所為,謝柔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這還沒開葷呢,要是開葷了……
打了個冷顫,謝柔錦不敢往下想。
垂眸,費盡力氣,模模糊糊地瞅著自己的鎖骨。
筱筱不易。
筱筱歎氣。
上麵的紅點一個比一個顏色深,一個比一個大。
算了。
謝柔錦鬱悶地起身。
門外的薔薇聽到動靜,詢問後,得到允許,端著銅盆進門了。
客棧的丫鬟送來了熱水。
“小姐,大人在下麵處理公務,說是等你醒了,和你一起用飯。”
謝柔錦迷迷糊糊地點頭。
薔薇說到一半就沒聲了,謝柔錦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任由她給自己穿衣。
等她後知後覺回頭的時候,看到身後的人,愣了一下。
比起謝柔錦的迷迷糊糊,精神不濟,容昱的精神簡直不要太好。
謝柔錦甩了一個沒有半點威脅的白眼過去。
“累著了?”容昱舔著臉湊到謝柔錦身邊。
謝柔錦矯情地點頭。
幫著謝柔錦整理好了衣服,又拉著她到了梳妝台邊。
“用了飯,你再睡會,我下午就能把事情都處理好,到時候我帶你出去轉轉。”
謝柔錦心不在焉地點頭。
見容昱拿起了梳子,詫異地問道:“你還會挽發?”
“試試?”
容昱眼底是蠢蠢欲動的光,謝柔錦卻是嘴角抽了抽,“你什麽時候學的?”
關鍵是從哪裏學的?
讀懂了謝柔錦的弦外之音,容昱一邊把謝柔錦的長發梳順,一邊說道:“閑著沒事,買了幾本書。”
“書裏還教這個?”
“書在桌上,不信你去看看。”
見容昱坦坦蕩蕩,謝柔錦勉強應了一聲。
雖然是第一次挽發,手法還很生疏,可不難看出容昱的用心。
知道容昱記憶好,可過目不忘是一回事,動手是另一回事。
折騰了一刻鍾,一個簡單的發髻脫穎而出。
“怎樣?滿意嗎?”容昱湊到謝柔錦臉邊,盯著銅鏡裏的人看。
謝柔錦矯揉造作地左右看了一眼,“還行。”
早飯是客棧供應的。
這段時間,隻要容昱在客棧,用餐都是客棧供應的。
都是按照尋常標準來的,沒有特意安排。
今兒容昱特意讓人囑咐了廚房,給謝柔錦熬了燕窩,熱水也一直備著。
用了早飯,容昱要去安排跟著謝柔錦一起到的物資。
之前已經登記好了,現在要發放一部分出去。
謝柔錦回到房間,開始整理容昱帶著容不下買的那些特產。
說是特產,其實都是她喜歡的小玩意。
做好這些,謝柔錦想了想,讓人告知了容昱一聲,帶著薔薇在周圍轉轉。
說是轉轉,天寒地凍的,有什麽好轉的。
謝柔錦不過是想出門看熱鬧。
什麽熱鬧?
自然是雪蓮的熱鬧。
說不在意是真的。
可生氣也是真的。
雖然容昱幫她出頭,可謝柔錦認為,這種熱鬧一定要親眼看看才能滿足她的幸災樂禍。
什麽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關注。
什麽對方隻是個螻蟻,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謝柔錦表示,她就是一俗人,沒那麽高的覺悟。
薔薇跟在謝柔錦身後,“小姐,奴婢打聽清楚了,雪蓮昨晚被送到了全爺的別院。”
這個別院,當然隻是一個簡單的院子。
“遠嗎?”
“回小姐,遠倒是不遠,就是有點僻靜,靠近亂墳崗。”
“誰會在這種地方建別院?”
“小姐,那別院是後來建造的,那片亂墳崗已經清理出來,隻不過因為大家避諱,所以那片地一直空著,這次大人劃出來,安置難民。”
謝柔錦摩挲著下顎,“這麽遠,不想去了。”
薔薇立即又道:“小姐,要不我們到茶樓坐會?”
總比窩在客棧好。
“沒什麽意思。”謝柔錦懶得動。
薔薇也皺起了眉頭。
兩人站在客棧門口,正覺得無趣的時候,突然一行人匆匆趕到。
跟在容昱身邊久了,謝柔錦也能分辨出一些官職等級。
“容夫人。”走在最前麵的桓鬆,看到謝柔錦微微一愣,隨即主動問好。
謝柔錦點頭,讓開了路。
“小姐?”
