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平分秋色

  “既然知道容相擔心我會誤會，那就不要做這種會給別人造成不便的事。”


  王潔的臉扭曲了一瞬，隨即笑道：“表姐，以前我歲數小，又好強，與表姐接觸的時間不多，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表姐不要放在心上。”


  謝柔錦看了看王潔，才說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再說，我們之間又沒有實質性的矛盾。我們姐妹倆相親相愛，也是我娘和大舅最想看到的。”


  對於王潔遞來的橄欖枝，謝柔錦很願意接受。


  雖然知道王潔帶著目的，可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看在王隆的麵子上，她願意接受。


  當然，前提是王潔不要作死。


  王潔親昵地挽著謝柔錦的胳膊，腦袋甚至還朝她的方向偏了偏，“表姐，我們一定會是最好的姐妹。”


  有了這一出，接下來一群人間的氣氛更和睦了。


  晚飯康濟做東，邀請王家的人一起，在五鳳鎮最大的酒樓用餐。


  後麵幾日，一群年輕人到周圍盡情遊玩，把周邊都玩得差不多了。


  王潔也是放下了架子，主動與謝柔錦交好。


  雖然沒能與容昱和康濟說上話，可姐妹倆的感情突飛猛進，甚至約好，等謝柔錦到了京城，安置妥當後，邀請王潔過去遊玩。


  王氏自然是開心的。


  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弟弟的孩子，沒有比這更親近的關係了。


  坐在馬車上，薔薇幫謝柔錦倒了杯蜂蜜水。


  “小姐，表小姐就沒提別的要求？”


  “比如？”


  薔薇張了張嘴，似乎是說不出口。


  謝柔錦拍著薔薇的肩，“別把人想得那麽壞，我們不主動害人，卻也不會任人欺負。王潔最好如她表現的那般無害，不然……我也幫不了她。孫氏的眼光高，野心大，但在疼女兒這點上，她小心謹慎，為女兒謀劃得多，卻也不是不管不顧之人。能知難而退那是最好，她們真要作死，誰也救不了。”


  人往高處走。


  有野心是對的。


  謝柔錦不否定孫氏的那些行為，但不是每個有野心的人都能得償所願。


  除了天時地利人和，還有自己的本事和人脈。


  每個人都有追逐權勢的權利。


  隻要孫氏不要算計到她頭上，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回到錦程，謝柔錦和王氏直接回了謝府，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二房和三房那邊，肯定還憋著大招。


  而容昱這邊，一回到容府，就被老夫人請了過去。


  康濟倒是想湊過去看熱鬧，被張嬤嬤委婉地以一句“家事要處理”，扔在了長房的院子裏。


  容昱到老夫人屋裏的時候，長房的人都到了。


  容蘭如朝容昱身後望去，雖然知道那人不會出現，還是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昱哥兒來了。”容老夫人親切地招呼容昱過去坐下。


  “在五鳳鎮玩得還開心嗎？”這話是容二爺問的。


  “還行，比我想象得熱鬧。”


  對於容府的人，容昱依舊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你們怎麽對我，我怎麽對你們。


  這也使得容府的人猜不透容昱的真實想法。


  容昱被打壓了十幾年，一朝得誌，不報複回來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容府的人觀察了容昱好幾天，最後還是坐不住了，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你回來也有大半年的時間，空閑出來的時間不多，家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耽誤了不少，你能與朋友出去走走也不錯。王家是柔姐兒的外祖家，王隆最疼的就是這個外甥女，這些年，謝府長房也是靠著王隆才不至於那麽艱難。”


  “大舅的好，我和筱筱都記著。”


  容老夫人滿意地點頭，看了容二爺一眼，接著說道：“今兒把你叫來，是想說說‘玲瓏閣’的事兒。”


  容昱頗有興趣地看了過去。


  容老夫人說道：“‘玲瓏閣’本就是長房的，後來因為你父母的事，暫時交給二房打理。祖母把你送到京城，也是希望你能學有所成，不說光宗耀祖，能保‘玲瓏閣’順順暢暢就好。祖母很欣慰，你沒有辜負祖母對你的期望，衣錦還鄉，祖母就想著，那‘玲瓏閣’是時候交到你手裏了。”


  “是啊，昱哥兒，”容二爺也是一臉高興，“如今你身份不一樣了，那些暗地裏想打‘玲瓏閣’主意的，也得掂量掂量，再加上柔姐兒有手段，把‘玲瓏閣’交到你們倆手裏，我們不用擔心。”


  “這些年，辛苦二叔了。”


