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專門學的
“我覺得你挺矯情的。”
容昱的吐槽,沈君璽好脾氣地笑了笑,“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改不改的,無所謂,接下來,全靠你的演技了。”
沈君璽點頭,“演了十幾年,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容昱一個輕蔑的白眼,“人已經被監控起來了,暫時按兵不動,讓他們得意幾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宮宴上,皇上就會下詔,你準備好了嗎?”
沈君璽漫不經心的模樣,著實欠扁,“我這裏沒問題,賢妃那邊……”
“放心,我的人看著呢。倒是你……”容昱看向沈君璽的目光變得古怪,“那些藥,你是不是該停了,吃多了不好。”
“我心裏有數。”
見沈君璽胸有成竹的模樣,容昱不再多話,兩人閑聊了幾句,容昱就回府了。
沈君璽坐著沒動,看著手裏的茶。
是的,他知道給他下藥的是賢妃的人,那人一動作,他就知道了。
之所以將計就計,無非是為了後麵的計劃。
讓他不孕不育的藥,他早就換掉了,隻是為了配合對方的計劃,所以每個月都會服用抑製的湯藥,這也是柏婧一直沒能懷上身孕的原因。
是藥三分毒。
道理他都懂。
所以每三個月會請大夫問脈,開藥調理。
這些年的隱忍,如今到時候了。
沈君璽扯著嘴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被逼上這個位置的也好,心甘情願地坐上這個位置也好。
到最後,那位置隻能是他的。
……
相府。
謝柔錦照例與王氏上街購物,買了一馬車的東西後,心滿意足地回府了。
聽小丫鬟稟報說容昱在廚房,她好奇地過去了。
廚房裏隻有容昱和容不下。
容不下手忙腳亂地幫容昱打下手,不知是容昱故意,還是容不下第一次沒經驗,在廚房裏打轉,也沒見他弄出個名堂出來。
反倒是容昱……
外衣上罩了一件防油衫,袖子高高挽起。
不管是切菜的嫻熟,還是顛勺的流暢,都讓人賞心悅目。
謝柔錦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容昱。
從未想過那麽高冷的男人也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麵。
額前的碎發垂下,讓容昱原本清冽的五官有了一點奶氣。
本就隻是一個隻到弱冠年紀的少年,卻要肩負起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責任。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眾人隻知道誇讚容昱心智成熟,有謀略有手段,誰會關心他經曆了什麽,才會練就這麽大的本事?
眾人隻看到他躊躇滿誌和運籌帷幄,卻不知他謀略這些時的心力憔悴。
心裏一柔,謝柔錦的嘴角帶上了笑。
“看了這麽久,是不是很心動?”大煞風景的話並沒有影響容昱手裏的動作。
勺子一顛,一盤謝柔錦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出鍋了。
“夫人。”容不下看了一眼容昱的眼色,想了想,悄悄出了廚房,站在不遠處。
謝柔錦走到容昱身後,雙手環上了他的腰。
容昱夾了一塊排骨遞到謝柔錦嘴邊。
一口含住。
謝柔謝吮著糖汁,小嘴吧唧著,點評道:“肉質酥軟有勁,糖汁濃鬱留香,是我喜歡的味道。”
容昱這才放心地說道:“喜歡就好。”
不枉他私底下練了那麽多次。
“還有你喜歡的水煮肉。”
謝柔錦眼睛一亮,錮著容昱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我會做虧心事?”容昱挑眉,手裏的動作卻是不慢,有條不紊地按照記下的步驟一步步地張羅著,“筱筱,你知道我的能力,我若是真要做虧心事,除非我願意,否則誰都發現不了。”
喲嗬!
謝柔錦捏著容昱的耳朵,挑釁地用了點兒勁,“膽子肥了啊!”
容昱好脾氣地說道:“我就是告訴你,我本事大,可我絕對沒那種心思。”
“算你識相!”
謝柔錦從容昱背後探出腦袋,瞅著鍋裏。
容昱卻是側了側身,“當心鍋裏濺油。”
“你什麽時候學的這個?”謝柔錦好奇。
“你猜。”容昱嘚瑟。
謝柔錦白眼,“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討好我,專門學的。”
“你又知道了。”
容昱捏了捏謝柔錦的鼻子,“這裏油煙大,你回房等著,我很快就好。”
謝柔錦搖頭,“不要,我要守著。”
一副護食的模樣。
容昱好笑地搖頭,“你還怕我偷吃不成?”
“你敢!”謝柔錦呲牙,奶凶奶凶地說道,“這是你討好我的!”
“是,是,是,我討好你的。”容昱依舊好脾氣。
一頓飯,謝柔錦吃得嘴角發光。
容昱伺候得很到位,就連飯後的消食茶都是他親手端到謝柔錦嘴邊。
“怎樣,可還滿意?”