“我們去看看。”
謝柔錦當然不會插手容昱的公務,直接帶著薔薇回房了。
小半個時辰後,容昱急匆匆地進來了。
謝柔錦歪著腦袋看過去。
“全爺死了。”
謝柔錦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隻問道:“是護國公的人,還是意外?”
“都有。”隻聽桓鬆大致說了一遍,容昱就迅速做出了分析。
“我需要做點什麽,或者注意點什麽嗎?”
容易捏了捏謝柔錦的臉,“不影響,你想做什麽,想到哪兒玩都行,身邊多帶點人。我這裏,你不用擔心,很快就能處理好。”
“你自己小心些,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那些人還帶著目的而來。”
容昱安慰道:“放心,我會小心的。”
囑咐了謝柔錦,容昱帶著容不下和下麵的人匆匆趕到了現場。
沒錯。
就是那間離亂墳崗不遠的別院。
裏麵的人都被聚集在了外麵,衙門的人看著,現場也被保護起來了。
容昱一行人來到的時候,簡單的詢問工作已經完成了。
原本,這種事不需要容昱出馬。
可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與容昱有點關係,都是對這次安置難民有“傑出貢獻”的商賈。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首要嫌疑人雪蓮……
嗯,這點就很有意思了。
是的。
桓鬆是故意的。
容昱第一次辦案,辦這種案件。
當場就分派了人手。
現場沒什麽疑點,進去一看,清楚明了。
全爺死在床上,赤、身、裸、體。
現場沒有被人破壞的痕跡,也不知大家是嚇傻了,還是什麽
聽到雪蓮的尖叫後,眾人趕到房間的時候,隻看到驚恐的雪蓮和床上不著片縷的全爺。
有膽大的湊了過去,試探了全爺的鼻息,發現對方已經死透後,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倉皇出逃,然後報官。
都是縣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不能因為這件事牽連自己。
死了人是大事。
誰知道是意外,是仇殺還是趕巧?
為了不節外生枝,大家報官後都留了下來,等待官府詢問,官方確定與自己無關後回家。
如果謝柔錦在的話,沒準還會感慨一下眾人的覺悟。
殊不知,這個時候的百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裏,都不願意與官家扯上關係。可人命官司這麽大的事,不管你願不願意,最後都會被請到衙門喝茶。
與其那樣,不如自己主動配合。
保護現場,盡量還原事發經過,也不過是為了盡早地把自己摘出來。
現場沒什麽疑問,全爺的屍體也被帶回去了。
至於剩下的人……
“大人,救我!”
雪蓮還沒近容昱的身,就被下麵的人攔住了。
可雪蓮並不甘心,掙紮著說道:“大人,民女是無辜的,您一定要相信民女,大人,請您救救民女!”
容不下撇嘴。
這個雪蓮真是陰魂不散,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容昱卻是頭都沒回,對下麵的人做了部署後,與桓鬆回到了衙門。
因為大家的配合,取證、錄口供都進行得很快。
可除了雪蓮是當事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案發後才到的現場,所以,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聽雪蓮說的。
而作為唯一的當事人,雪蓮一定要見到了容昱才肯交代。
容昱聽到下麵的人支支吾吾的稟報,隻覺得好笑,“所以,為了一個風塵女子的口供,本官還要屈尊降貴?”
“大、大人……”
容昱大手一揮,叫退了桓鬆的人。
“大人,你怎麽看?”桓鬆謹慎地問道。
我怎麽看?
當然是眼睛看!
容昱在心裏諷刺了一句,麵上依舊端著高深莫測的樣子,“仵作那邊,結果差不多出來了吧?”
桓鬆朝身邊的人看去。
那人悄悄點頭。
桓鬆說道:“大人,仵作那邊已經有結果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
容昱率先起身,桓鬆跟在後麵,心裏卻有幾分不情願。
既然有了結果,讓人送過來不好嗎?
還要親自跑一趟?
容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親力親為嗎?
他就不怕看到那血淋淋的屍體?
不管桓鬆如何抱怨,容昱還是帶著他到了停屍房。
還未進門,就隱隱有股味道。
穿了專門的外衣,帶著簡陋的口罩,容昱率先進了門。
仵作與助手已經畢恭畢敬地等在那裏了。
容昱沒有接過仵作遞來的筆記,而是走到屍體前,遠遠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