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留點麵子
“不過是被人設計了而已。”
謝柔錦抬頭看向王氏，“娘，你的意思，這件事是馬夫人做的？”
王氏不確切的說道：“也不全是，馬夫人還沒這麽縝密的心思。”
“女兒覺得吧，這應該是璉二爺的手筆，”謝柔錦解釋道，“商會會長的位置，璉二爺早就虎視眈眈。爹還在的時候，那位置本該是爹的，是爹讓給馬會長的。馬家，不管是實力還是人脈，都坐不上那個位置。”
頓了頓，謝柔錦眼睛一亮，“娘，你說會不會是馬夫人和璉二爺聯手了。”
“有這個可能，”王氏點頭說道。“我們來之前，馬夫人就說過想領養一個孩子。如果時機合適的話，也不排除她和璉二爺聯手的可能。”
不管怎樣，馬夫人得償所願。
至於馬鵬玉，雖然是被人設計的，可如果他沒有那種齷齪的心思，又怎麽會上當？
“馬家的那些東西都是馬夫人的，就是後麵置辦的那些產業，也都是馬夫人在打理。馬會長論能力，比不了馬夫人，說難聽點，他不過是個門麵，給外人看的，實權都在馬夫人手裏。之前是馬夫人自己沒想開，因為無法生育，總覺得身板不硬，才讓陳姨娘在後院作威作福。真要論手段，陳姨娘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伎倆。真到了馬夫人出手的時候，哪兒還有陳姨娘什麽事？如今馬家是馬夫人說了算，就是馬會長也要看馬夫人的臉色。”
“馬夫人也算是苦盡甘來。”
在謝柔錦眼中，馬會長空有野心，可實力匹配不上。
謝柔錦對馬家的事沒多少興趣，她想瞧的還是謝府的熱鬧。
想是知道謝柔錦的小心思，王氏接著說道：“三房也就比你們早幾日進京，現在在二房的院子落腳。上午才剛讓人遞了帖子，三房明兒祭拜老夫人，想約我們一起，娘拒絕了。”
“娘，下次三房的人再來，可以留下。”
王氏看了謝柔錦一眼，沒問為什麽，隻點頭，表示知道了。
趁著有時間，謝柔錦讓薔薇拿出了從江南帶回來的東西。
容昱花了心思把馬車後麵的箱子換了，她總得有所作為吧？
東西不多，都是精挑細選的新奇玩意兒。
王氏嘴裏責怪謝柔錦浪費銀子，可眉眼間的笑可不是這麽認為的。
……
謝文霖拖著沉重的步伐，鬱悶地走出書院。
身邊的小夥伴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麽，可謝文霖一點興趣也沒有。
十天一次的休沐，對他而言似乎也沒什麽吸引力。
麵無表情地朝自家馬車看去，謝文霖一個激靈。
“霖哥兒。”謝柔錦衝謝文霖眨眼。
謝文霖小腳板朝前竄了幾步，想到了什麽，又停下，故意做出很嫌棄的樣子，慢悠悠地走到謝柔錦跟前。
“你怎麽來了？”
“來接我家霖哥兒啊。”謝柔錦好脾氣地說道。
“舍得回來了？”
“本來是舍不得的，可我接到娘的信，說我家有個將來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最近有點反常，大概是想他的姐姐了，所以就回來了。 ”
切！
謝文霖輕呲，眼裏的嫌棄簡直不要太明顯。
謝柔錦卻是看向了謝文霖身邊的人，“你們是霖哥兒的同窗吧，我是霖哥兒的大姐，你們可以叫我柔姐姐。”
“柔姐姐！”幾個小夥伴立即乖巧地叫人。
個別膽子大的，還湊到謝柔錦跟前，自報家門。
謝文霖頓時不高興了，擋在謝柔錦身前，“好了，我要回家了，你們也趕緊回去。”
說完，把謝柔錦朝馬車上帶。
“霖哥兒，我們能去你家玩嗎？”
不知是誰的提議，卻得到了幾個小夥伴的附和。
謝文霖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姐才出了遠門回來，要休息幾天，等下次吧。”
“哦。”
雖然不情不願，可幾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馬車上，謝柔錦看著別扭的小家夥，“怎麽，大姐來接你，你還不開心啊？”
“回來了就在家待著，我又不是不回來。”
“大姐不是著急，想看看你嘛。”
“我這麽大個人了，有什麽好看的？女人就是麻煩，婆婆媽媽的。”
側目，專注地看著窗外。
彎著的眼角暴露出謝文霖心裏的喜悅。
小手緊張地拽著衣服，咬著腮幫子，連呼吸都輕柔了幾分。
還是那個傲嬌的小子。
謝柔錦心裏一柔，一把把謝文霖抱在懷裏，不顧他的掙紮，使勁在他頭頂薅了兩下，揉亂了他的頭發，才收回了惡魔之爪。
謝文霖煩躁地打掉謝柔錦的手，第一個衝下了馬車。
“姐夫。”謝文霖在門口看到容昱，心不在焉地叫了一聲，急匆匆地進了門。
容昱的目光在謝文霖淩亂的頭頂停頓了一瞬，才轉身，牽著了謝柔錦的手。