謝柔錦腆著肚子,二五八萬的拽模樣,“勉勉強強,說吧,你想要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謝柔錦斜眼,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樣看向容昱。
容昱十分配合地說道:“隻求夫人在床上多疼愛夫君一些。”
謝柔錦額角抽了抽,餘光若有似無地朝窗台看去。
窗台上還放著為了方便容昱畫“正”字而專門做的畫板,上麵已經規規矩矩地描了好幾個正字。
容昱一看謝柔錦的眼神兒就知道她什麽意思,臉上的笑意故意淡了幾分,別扭地轉過身子。
謝柔錦拿胳膊肘蹭了蹭他。
容昱不理。
謝柔錦索性湊了過去,“生氣了?”
“你說呢?”容昱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嘟囔道:“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吃又吃不到,隻能每天抱著解解饞,換做是你,你覺得辛不辛苦。”
這……
謝柔錦真不知道要怎麽回了。
意味深長地看向容昱。
我瞧著你也是個玉樹臨風,一臉正氣的男人啊,沒想到,這麽悶騷!
看向容昱的手指。
他正把玩著腰間的荷包。
荷包是謝柔錦親手繡的,針腳並不整齊,樣式也是最簡單的,可容昱十分珍惜,每日都戴著,更是沒允許容不下碰一下。
荷包裏的平安福是謝柔錦在文殊院求的,最簡單、樸素的那種,謝柔錦寶貝似的帶了回來。
容昱更寶貝似的裝進了荷包。
“嗯,辛苦,十分辛苦,”謝柔錦靠在容昱懷裏,十分上道地說道,“辛苦相公了。”
“不辛苦,為了媳婦兒這是應該的,當然,媳婦兒若是能給點福利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從哪兒學來的?”謝柔錦歪著腦袋問道。
“無師自通,夫人可信?”
信你個鏟鏟!
謝柔錦心裏飆髒話了。
“說到這個,我親愛的相公……”謝柔錦甜膩膩的嗓音,藏著不知名的危險。
容昱仿佛沒有察覺似的,享受著謝柔錦的膩歪。
“你朝堂上的事,我從不過問,可我聽說,最近幾日,你下朝之後應酬很多,不是茶樓就是茶樓,沒別的地方了?”
謝柔錦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不知憋著什麽壞主意。
容昱捏著謝柔錦的手,好似玩不膩一般,“所以,筱筱你想問什麽?”
“青樓好玩嗎?”謝柔錦湊到容昱耳邊,低聲問道。
容昱耳朵微微一動,淡淡的女兒香從鼻尖劃過,鼻翼下的呼吸重了一分。
手指一撚,抬起眸子問道:“筱筱想去?”
謝柔錦連忙擺手,“就是好奇,想看看你們應酬的地方有什麽好玩的。”
“筱筱若是有興趣,不若我帶你去玩玩?”
謝柔錦連忙拒絕,嘴裏似乎還嘟囔了一句。
容昱抱著謝柔錦的手臂緊了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別人如何我不管,也沒興趣,你隻要知道,你是我好不容易求娶進門的媳婦,我的後院隻能有你一人。”
“若是我……”
謝柔錦的聲音低了下去。
想是想到後麵的話不是什麽好話。
又自嘲,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矯情了。
容昱歎氣,在謝柔錦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沒事的時候,你就在家琢磨這個了?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為何不想想怎麽和我過日子。”
謝柔錦腦袋一拱,“我有個這麽厲害的夫君,還有什麽需要我操心的?”
“那倒是。”容昱臉皮厚得讓人發指。
“所以,你更沒必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應酬分很多種,身在我這個位置,隻有別人巴結我的,所以,去什麽地方,自然是我說了算。再說了,我名下的‘聽雨樓’是最大的花樓,我真要有心,還會等到現在?”
“你敢!”謝柔錦炸毛!
容昱溫吞吞地幫謝柔錦順毛,“所以啊,筱筱就更不用擔心了。”
謝柔錦嗯嗯點頭,在容昱的懷裏又換了個姿勢,“這兩日,容府遞了帖子,老夫人大壽。”
謝柔錦嘴裏的容府,是京城所謂的旁支,這個老夫人,自然也就是旁支的老夫人。
“不用搭理。”容昱依舊是清冷地拒絕。
謝柔錦點頭,“馬上就要臘八了,商會組織了施粥的活動,到時候我和娘要過去張羅。”
頓了頓,又道:“我聽說,已經有難民了。”
這個難民,並不是自然災害後造成的難民,而是邊境那邊飽受戰火摧殘的難民。
“傳回來的消息有些誇大。”
那就是有了?
謝柔錦眉頭緊鎖。
“這些是我會處理的事,你不用擔心。”
謝柔錦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縮在容昱懷裏,說不出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