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談條件
“你那麽關心筱筱，連筱筱的衣服是濕的還是幹的，都沒看出來嗎？”
謝薇錦心裏一凜！
她還真沒關心過謝柔錦的衣服。
眼珠子一轉，謝薇錦笑著說道：“容大少，我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吧，這裏的事鬧這麽大，柔姐姐現在才出來，是不是有點……”
居心叵測？
謝老夫人回神後，就一直冷眼看著謝薇錦蹦躂。
先前鬧了那麽一出，她徹底丟了麵子，既然謝薇錦要幫她圓場，她也樂得輕鬆。
正好聽到謝薇錦說到這個，謝老夫人立馬接過了話茬，“筱筱，你也真是的，不知道一家人都在為你著急嗎？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倒好，連個麵都不露。”
“謝老夫人，你這話就有意思了，”容昱開啟上懟天下懟地中間懟空氣模式，“先前出了混亂，不是我護著筱筱，筱筱現在怕是已經出事了，您倒好，非但沒有過問筱筱的情況，還責備起她了。混亂又不是筱筱引起的，你們認錯人，點錯鴛鴦，又不是筱筱的錯。說到這個，就是先前你們認錯了人，好像也沒關心過筱筱有沒有受傷，隻迫不及待地要給她做主，退了和我的婚事，讓這個……老夫人娘家的侄孫頂上。”
謝老夫人臉色變了又變，五顏六色，愣是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一直到容昱好不容易一口氣把話說完，楊嬤嬤才代謝老夫人說道：“容大少，您誤會了，老夫人最是心疼大小姐，今兒也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老夫人隻想著大小姐的清譽，所以……”
“清譽？”容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如果不是我二嬸提醒，你們認錯的人可是一直都晾著呢，清譽？嗬！”
真要關心筱筱，一開始認錯人的時候，就該把人給裹住，而不是任由其赤條條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真要關心筱筱，謝薇錦就不會哭天喊地，在沒有確認的情況下叫出謝柔錦的名字。
真要關心筱筱，早就該請大夫給她看看。
真要關心筱筱，早就該把人送回去，悄悄安排後麵的事，而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謝柔錦“做主”。
真要關心筱筱，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而不是想著怎麽讓筱筱退親，帶著“蜀繡樓”進李家。
謝老夫人的心思被容昱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留情麵地戳穿，氣得渾身哆嗦，還不能反駁。
就是李正雲也羞憤地別過腦袋，想一走了之。
容老夫人雖然很不喜歡容昱的咄咄逼人，可在外麵絕對不會打孫子的臉，孫子維護謝柔錦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插不了手。
“柔姐姐……”
“別，你別叫我，”謝柔錦叫住了謝薇錦。
“你們還是先處理好李公子的事吧，畢竟先前老夫人和李家老爺不是口口聲聲要給這位姑娘做主嗎？”
被容昱提醒，圍觀的人看向坐在淺灘上的兩人。
這邊說了這麽久，那邊兩人還卿卿我我地抱在一起。
隻是，李瑞的表情沒之前那麽享受了，很是陰鬱。
“所以，這是哪家姑娘？”
竊竊私語的聲音，讓李瑞懷裏的姑娘很害怕。
雖然已經披上了一床毯子，可還是瑟瑟發抖，朝李瑞懷裏拱。
李瑞早就沒了先前的心猿意馬，這並不是他要的結果，懷裏的人，他推開也不是，繼續抱著也不是。
謝府的人是徹底亂了。
可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嫌棄事大，有人起哄，立即就有人附和。
知府大人慢悠悠地上前，終於到了他出場的時候了。
有婆子上前，低聲詢問了姑娘幾句，而後悄聲回複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點頭，立馬讓人通知姑娘的家人。
有幾個不嫌事大的，鬼鬼祟祟地跟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哪家姑娘。
到底是官，三言兩語就安排好了後麵的事。
雖然出現了意外，好在沒有大的紕漏，有十幾人受傷，都是皮外傷，且都是輕傷，全都妥善處理好了，換兩次藥就行，藥費這邊官府出。
活動已經結束，所以大家拿著戰利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知府大人簡單地說了兩句場麵話，眾人就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散場。