“出門了？”
“嗯，到書院接哥兒去了。”
“霖哥兒歲數不小了，正是愛麵子的時候，你這樣，霖哥兒很沒麵子，還有……”謝柔錦還沒來得及反駁，容昱就繼續說道，“以後不準做這麽親密的舉動了。”
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吧？
……
久不上朝的老皇帝，在經曆了四五個月的“命不久矣”後，終於上朝了。
老皇帝這個時候親自上朝，還是在容昱“微服出巡”回來之後，這中間有什麽貓膩？
可惜，不管大家如何猜測，老皇帝都不顯山露水坐在龍椅上，老神在在地看著下麵。
與此同時，讓人震驚的是，容昱前腳回來，在江南的四皇子也回來了！
原本，對這個四皇子，大家是不在意的。
四皇子與其他幾位皇子一樣，都是明哲保身的那種。
不管是朝堂上的大臣，還是普通百姓，大家都清楚，所謂的奪嫡，其實不過是大皇子與二皇子之間的爭鬥。
不是說其他幾位皇子沒機會，隻是老皇帝的心思太明顯。
隻要大皇子不自己作死，那位置遲早就會是他的。
所以，還有什麽好爭的？
二皇子要挑釁，那是因為二皇子的母妃和外祖家實力在那裏。
其他幾位皇子就遜色了。
所以，當初老皇帝抱恙在床的時候，大家都揣測皇上是不是要立儲了。
也不知是誰的手筆，沒陷害到皇上，反而幫了大皇子的忙。
可惜，大家又一次猜錯了。
這下，眾人是徹底不知道皇上的打算了。
就像現在。
皇上拖著帶病的身體上朝。
清瘦的身體還有病中的蒼白，可見之前是真的大病一場。
當時的事，臣子們有所耳聞，雖然被壓下來了，可大家都隱約知道點內情，那種醃臢的手段，後宮是不允許的。
大皇子當即就讓人查了，也找到了替罪羔羊，處置過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更讓人人心惶惶。
不知道皇上和大皇子在等待什麽，謀劃什麽。
臨近年底，朝中的事務並不多，隻要不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的，都會被壓下來，等年後再說。
所以，今兒朝堂上最重要的事，就是這些臣子們的業績考核和調動了。
吏部匯報了工作進展，老皇帝敷衍了兩句後，大家就散了。
大殿外，沈硯攔下了四皇子。
“四弟不聲不響地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四皇子解釋道：“這次在江南待了大半年，再不回來，母妃怕是要擔心了。”
兄弟兩的自稱都很隨意，就像是尋常百姓家裏那般溫馨和睦。
“四弟這次在江南待了這麽久，可是遇到什麽好玩的事了？”
“真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那麽無聊了，”四皇子一臉鬱悶，“這次原本是給外祖母賀壽的，結果到了之後不久，江南陰雨綿綿，我就想著，等過了雨季再說。然後，祠堂因為年久失修，再加上大雨衝刷，說塌就塌了，無奈之下，我和表哥就忙著修繕祠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流年不利，祠堂還沒修好，我又出疹子了！”
說到這裏，四皇子表情誇張，很是不平，“我以為喝兩副藥就沒事了，結果折騰了我足足一個月。身子剛好，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同意我立即上路，隻得在老宅繼續養著。我這邊還沒消停，外祖父夜裏受了風寒，也跟著病了，我就更不能回來了。外祖父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就隻能陪著，等他大好之後，再安排行程。”
四皇子說的這些，二皇子早就知道。
他讓人打探過虛實。
這些看是巧合的事兒，每一件都是真的。
如果這些都是四皇子的精心安排，那也太費心思了。
沈硯之所以不懷疑，是因為四皇子在江南的時候，十分老實！
除了祠堂，就是老宅，沒去別的地方，更沒有見外人。
“四弟這次去江南，可謂是多災多難。”
“誰說不是呢！”四皇子一臉鬱悶，“這次回來，我還琢磨著，是不是到廟裏拜拜，洗洗身上的晦氣。”
沈硯突然說道：“前兒容相到江南辦理公務，四弟沒抽空會會？”
四皇子一臉奇怪地看向沈硯，“容相辦理公務，我為什麽要見他？他處理的那些，我一竅不通不說，還可能成為累贅？更別說，我與容相不熟，不管是公務上，還是私底下都沒有交集，見麵才是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