  “一家人，不說這些。”隨著容二爺的話落，小丫鬟們送上了賬本。


  整整齊齊擺了一桌。


  “這些是‘玲瓏閣’這些年的賬本，你先仔細看看，沒問題後，我們再做交接。”


  容昱從善如流，“那好，稍後我會與二叔商量。”


  那些賬本，容昱連正眼都沒給一個。


  “昱哥兒，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皇上已經賜婚了，所以不能過多耽誤。”


  容二爺人點頭，“是這個理兒。昱哥兒，旭哥兒這邊，準備到京城學院繼續學業，若是可以，到時候可否一起啟程？”


  見容昱點頭，容二爺臉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幾分，“旭哥兒爭氣，這次考過，成了秀才，我們就想著京城那邊的學院實力要好些，早點過去，多接觸點同窗，對日後也有幫助。”


  這點容昱讚同，“京城數一數二的學院裏，學子們都非富即貴，早點過去多結交點朋友，對日後的仕途也有幫助。”


  容二爺當然知道這點，“昱哥兒也是從學院出來的，到時候，昱哥兒可要多幫襯幫襯。”


  容旭站出來，對容昱抱拳，“麻煩大哥了。”


  “親兄弟，不用這麽客氣。書院我倒是比較熟悉，可以幫你安排，進去了，到底還得靠你自己。”


  “大哥放心，弟弟都省得。”


  “對了，昱哥兒，我們打算舉辦慶祝宴，柔姐兒那邊，昱哥兒代為邀請。”


  “二叔放心，我都記下了。”


  說了兩句客套敷衍的話，容昱率先離開了容老夫人的屋子。


  容二爺看著臉色不好的容旭，安慰道：“目前還要借助他的身份，委屈哥兒了。”


  “父親多慮了，兒子不是因為這個不開心。兒子分得清輕重，再說，大哥的身份對兒子有實打實的好處，為什麽不用？不過是暫時的低頭罷了，兒子不覺得委屈。兒子隻是擔心祖母和父親，因為要幫襯兒子，在大哥麵前低頭做小，兒子心裏慚愧。”


  “哥兒是個好的，”容老夫人眼底的欣慰帶上了慈祥，“祖母知道你孝順。你父親說得沒錯，現在隻是暫時的隱忍，哥兒爭氣，不需要有壓力，祖母相信你。等你飛黃騰達，光宗耀祖的時候，就是我們與昱哥兒清算的時候。”


  容旭麵色依舊慚愧，隻是沒了先前的憂鬱。


  容二爺拍著他的肩，說道：“昱哥兒的身份是高貴，可有名無實，真要到了朝堂上，沒有一點話語權。昱哥兒的性子，我最清楚，在朝堂上能結交的，不過都是些紈絝的二世祖，對他能有多大的幫助？有好吃的好玩的，大家就混在一起，真有什麽事了，還不是各管各？不過是運氣好，入了大皇子的眼。可我們也不差，我們身後是二皇子。朝堂上的事，父親幫不了你，二皇子這邊，還需要你自己努力。把你送到京城，一是因為京城的書院比錦城好，二是想你多結交些日後能用的上的權勢，三嘛，就是希望你能早點跟在二皇子跟前，幫忙出謀劃策，多接觸朝堂上的東西，日後才好謀劃。父親沒別的本事，隻能在錢財上多幫襯幫襯，一切還得看你自己的。”


  說到後麵，容二爺的語氣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父親放心，兒子心裏有數，一定不會辜負祖母和父親的一片苦心。”


  既然和容昱已經站在了對立麵，那就各憑本事了！

  朝堂太遠，以他現在的能力，那是觸不可及的東西。


  但是在學院的時候，他聽夫子們偶爾提及過。


  最有機會問鼎那個位置的，隻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個是皇後所出，一個是賢妃所出。


  賢妃雖然是妃，可父親是護國公，手裏有皇朝三分之一的兵力。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數據，真實的數據隻有護國公自己知道。


  能讓皇上忌憚，那絕對是個讓人心生畏懼的數目。


  南邊和北邊的駐軍，基本都是護國公的軍隊。


  如果護國公有心謀反，根本就不需要計算勝率。


  二皇子是護國公的外孫，自然也是他要支持的人，可大皇子那邊也不是吃素的。


  大皇子的外祖是太子太傅，雖然隻是個文臣，可門下弟子眾多，朝堂上八成的文臣都是他的門徒，京城幾個有名的書院，院長都曾是他的學生，或者是他學生的學生，總之，與太子太傅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特別是那些寒門學子，把太子太傅當偶像崇拜，當神膜拜。


  太子太傅在朝堂和民間的聲望極高。


  這也使得兩位皇子相持不下。


  不過，皇上注重嫡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