除了謝府的人。
終於等到人都散了，謝老夫人才疲憊地對大家說道：“都回去吧。”
人群中立即出來兩個婆子，走到李瑞身邊，對那姑娘說了兩句話。
那兩個婆子自然不是謝府的，是那姑娘認識的人，所以那姑娘才沒抗拒，而是聽話地跟著兩個婆子上了馬車。
一番折騰後，謝府的人終於打道回府。
還有個爛攤子要收拾。
容昱是跟著謝府長房的馬車一起到謝府的。
作為謝柔錦的未婚夫，容昱認為自己有必要討個說法。
容老夫人倒是想讓張嬤嬤跟著，可容昱當場就拒絕了容老夫人的好意，認為自己這麽大個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謝、容兩府的聯姻，豈是那麽容易就取消的？
更何況，那還是父親給他定的親。
容老夫人頭大，懶得管，索性就讓容昱自生自滅了。
謝府的馬車回到謝府後，眾人依舊聚在了鬆鶴院。
容昱肯定是跟著謝柔錦的，之前他和謝柔錦的婚事差點就沒了，得討個說法。
謝府的人回府一小會，一輛馬車悄悄停在了謝府後門。
鬆鶴院裏，馬夫人麵無表情地坐在王氏身邊，陳姨娘臉色也很難看，不過勉強還能撐得住。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一起商量個結果吧。”謝老夫人聲音喑啞。
並不是擔心侄孫，而是遺憾。
怎麽就不是謝柔錦呢？
如果是謝柔錦該多好啊！
是謝柔錦的話，她現在就該商量“蜀繡樓”的事，而不是在這裏給侄孫善後。
想到這裏，謝老夫人心裏有些不舒服。
李瑞為什麽不看清楚再動手？
馬家？
馬會長是商會會長又如何？
還不是靠著老大的人脈選上的。
沒老大在中間周旋，商會的會長是誰還不一定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老大的心思，明明那會長的位置該是老大的，老大防著二房和三房，把會長的位置拱手讓人了！
不然的話，老大沒了，會長就該是老二！
怎麽也不會輪到馬家。
馬家？
馬家有什麽？
一張釀酒方子，還是馬夫人的陪嫁，馬會長不過也是靠嶽家發家的蠢貨。
這種事情，是後院女人的事情，所以謝老夫人說完，看向馬夫人。
馬夫人卻說道：“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馬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不管怎樣，瑞哥兒救了媛姐兒是真，我們馬家很感激。媛姐兒雖然不是我名下的，可我一直把她當嫡女，老爺對這孩子也抱以厚望。來的時候，我們在馬車上就商量了一下，這事，老夫人還是和陳姨娘商量，我們在一旁幫著拿主意。陳姨娘是媛姐兒的生母，事關媛姐兒的終身大事，陳姨娘有這個權利。”
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馬夫人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罷了。
不管最後馬愛媛是好是壞，都怪不到她頭上。
陳姨娘是個心大的，不管最後她能圖謀到什麽，都得自己受著。
謝老夫人臉色不虞。
讓瑞哥兒娶個庶女，已經是天大的委屈了，還讓她和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妾室商議，這是打誰的臉呢？
“所以，陳姨娘，你有什麽想法？”
陳姨娘似乎是在等著什麽，從一進門起就不急不躁。
若是一般人，女兒有機會更上一層樓，怕是在路上就嚷開了。
可一直到她坐在了謝府的鬆鶴院裏，她都沒有多餘的話。
現在也是這樣，直到謝老夫人點名了，陳姨娘才文縐縐地說道：“老夫人能坐下來與我們商議這件事，是老夫人的誠意，奴婢感激老夫人。奴婢就這麽一個女兒，不求她大富大貴，隻希望她能一世無憂，健康快樂。今兒的事……到現在奴婢都心有餘悸。”
所以，你有什麽條件呢？
李正雲神色不善地看著對麵惺惺作態的小婦人。
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妾，男人的玩物而已，以為這樣就能一飛衝天？
瑞哥兒前途不可限量，娶一個庶女？
癡心妄想！
最多就是個妾，不能再多了。
將來，瑞哥兒是要娶高門大戶的嫡女，這樣對瑞哥兒的仕途才有幫助。
馬家？
馬家有什麽？
李正雲相信自己的妹子能掌控全局，更不會委屈了侄孫，所以一直沒有說話。
他畢竟是個男人，這種事還不值得他開口。
屋子裏短暫的沉默。
這個時候，急匆匆地進來一個小丫鬟，是陳姨娘身邊的丫鬟。
向眾人福身後，走到陳姨娘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陳姨娘臉色大變！
再開口時，已經沒了先前的倨傲，“事情已經發生了，老夫人的意思是？”
謝柔錦挑眉。
這個陳姨娘，果然是個厲害的。
馬愛媛是苦主，謝老夫人先提條件，她們才好坐地起價。
謝柔錦算是看清楚了陳姨娘和馬愛媛的騷操作。
之前，謝薇錦認錯了人，馬愛媛將錯就錯。
抱著李瑞，害怕是假，嫁禍是真。
反正壞得是她謝柔錦的名聲，和馬愛媛無關。